第55章 深夜交谈

    文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圆睁着眼睛问夫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夫子说我不想进宫了，那里不适合我。文渊想都没想说你疯了吧，你不进宫师父怎么向太后交代。师父师母把你交给我，现在你却要独自离去，我怎能放心，怎么向师父师母交代。夫子两眼一红，对文渊说你就忍心把我关在深宫大院之中吗？文渊不语，两人僵持了一会，夫子说你也不要为难 我写封书信给你，你把它交给我的父母就是了。他们也知道你是管不住我的，想必也不会难为你的。文渊知道这个任性的师妹决定的事情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她回头的，只好拿出纸笔，让夫子在路边的石凳上写信。

    信写好以后，夫子从头看了一遍，待字迹干透，夫子把信折叠封好，交给文渊。文渊拿着信，哭丧着脸望着夫子，不知如何是好。夫子拍了拍文渊柔柔的面颊，说师哥你放心，我就是出去释放一下天性，要是过不下去了再来找你。再说，我现在有琴保护，你也应该放心。文渊悲哀地说师妹，你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等着你。

    文渊一个人失魂落魄地来到子虔的府上。子虔正准备出去，在门口看到牵着马的文渊，高兴地喊文渊，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早上我还同你大娘谈起你呢，估计最快也要明天到。文渊闷闷地喊了声大爷。子虔见文渊没精打采的，以为路上走累了，就让仆人牵了文渊的马，拿了文渊的包裹，牵着文渊进了屋，也没去见其他人，直接带进客房。

    “文渊，你能回来太好了，好好休息，晚上我们再认真准备一下，明天一早我就带你进宫。”

    “大爷，我把夫子丢了。”文渊哭丧着脸说。

    子虔没听懂，问你说什么？斧子，哪来的斧子？文渊见大爷没听明白，就把夫子的事说了一遍。子虔听完，一屁股坐到床上。

    文渊，你怎能让她独自离去？你让我如何对你师父交代！

    文渊说我那师妹任性惯了，我哪里能说得住。子虔问走有多长时间了？文渊说应该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子虔叹着气说追不上了。文渊说我这就回去，向师父解释，让师父想办法。子虔说算了，我先把你安排好，之后我亲自去向你师父解释。

    子虔立刻进宫，将子夫的事情向太后说了，向太后请罪。谁知太后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夸赞子夫有性格，不贪图荣华富贵，能走自己的路，敢于冒险，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你也不要自责，让孩子自己去锻炼锻炼，我要不是年纪大了，也不想呆在这里做活死人。你好好去向我那弟弟解释一下，等孩子回心转意了再来就是了。”太后安慰子虔。

    见太后如此态度，子虔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赶紧磕头谢恩，又把文渊的事情对太后说了。太后说你们家的孩子，我相信，又经魏公调教这么多年。你明日带他去见皇上就是了，记住一定要好好辅助皇上，建一翻丰功伟业。

    子虔谢恩告退。

    晚上，子虔和文渊在书房深谈。两人交换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文渊把今天在路上看见的一班人对子虔说了。子虔沉吟了一下说皇上和魏王虽然表面维持平静，但内里都已经形同水火，摊牌的日子看来不远了。文渊说大爷你怎么看，摊牌的话谁的胜算大？子虔没有直接回答侄儿的话，而是说现在让你回来，其实风险很大，当然，功名险种求，做好了，你就是国之功臣，做不好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当然，如果不冒这个险，你将失去这次机会，可能永远做一个平庸之人。不过你记住了，我们始终是皇帝的人，和皇帝共进退。文渊说侄儿一定紧记大爷的话，不过侄儿也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子虔低头喝了口茶说今晚你我爷俩什么话都能说。

    “侄儿觉得现在皇帝不易操之过急。”文渊说。

    子虔一惊，问你怎有这想法，对你明说了吧，我们已经准备充分，皇上生日必须亲政。文渊问魏王会答应吗？子虔说我们就没准备他答应。文渊说这就对了，如果魏王答应自然一切顺利，如果魏王不答应，必然两方兵戎相见，以魏王现在的力量，皇上胜算几何？子虔想了一下说最多五五开。文渊说皇上国之重器，魏王只一权臣，在如此低的胜率下，以玉器碰顽石，大爷你觉着合适吗？子虔放下茶，盯着文渊:

    “你继续说。”

    “在者，选择的时间也不合适。皇帝生日亲政，是预先越好的事情，魏王如果不同意，必然早已准备好，我们在这样的时间动手，等于往别人磨好的刀口上撞，即使成功了，也是损失惨重，万一不成功，那就是身死国灭。如果这样，我们不仅建不了功，反而成了千古的罪臣。”

    子虔觉着文渊说得有理，为自己能有这样的侄儿高兴，但也有些不甘心，就问你说怎么办？文渊说推后！

    “战者，攻其不备。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皇上生日，如果能够顺利亲政固然好，如果不能，则应放低姿态，主动放弃亲政，这样魏王准备的刀就砍不到东西。我们在暗中蓄积力量，等魏王麻痹了，我们突然出击，必然一击而中，江山抵定。”

    “啪！”子虔重重地把茶杯拍到桌子上，腾地站起来。文渊觉着自己说多了，惹大爷生气，就要向大爷赔礼。谁知子虔一把拉起文渊:

    “走，我们现在就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