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疯子
“对不起顾总，因为姜小姐接的这个是临时的，片段不多。我本想着结束后发给您的。”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顾虑到底跟随了陆宁屿多年，强行镇定下来，低着头不敢对视，就这样详细解释的说完每一个字。
没应声。
眼前周遭僵持冰冷的氛围愈烈，陆宁屿微眯着眼，凝视着这热度不断照片热搜。一张封神。
照片中的她光站那，眼神表情皆是戏，破碎，忧伤，佯装阳光。她脸上的故事感体现的淋漓尽致。毋庸置疑，她是个演戏天才。
越是这样，陆宁屿心里就越不安。
就好像她真的离开他，开始了属于她新的生活。
“撤了。”陆宁屿薄唇缓启。
生硬的语气透着他浓厚不满的情绪。
顾虑明白陆宁屿口中的撤，是指那意外爆火的热搜。
“陆总，其实姜小姐走上这条路，就必会红的。”
“您这样压着，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接受姜小姐。”
顾虑垂着头，不对视，多了些胆子。这话他也早就想说了。
“若是姜小姐知道您拦着，怕是也不会开心。”
陆宁屿听着他的话，旋转椅微微摇摆着身子，手里握着的黑笔旋转未曾停下，一双如黑夜神秘不可测的眼眸里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呵。你倒是会说。”
“上一次也是。”
顾虑心里慌着，表现出来却处变不惊。“陆总，我错了。”
微微抬头勘探陆宁屿的反应，顾虑便看见陆宁屿挥手示意。
“出去。”
陆宁屿说的极为简单，却大概也是听进去了顾虑的话。
顾虑：“是，陆总。”
“吱砰。”
办公室的门被离开的顾虑蹑手蹑脚地关上，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只剩一人的办公室里。
陆宁屿瞧着那张拍的极好的照片，莫名心里丝丝缕缕的不悦。
他不喜欢这样露出这般神情的她。
逞强的样子。
跟她以前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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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卡宴肆意停在路牙边，自动窗摇下。
年轻潇洒的英俊少年，探出头趴在窗边，荡漾着笑，朝走来的美丽女人兴奋地挥着手。
“姐姐，这。”
纪暮潇的声音随风扬到她的耳边。
姜悦轻老远便望见了，洋溢着生机的少年，永远那么意气风发。
“刚到？”
姜悦轻走近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腰进去。
纪暮潇笑着，“嗯哼。”
离近了，姜悦轻闻到了他身上特地喷的古龙香味，瞧见了他耳边带上的那耀眼的黑月牙耳钉，丝毫不显女气，配着他潮男的穿搭，挺酷。
“怎么样，姐姐，我今天酷吗？”纪暮潇感受到了姜悦轻的视线，得意漾着笑。
姜悦轻眉梢一动，假装思考，“嗯……”
“我的评价是不如我。”歪了歪嘴，姜悦轻开玩笑道。
“好嘛。”纪暮潇略显失望，撇了撇嘴，故意叹了口气。
姜悦轻看得出他的心思。
男孩子嘛，就喜欢被夸。
“开玩笑啦，小纪哪天不酷。”姜悦轻笑着说。
纪暮潇就像吃了糖的小孩，一下就开心了。“嘿嘿。”
“出发咯。”
姜悦轻：“干饭干饭！你姐姐快饿死了。”
她真的已经感受到了干瘪下去的小肚在向她叫嚣着。
纪暮潇扬扬唇，稳稳把握着方向盘，朝着他定好的店飞驰而去。
至于微博的事，姜悦轻没太放在心上，这种热度都是一时的，很快也就下去了。
但她属实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rose＆romantic西餐厅。
轻快交响乐悠扬，粉白配色装饰总能夺得女人心，浪漫玫瑰鲜艳欲滴，每一桌都摆放着，更像法式浪漫，连服务员都是俊男靓女，一口流利的英文。
跟纪暮潇送过的那板巧克力一样，
姜悦轻只有一个字形容：贵。
“你确定这是顿简单的午餐？”姜悦轻坐在他安排好的座位，问。
桌边上好了的果汁，粉色的外表，玻璃吸管，精致漂亮。姜悦轻轻吸了口。
是水蜜桃汁，甜而不腻。
纪暮潇脸上挂着笑，修长的指轻易拿过润湿的短毛巾，替她擦拭了一遍用具。“姐姐，这家的牛排出了名的，我经常来。”
“所以，想带你来尝尝。”
姜悦轻望向他浅浅笑了一下，垂下眼睫，接过他擦拭完的用具。“说句实话，我对牛排不怎么感兴趣。”
在陆家豪宅那三年，可不是白呆的。享用的佳肴数不胜数，这些不过星星点点。
