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质问！不同的道路
“刚才我犹豫了很久，我感觉她在呼唤我，在等我出去，她迫切地想要了解我的情况。”秦峪虽然看不到郑一丁脸上的坚定，但能感受到郑一丁身躯颤动所反映的情绪变化。
“我能感受到，刚才如果我们出去，必死无疑！”秦峪并不想跟郑一丁唱反调，但这关系自己的性命，怎么可能为了海市蜃楼般的爱情，把自己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
郑一丁起身将双腿放在地上，他声音无不悲伤地说：“公寓里的鬼就是这样，她作为我的身边人，不会完全异化成一个陌生人，她保留了其生前的记忆，不过会性格大变，变成什么样具体说不上来。”
“总之，是一种相当空灵的状态，她的心非常纯粹。”似乎忆起朱巧丽的一音一容，郑一丁哀伤的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欲望，这个欲望或许与过去有关，或许与过去无关，构成她的生命。当然这是一把双刃剑，既构成我们爱的福音，又将成为刺穿我的毒刃。”很明显，郑一丁不想向秦峪和老宋透露这欲望具体指什么，这是独属于他和朱巧丽的秘密。
“哼！被鬼侵蚀的人，还算是人吗？早已变成了鬼！那么你告诉我鬼继承了朱巧丽的记忆，但性格大变，你爱的是朱巧丽还是被附身的朱巧丽！”老宋的言语无比尖锐，秦峪还是第一次见老宋这样情感流露，之前一些面对恐惧的反应，是出于身体的本能，现在则完完全全将自己内心的情感暴露无遗。他呼吸极重，较为矮小的身材因为这一带有气势话语的加持，竟然变得高大起来。
郑一丁看向老宋的神色复杂，如果不是处于黑暗之中，他是不敢这样大胆对视老宋。这与其说他害怕与老宋发生冲突，不如说两人截然不同的选择之中隐含着的现实，郑一丁不敢去触碰，既然能沉浸在幻梦中，为何要吃力不讨好地揭开现实呢？
老宋的话特别针锋相对，自己爱的是朱巧丽还是被附身的鬼？郑一丁不是没有想过，之前他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眼前的人虽不是真正的朱巧丽，但也相差不远，她拥有过去的记忆和身体，最关键的是，她爱他。但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喜欢从前那个朱巧丽，如果能够用不爱换取朱巧丽正常的话，郑一丁一百个愿意。
可断定附身的朱巧丽救了自己，即她的出现，将商店的怪物拦截在外，这使郑一丁旧有爱的信念崩溃。想当初和朱巧丽在一起的时候，也相当甜蜜，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朱巧丽接收到一些社会和网络的信息，变得有些自私自利、不近人情，当然自己也窝囊，虽然口口声声说爱她，但并没有付出实际的行动，自从朱巧丽发生了异变之后，郑一丁反而真正感受到爱和责任是什么，纵使前面刀山火海，他依旧敢走下去，这是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郑一丁面对老宋的尖锐质问，只是忧伤地叹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知道一旦和老宋的争论进行下去，二人之中最少要有一人遭受打击，甚至很大概率，两败俱伤，这种行为相当损害二人的关系。
老宋情绪稍微缓和，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与郑一丁产生争执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他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做回最初的那个老宋，语气轻缓地问道：“小郑，既然你认为外面的鬼是朱巧丽，那么她离开了没有？”
郑一丁看向房门，点了点头道：“刚才听到脚步声，就应该已经离开了，那应该是特意做给我看的，告诉我，可以上楼了。”
尽管有些荒唐，秦峪和老宋也不得不信，毕竟再这么等下去，很容易发生意外。只是如果猜错了呢？三人可要为此丢掉性命。
郑一丁站起身来，他身上几处划伤的地方传来疼痛感，这使他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与之相反，现在开门的，只能是自己，而他确实孤注一掷。
来到房门口，郑一丁也跟秦峪一样，伏在门前，全神贯注地感知外面的动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感受那逼仄的寒气。
结果，走廊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最主要的是，迷雾消散了。秦峪想，这样就不用多说了。
他们在下面停留了太久，鬼下楼，说明楼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现在他们必须赶紧上楼，不能再逗留了。
“走吧。我们赶紧上楼，看看白生怎么样。”
之后，三人不紧不慢地爬上楼梯，即使心中有那么根弦紧绷中，害怕鬼从其他楼层的拐角跳出来，但规则告诉他们，鬼确实离开了。
直到正要从三楼上到四楼的时候，跟在最后的郑一丁轻声地对着前面的秦峪说道：“谢谢你。”
秦峪微怔，感受到郑一丁声音中的真诚，秦峪并没有过多表示，说道：“没关系，应该的。”
五楼昏黄的灯光一部分覆盖到楼道口，表面上这使人安心不少，但秦峪知道五楼才有鬼，而其他楼层里空无一人，他感到怪异，为何其他楼层走廊里没有点灯，唯独五楼路灯昼夜通明。
随着三人上到五楼，令秦峪感到意外的是，女人们都在，然而经过下楼这一真相的洗礼之后，秦峪才感受到这些女人是多么可怕，尤其是黄阿姨，看到自己平安回来，那关心的眼神，可谓真切，简直做不了假！
其实黄阿姨的反应还好，最令人窒息的是朱巧丽，最靠近走廊的一个房间里，她穿着一件印有小熊图案的睡衣，胆怯地躲在虚掩的门后边，直到郑一丁的出现，一下子扑在郑一丁的怀里。
“一丁，你怎么受伤了，发生了什么？”朱巧丽哭过的眼睛里泛着泪花，用娇嫩的手抚摸着郑一丁的伤口。
真的，如果不是郑一丁点名刚才下楼的鬼是朱巧丽，秦峪还真信了！怪不得郑一丁陷入温柔乡无法自拔，朱巧丽这性格可谓与之前判若天渊。
“没事，只是下楼的时候，一点擦伤。”郑一丁的眼神怎么看都是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