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推开窗户,清新爽朗的空气从窗外吹进屋。纲吉伸了个懒腰,瞥向桌上的电子时钟,数字正好跳到八点整。
今天就是约会了。
楼下也适时传来奈奈妈妈的喊声,“阿纲,小澄已经来找你了!”
纲吉高声应道,“嗨,我知道了!”
换好衣服走下楼梯,纲吉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玄关处的北沢澄。今天的她,看样子有好好打扮过。浅蓝色的上衣加上白色的雪纺百褶裙,有种清新悠闲的味道,与她周身的气质也很搭配。
今天…没有编麻花辫,而是散发啊。
北沢澄注意到站在二楼楼梯上的纲吉,见他脸色微红,她不禁轻笑了声,双手背在身后歪头,“我漂亮吗?”
纲吉:〃△〃
面上一红,随即纲吉内心飞快摇头。
不、不行。不能一直是他被调戏,他要反攻回去!他可是男孩子,怎么能一直被压制!
打定主意的纲吉,抬起拳头举在唇边轻咳了声,直挺挺地站在台阶上,努力视线不偏移地望向北沢澄,“你当然是最漂亮的。”说、说出来了。
虽然成功说出来了,但是好羞耻!
北沢澄虽然在纲吉的话落后有片刻间的愣神,但她很快缓过神,脸上笑开了花,“这个时候不是该说,‘你在我眼中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漂亮的’么。”
纲吉:“……”
北沢澄抚脸,“难道我平常在阿纲眼中不好看么?”
本来就越想越害羞的纲吉,直到在北沢澄的这句话后,彻底ko。纲吉表示他败了,“不,平常的阿澄也好看。”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纲吉忽然产生了好奇,“如果是阿澄的话,会怎么回答?”
北沢澄手指抵脸,“啊啦啦~这种问题其实是没有正确答案的,要看你怎么回答了。不过我的话,就会答‘无论何时你在我眼中都是初恋时的样子’。”在纲吉膜拜大佬的目光中,北沢澄笑呵呵的伸出一根手指,“初恋的时刻在文学作品里,不就是最美的那一刻么?”
望着周身春暖花开的北沢澄,纲吉身后背景布满了黑线。
纲吉表示北沢澄太会了,他就算想a回去也会被挡回来,于是他放弃从话语上占便宜了。但想a的话也不是只有语言上可以做到,还有其他办法!
相信自己,他可以的。
纲吉内心坚定的握拳!
北沢澄望着纲吉去洗漱离开的背影,指尖在唇上轻抚而过,扬起一抹淡笑来。
“当当~”出门后,北沢澄举起手里的两张门票,介绍道,“水族馆的门票。”说完她垂下手,开心的与纲吉道,“阿纲,我们去水族馆吧!”
不是约会必定看电影啊,也挺好的。纲吉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点头,“嗯!”
确定好要去哪里玩后,纲吉刚要抬起脚步走,北沢澄伸出手挡在了纲吉面前。
纲吉:“唉?”
他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北沢澄微笑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纲吉垂眸盯着面前的手,没有迟疑地抬手握住了那双细嫩的手,握在手中后,耳根后的皮肤微微泛红,“走吧。”
北沢澄登时喜笑颜开,点头,“嗯!”
水族馆。
“果然到周末人就是多啊。”纲吉牵着北沢澄的手望了圈周围的人群,“不过大多数是父母带着孩子来玩啊。”望了一圈也不怎么见情侣来水族馆玩,多是以一家三口来玩的家庭居多。
看着看着,纲吉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等等…以阿澄的思考方式来看,难道是在对他暗示着什么?!
纲吉:Σ(°△°)
“也还好是水族馆吧,电影院的人到周末只会更多。”北沢澄不太想去人多的地方,比起那些嘈杂的环境,她更喜欢与纲吉两人独处。想着,她的手上移,臂弯勾住了纲吉的手臂,对望过来的纲吉微微一笑,“走吧。”
哪想面前的人浑身一颤,北沢澄疑惑地低头看向手中抱着的微颤手臂,抬头就见纲吉面部略显僵化地慢慢点头,“嗯…”
“?”北沢澄头顶问号。阿纲怎么了?
