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日
他说的晚上的惊喜。
确实应验了，不是惊吓，是真真实实的superise。
珍珠光泽丝滑缎的绑带，柔顺地挂在她的双眼上，温柔的大手分寸感地抵在她的后发，声音磁而沉，“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
他说这话，能听见明显的喉结滑动声。
或许，是紧张。
“嗯。”隔着绑带，姜悦轻俏咪咪半睁了眼，朦朦胧胧地瞧见了明亮光芒。
拉着绑带的那只手松了下来，滑落在大理石上，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间豪宅后院里空下来的房子，装修十分古着。但隔着窗便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清澈见底，养了许多锦鲤。
此刻红光映射着这间房，最中央人型模特挂着一件重工百褶红薄纱，挂脖流苏飘带，鲜艳玫瑰缠绕，精细闪着芒光的钻石点缀，不刻意淡淡的刺绣，鱼尾层叠设计，比霓裳羽衣更甚。
匡着水晶球玻璃罩，如同八音盒旋转，缓慢悠着响乐。一旁是个六寸的金箔蛋糕，镶了几朵香槟玫瑰，中央插着一根“22”的生日蜡烛，很简单。
徐志和王坤推着巨型卡罗拉玫瑰，停在窗边，“生日快乐，少夫人。”
“轻轻，生日快乐。”身后传来陆谦文的声音，自己滑着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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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出这条微信消息，姜悦轻晃神地抬眼，看向身边的陆宁屿。
“happybirthday，baby。”他弯下腰，抬起她的手，轻轻落了个吻，“生日快乐，宝贝。”声音仿若蛊惑着她的心，氛围下格外温柔。
原来今天是她生日，她自己都忘了。
忽然想起来，那三年，每一次生日他都在，但都比较简单，送些珠宝，今年意外的盛大。
说没有惊喜感，倒显得虚假了。
“谢谢爸，徐伯，王叔。”姜悦轻朝身边人道了谢，最后才望向身边的他，“谢谢。”轻微的声音。
陆谦文点了点头，朝前去，把一个珠宝盒放到了陆宁屿的手上，手拍了拍他，眼神示意了徐志和王坤。
三人退场。
陆宁屿打开了珠宝盒，满绿翡翠手镯，色泽看人间稀有。
姜悦轻退了几步，“陆宁屿，我受不起。”估计是传了好几代的珍品了，一个假的陆家儿媳，还是避之远之。
“没什么受不起，爸给你的你就带着。”陆宁屿知道她顾虑什么，走上前。
“结束以后你再给我也不迟。”他说这话时，明显的迟钝，并不意愿说出这话。
姜悦轻眼底隐着犹豫，半刻应下了。
美镯配美人，衬得她手腕更加白皙，冰肌玉骨，惊为天人。
蛋糕此刻被他小心捧在手上，慢慢走向她，遥控关了所有的灯，眉目温情，“许个愿吧，宝贝。”
蜡烛光影下，他冷峻的脸早已消融，被一片温柔深情取代。
宝贝一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觉得有些奇怪又不可思议。
一瞬，姜悦轻眼睫微合，双手握在胸前，心底默默许着愿望。
许好了，她睁眼，吹灭了那根蜡烛，才发现蛋糕似乎有些瑕疵，神情一措。
“许完了，我开灯了啊。”陆宁屿轻笑了一声。
灯光大亮，窗外月明风清。
陆宁屿低垂着头，注视着面前的她，“以后每个生日，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姜悦轻没应，一个眼神便是答案。
不能。
陆宁屿扯了扯笑，“算了。”
“蛋糕，你做的吗？”姜悦轻出声询问。
陆宁屿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他这个问题，瞳孔一缩，“我……是。”
“是不是有点丑？”
姜悦轻凝着他，“没。”
“什么时候的事。”
“嗯……”陆宁屿想了想，“伞坏的那天去定下的蛋糕。”
“之后学了些，有些撇脚，你别介意。”
“我晚点补给你一个更好的。”
姜悦轻一听，抿了抿唇，原来那天他不是去见贺安安的。
“没事。”
“蛋糕挺好的。”姜悦轻轻声应着。
陆宁屿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丝毫没有总裁的拘谨冷厉，此刻的他，只是个普通喜欢着她的小男孩。“那就好。”
忽然，姜悦轻宛了一笑，抬了声。
“陪我跳支舞吧。”
陆宁屿眼眸里显着疑惑，还是应下了，“好。”
——
深夜悄临，阑风长雨。
女人换上了那叫稀罕的薄纱，脸上揉着清淡的妆，如同白开水般纯净，曼妙身姿，唇边绕着一抹明媚意，纤指搭上男人宽大的肩，微扬脸，美目柔情，般般入画。
他出了些微汗的手扣上她的小手，低眸凝着面前的女人，未语，那极为深情的眼就已知晓他被惊艳，浓烈灼热。
音乐声悠扬婉转，交错着那愈来愈汹涌的大雨声，丝毫不受影响。
“这次，我不会再放弃你。”
声音一点点落进姜悦轻的耳里，听笑了，回以温柔，未应。
“悦，我没爱过人。”
停顿一瞬，他的薄唇再启。
“给我时间，我会成为你喜欢的样子。”声音又轻又柔和，一字一句深情书刻。
柑橘清香扑鼻，以前扮演着女配，肆无忌惮，任由自己沉沦，如今，也该堂堂正正为自己活一次。喜欢，不足以能够束缚她的自由。
他的爱，来的太迟了。
现在的她，不需要了。
姜悦轻微撅了下嘴，淡淡道：“嘘，好好跳。”
“好。”陆宁屿应，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黑眸情动，凝着她的红唇，克制滑动了下喉结。
莫名，他的心隐隐惴惴不安，耳边乐越悦耳，他却越是听见那嘈杂的雨声，乱了他心神。
怕，害怕的情绪逐渐攀绕心间，怕一切犹如沤珠槿艳，不过美梦一场。
临近曲终，步伐渐缓，他的目光锁定她的双眸，坚定不移。
“别离开我。”他的声音喑哑，似是想了好久才慢慢出声。
音乐声停，耳边唯余下雨声。
“求你了。”
他低下头颅，这一刻甘愿折服于她。
姜悦轻凝了片刻，似是惊讶于他说出的这三字，又似乎并未太在意。
“曲终了。”
我们也是。
陆宁屿听着她的话，失落遍布眼底，一时间全身若无了精气神。
失魂落魄望着如月中聚雪的婀娜女人，一步步提着裙摆离开。
——
天未亮将亮，掩了黑夜。
他凝着身旁熟睡的女人，不知思索着什么，抱着手，观望天花板。
心底祈祷，祈祷一切都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