对于牛排，是陆宁屿常吃的。他可谓是挑剔讲究到了极点，随着习惯，姜悦轻对牛排的品控要求也更高。
纪暮潇应，“那，或许这家甜品更合你胃口。”
纪暮潇留了两手准备。就是害怕姜悦轻吃不惯或不爱吃西餐，特地选了家甜品好吃的店。
如他所料。
上来的牛排，姜悦轻只扒动了一小口，再未动过刀叉。反倒上来的莓果挞和无花果鲜蛋糕，吃了不少。
跟前的水蜜桃汁搭配甜品吃，倒清爽些，不甜不腻。姜悦轻挺喜欢这家的甜品。
“这家甜品不错啊，以前都没发现过。”姜悦轻在h市这么久，确实没太听过这家店。
纪暮潇清冽的声线响落，“盛名很久的牌子了，姐姐可能也不常出来吧。”
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倒也真。
姜悦轻的那三年，确实如此。
“现在知道也不迟。”姜悦轻说。
纪暮潇：“下午姐姐有事吗？”
“下午么，怎么了？”姜悦轻先问。
纪暮潇想了会儿说：“聚了几个朋友剧本杀，一起吗？”
姜悦轻用一旁湿巾轻轻擦了下嘴唇，声音淡然，婉拒：“不了，我累了，想回去睡一觉。”
她想清净一些，更何况那是他的朋友，那次ktv就已经感受到了很尴尬。
年轻交往的朋友就是会源源不断，更何况纪暮潇这么阳光积极，人缘肯定不差。
纪暮潇明白她的顾虑，“你也可以带你朋友…”话没说完，纪暮潇意识到了不对，但姜悦轻会意到了。
姜悦轻微微笑着，得体而礼貌。
“好吧，那我先送你回去。”纪暮潇抿抿唇，有些无奈。
姜悦轻应声，“嗯好。”
纪暮潇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总是带着股淡淡的疏离，越想要靠近消除，却总是适得其反。
回华云景著那条道上。
姜悦轻下了车，告别了纪暮潇。
走在光秃秃梧桐的小径，加上寒冷的冬天，着实心里略显得孤寂。
她埋下脸缩着头走的，并未注意前方的路。熟悉了，路线不会有什么差错。
走着大半，那股熟悉的柑橘香萦绕着她的身体，失神抬头，她撞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如桃花般勾人的黑瞳，隐着点点星火，随时像是要爆发，他温热的大手竟托住她的臀，将她往前一带，整个人被他紧紧贴着。
“又跟他去吃饭了。”他低沉喑哑的嗓子，绕着余音，暗蕴着快藏不住的怒火。
姜悦轻没见过这样的陆宁屿，高挺的鼻抵着她眉间，起伏的呼吸声一清二楚，脸上散着属于他温热的气息。常年健身，他力量很强，扼住她，她就难以逃脱。
靠的太近了。
姜悦轻脖颈滑动一下，视线平视着他的薄唇，微微泛了些碎皮，许是天气太干冷了。“别这样。”他的威压下，不自觉音软了下来。
忽然间他直起了身子，刚离了些距离，姜悦轻放松的那几秒，他的手滑下她的大腿，阴沉着脸，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瞬间的力量感难以反应。
姜悦轻条件反射怕掉下来，勾上他的脖子，错愕地望着他冷峻深刻的脸。紧凝住的剑眉，眼中莫名浮起的狠戾，都明示着。
他在生气。
哪怕如此，他克制着自己的动作，轻轻将她放进他的副驾驶位。
车门“砰”被重重关上，姜悦轻略微紧绷住了。
劳斯莱斯库里南在他操控下，发动，速度直飚，快的吓人。若不是这里没有聚集性场所，姜悦轻生怕他出了事。
码数的不断加大，姜悦轻心里稍稍不安，手握住了把，她有些害怕这样的陆宁屿。
“去哪？”
柔下来的女音，清冽纯粹，听在他的耳里，像是示弱服软。
陆宁屿意识到了他的失控，渐渐慢下了车速，余光扫着身边的女人，“回家。”
回家。
那肯定是回陆家。
随着平静下来的车速，姜悦轻的紧张情绪也缓和了好多，沉静下来，她并不畏惧身旁的男人。
“陆宁屿，我们已经结束了。”
又是这种话。
自从那次宴会后，她总是快速地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他恨极了这样的她。
“叱——”
车突然使停。
姜悦轻来不及反应，身子向前靠差点撞上脸。
“疯子。”姜悦轻喊了声，宣泄她的不满。
陆宁屿转了身，往她的方向倾斜，大手摁住她分明的锁骨，托起她笔挺的薄背，唇贴近上，猝不及防扯动着属于她的芳香。
她哪里能够挣脱他的力量包裹，任由着他放肆。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这样冰冷的男人也会为情发疯失控。
强烈的属于他的气息侵袭着，恍若很快就会沉沦下去。姜悦轻心一狠，咬伤他略干裂的唇，却依旧没让他停下，反而愈演愈烈，口腔中都尝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疯了，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