纲吉:人少?难道是那种密闭的空间,两个人的……
不不不,也许不是呢。
自己想害羞了的纲吉,自动清空了脑袋里的杂念。不能乱想。
进入水族馆后,纲吉时刻防备着北沢澄说撩拨他的话,紧绷着神经。但是,在他与北沢澄逛了水族馆好半天后,都没听到她说什么令他羞涩的话。他不禁感到了困惑,注意力也不在那些鱼群的上面,目光时不时的落在身旁人身上。
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挑逗他的话。是在憋大招么?
“阿纲你看!”北沢澄在玻璃面前弯腰,对走在身后的纲吉招手,让他过来看,“这个鱼好小巧啊,好可爱!”
纲吉还没来得及走过去,旁边便在北沢澄话落后紧跟上了一句,“呐,老公,你看。”
声音就在北沢澄旁边,北沢澄怔了下往她旁边看去。湛蓝的眼眸与一双同样看过来的酒红眼眸撞上,两人都是一愣。
北沢澄内心:好、好年轻。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已经结婚了么?
由崎司内心:好漂亮的眼睛,像是与身旁的碧蓝海水一样澄澈。
由崎星空举着手中的相机走了过来,“啊,小司,保持着那个样子不要动。”
由崎司:“唉?”
她缓过神回头,就见到自家老公举着相机、对准着她就是一阵狂拍照,“啊啊~小司不管哪个角度看都好可爱啊,相机内存根本就不够用嘛!”
由崎司脑后滴汗。好羞耻。
北沢澄直起身,目光在那对年轻的夫妻身上转了圈,随即她的目光落在身旁靠近的纲吉身上。
纲吉有所察觉,望过来的视线与她对上,两秒后立马反应过来!“不可能,我绝对不会那样做的!”大庭广众之下跟痴汉一样疯狂拍照什么的。很羞耻的,跟公开处刑一样!
北沢澄微笑捧脸,“啊啦啦~我什么都没有说哦,只是有些遗憾没有带相机罢了。”
纲吉脑后滴下不存在的汗珠,肩膀脱力一般的塌下,“……”真的么?总感觉没有可信度。
看完企鹅跳水表演还有海豚跃水演出,北沢澄在与纲吉买了些水族馆纪念品后,便打算离开了,“水族馆也逛的差不多了,我肚子也饿了。”北沢澄手中的纪念品小袋子被纲吉拎走,她盯着纲吉手中的袋子眨了眨眼。之后她面带微笑的抬头,双手合掌提议,“我们去吃饭吧,正好我知道一家家庭餐厅味道就很不错,离这里也不远。”
纲吉对北沢澄的安排都是没意见的,既然她说了,那就去呗。“好,那我们走吧。是从东门离开还是从西门走?”
“西门。”
家庭餐厅的确不远,走出水族馆后他们大概走了十多分钟的距离便到了。
两人来到一家叫wagnaria(瓦古娜利亚)的家庭餐厅。走进店里后,很快便有店员上来招待两人,“欢迎光临,请问是只有两位么?”
纲吉的视线下移,落到这位店员的腰间,那里有一把存在感极高的日本刀。他的面色不禁一青,“唉?”
北沢澄点头,“嗯,只有两位。”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店员面上扬起职业的微笑,“好,我知道了。”她伸手向一旁对两人道,“请两位跟我来,我来引导二位入座。”
纲吉看看北沢澄又瞥向店员,目光又落到店员的腰间。阿澄你这是无视了么!那是刀吧?他没有看错吧?这怎么看都感觉很危险吧!
瑟瑟发抖的纲吉被北沢澄微笑的拉着走在店员身后,在两人入座后北沢澄接过店员递给她的菜单。大致地粗略扫了一遍后,北沢澄抬头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纲吉,“阿纲想吃什么?”
纲吉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地往那把刀上瞟,闻言,他看向北沢澄,脸色发青的撇开脑袋望向落地窗外的景色,“你、你决定就好,我都可以。”
轰八千代留意到纲吉貌似从进店里后便一直在抖,不禁关心的问了句,“这位客人,是店里的冷气开太大了么?需要我去关小一些么?”
