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
“嘶！”
“啊！”
顾青羽双手抱着脑袋，面目狰狞，不断咬紧牙关，但实在是太痛了，他感觉就像有人在用锥子抵在他头顶，铁锤使劲的敲打，一下又一下，想将他的头颅裂开为止。
“少爷，我刚打电话给谢医生了，他马上来！”
旁边的大汉满脸焦急，却束手无策，“你再坚持几分钟，从18楼上来需要点时间。”
说话的是他的保镖，顾青羽已经没有精力去理会。他其实是个穿越者，穿越不到五分钟，记忆都没完全融合，就要被头痛折磨，他现在真的怀疑原主就是被疼死的。
“啊！砰！砰！”
脑袋用力的砸着灰色的橡木桌，慢慢地，疼痛竟然开始减缓了，就在他准备继续时，一道冰冷，没有一点感情的女人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加载完成，开始数据更新！”
？？？
顾青羽脑子不疼了，但是开始迷糊了，这是他的金手指到了？
“系统？”
他双手抵在前额撑着脑袋，声音压到最低。
“宿主在心中默念即可，数据更新完成，天命大反派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天命大反派？”
“系统你治好了我的头疼？”自从系统出现后，他的头就一点也不疼了，而且现在神清气爽，精神倍增，感觉说话思路都清晰不少。
“确实和系统有关”，机械般的语调和前世的智能助手没什么区别，“宿主脑域只开发了百分之五，系统运行则需要脑域开发使用率达到百分之十，所以之前帮助宿主开发了脑域！”
“？？”
“我艹傻”，顾青羽在心里破口大骂，狗系统让他疼的都快死过去了，而且是没经过他同意，就跑进了他的脑子。
“脑域开发对宿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系统进入宿主脑域的那一刻，就已经和宿主绑定，属于共生，宿主是系统的唯一主人，系统一切功能都以服务宿主为基本原则，请宿主不要担忧！”
顾青羽抬起头，呼出一口长气。
“于柏，告诉谢医生，不用来了！”
憨厚的大脸上有些迟疑，但看到他肯定的点头之后，转身走向距离办公桌十几米远的门口，那里有一张助理办公桌，顾青羽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办公室很宽敞，有七八十平，中间是名贵的茶几沙发，左侧是巨大落地窗，十几米的长度几乎全被玻璃覆盖，外面蔚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
“系统提示：宇宙暗能量还有一分钟到达蓝星，请宿主早做准备！”
“什么意思？”
“做什么准备？”
“宇宙暗能量潮汐已经爆发，等到达蓝星之后，蓝星生命将开启进化之路。”
“进化成功，生命会发生蜕变，甚至拥有异能，但如果进化失败，就会变成没有思想、没有知觉的嗜血怪物，也就是宿主记忆中的丧尸！”
“真的假的？”顾青羽这次直接喊了出来，身体猛的向前，直直的坐在了办公桌后，满脸的震惊。
“是真的少爷，谢医生确实已经上来了，接电话的是医务室其他人。”
顾青羽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双手拄在长桌上。
“系统不可能欺骗宿主，暗能量确实即将到达，但请宿主不要担心，系统会帮助宿主成功进化。”
“倒计时四十五秒!”
“于柏呢，他会不会成功！”，顾青羽心中满是急切。
“经过系统扫描，目标进化成功率85！”
顾青羽没有放松，反而继续问：“不能保证于柏一定成功吗？”
“系统一次只能帮助一位进化目标，所以，只能保护宿主。”
“系统推荐宿主使用时空沙漏，可以看到未来的于柏。”
“未来的于柏？快点弄，没时间了！”顾青羽睁开了双眼，面色凝重，整个人依然紧绷着。
“宿主消耗30点天命值开启时空沙漏！”
哗，眼前泛层层涟漪。
一瞬间，顾青羽的眼前，就从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变成了一片狼藉的开放式办公区，文件撒的到处都是，电脑、椅子凌乱倒在地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迹。顾青羽看到了他自己，位于在一排工位之前，靠在后面的长桌上，此时，一个身着衬衫短裙的女人正趴在他身上，另一边是大喊的于柏，不知道说了什么，就看到他将女人提了起来。
“还好，于柏没事！”
顾青羽放下心，但是下一秒，人就僵住了，被提着的女人，面容被他看的一清二楚，那是一个丧尸，两眼全是白色，眼眶周围布满裂纹，脸颊上还有一处溃烂，满嘴是血，红白的牙齿上还带着一丝血肉。
转过头去，看到自己下身已经一片血红，顾青羽下身一紧，想再多看一眼，视线又回到办公室，于柏就在他前面不远，满脸的担忧。
“我艹”，顾青羽一脸的难以置信。
“少爷，你还好吧？”
顾青羽根本没听到于柏的话，“系统，这什么情况？我将来要变成太监？”
“这是将来发生的事，宿主可以想办法避免，不要太担心。”
“距离暗能量到达还有10秒，建议宿主打开窗户，吸收更多的暗能量有助于进化，而且进化之后，体内暗能量也会更强。”
顾青羽还有很多疑问，但显然已经没时间了，要是进化不成功，什么将来都是浮云。
一边离开老板椅， 一边对于柏吩咐道：“快把门关上，锁好！”
“啊？”
“快去！”
“好！”
顾青羽跑到窗边，按下墙上的白色按钮。
“哧”
五米长的落地窗在与顾青羽腹部相当的高度分开，上半部开始慢慢升起。
看了眼翡翠手表，9点25分！
早晨的凉风吹了进来。他本能的抓住固定在玻璃前的木制扶手，慢慢向下望去，四百米的高度，马路上的汽车和蚂蚁差不多大小，此时马路上好像已经开始混乱了，他看到有车子撞在一起。
“少爷，是不是有什么事？”于柏走过来，漆黑的双眼满是疑问，两人在一起六年，对彼此都太了解了。
但顾青羽还未来得及回答，天空便传来了一声炸响。
“轰！”
声音震耳欲聋，两人连忙捂住双耳，即便这样，也是一阵阵耳鸣，顾青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急促有力。
“砰！砰！砰！”
就像战场之中的战鼓雷鸣！
抬起头，刚才还是蔚蓝的太空，几秒钟之内已经变成了红色，仿佛鲜血洒满了苍穹，入眼皆是血红，没有一丝杂色。
绯色的光芒满洒向大地，充满了邪恶与黑暗，就像撒旦来到了人间。
蓝星的所有电力、电子设备全都在这一刻，陷入瘫痪。
“暗能量进入宿主身体，宿主即将开始进化！”
“轰！轰！”
天空中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海浪不断拍打着悬崖。
“少爷，少爷!”于柏巨大的叫喊声将他唤回现实。
此时于柏也是一脸的着急，想让自己远离窗户，原本漆黑明亮的双眼，带着一丝恐惧。
顾青羽大声回应：“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集中注意力，感受空气中的能量！”
天色越来越红，已经彻底变成了绯色，巨响终于渐渐平歇，顾青羽放下了双手，他能感觉到一股股能量正在进入他的身体，很舒服，也很温暖，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快的跳跃。
他双手张开，迎着黑暗；站在绯红之下，闭起眼睛，面带虔诚。
但渐渐的，他的面孔开始变红，五官开始扭曲，温暖的感觉已经消失了，紧接着的是身体不断变热，能量不停的在体内肆虐，感觉像是被煮熟了一般，全身的肌肉都在不断撕裂，疼痛比起之前的头痛不遑多让。
“轰轰”，血液在体内奔腾，但很快，又有一种凉爽的感觉开始在体内蔓延。
一冷一热，两种能量不断撞击，各种感觉冲入大脑，让他开始神情恍惚，顾青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大楼之中，他好像看到了宇宙，看到了星空，看到了一望无尽、冷冽彻骨的冰川，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
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一处公寓，六楼的一扇窗户被黑色的窗帘紧紧遮住，窗帘的一角被揭起。林枫透过缝隙，看着血红的天空，嘴中喃喃：“天降绯色，斩伐人间。异人出世，毒尸横行！”
他的背后，是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地板上堆满了食物和水，厚实的窗帘让房间完全陷入了黑暗，林枫此时正拿着一本古朴的书籍，灰黑色的粗糙封面诉说着它历经的无尽岁月，但雪白的书页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一本无字天书。
当深红的光芒落下，空白的书页上出现一个个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