旁边带刀的店员突然向他搭话,纲吉心脏一阵猛跳,转过头慌忙摆手加摇头,“不不不…是我个人问题,请不要在意,哈、哈哈。”
北沢澄低头点菜中,“这个这个这个,嗯…主食都点好了就差甜点了,圣诞芭菲和提拉米苏,阿纲想吃哪一个?”
点完菜的北沢澄抬头看向纲吉,就见面前的纲吉面色青的跟中毒了一样,她惊了下不禁诧异道,“阿纲,你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他还想问阿澄你,怎么跟没看到一样。纲吉心累的在心里吐槽,只想流下一行悲伤的宽面条了,“我没事…就、圣诞芭菲吧。”
等轰八千代走远了,纲吉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手放在膝盖上,看向对面坐着的北沢澄,“刚刚那个店员腰间挂着的是刀吧?阿澄你没注意到么?”
北沢澄:“唉?”
她想了想刚刚的店员,“啊…那个啊。”她疑惑问道,“那不是玩具刀么?”真刀是不可能带上街的吧,毕竟管制刀具管得可严了。
纲吉嘴角一抽,“玩具刀?”
北沢澄奇怪道,“不是吗?”
纲吉:“……”-_-||
那清脆的叮当响声,怎么想都是真刀吧!话说,居然让店里员工带着刀乱晃,这家店真的没问题么!
总感觉很危险。
差不多到吃药的时间了。北沢澄伸手带上了自己的包包,站起身与纲吉说了声,“阿纲,我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就会回来。”
纲吉垂头叹了声,听言,他抬头看向北沢澄,“啊,好。”
北沢澄从一位橘发的店员那里,问过洗手间在哪后,与这位店员道谢后走向了里侧。在一位娇小的店员端着盘子出来时,她注意到那位好像是她认识的学姐。“种岛学姐?”
种岛白杨听到有人喊她,仰起头看去,“啊,北沢同学!”之后她奇怪道,“北沢同学怎么在这里?”
北沢澄听到她的话好笑道,“在餐厅除了是来吃饭的,还能是什么啊学姐。”种岛白杨恍然大悟,“对哦!”
好可爱~像小动物一样。
北沢澄打量了番种岛白杨的打扮,“前辈这是…在这家餐厅打工,对吧。”
种岛白杨点头,“没错。”
她刚答完,客人便又按响了喊号铃,种岛白杨现在在工作中,两人也不好多交谈。她只好对北沢澄道,“那北沢同学,我先走了。客人在叫我了。”
北沢澄笑吟吟的对小学姐挥手,“好,学姐加油。”
十五号桌的客人是一位男生。不,要说光是只有男生也不对,因为刚刚问她洗手间在哪的那位女生,是和那桌的男生一块来的,两人大概是情侣之间的关系吧。
伊波真昼,重度男性恐惧症患者。面对女性能够平常对待的她,一旦面对男性,就会打从心底地对男性产生恐惧心理,克制不住自己的会对男性重拳出击。被揍者,轻者昏迷,重者住院。
而现在——
躲在墙后望着纲吉那桌的伊波真昼,端着盘子的手抖啊抖,上面的两杯待客冰水迟迟送不过去,“怎怎怎、怎么办……”大家现在都在忙,小鸟游今天又没有排班。她该怎么办?
坐在座位上等着上菜的纲吉,现在很是苦恼。
就在刚刚,他感觉自己被一道怨念极强的目光狠狠盯着,存在感之强烈令他后背发凉。他往视线的来源望过去,乌黑可怖的黑色气息在一位橘发的店员身上飘出,她躲在墙后盯着他的方向。在发现他看过去后,那位店员脸色一黑,一个用力将墙捏碎了。死死地盯着他的方向不停喘气,像是要用目光杀死他一样。
纲吉:“……”脸色发白。
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整个人凉嗖嗖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好、好可怕。
这家店果然好可怕,各种意义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