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道歉
徐志6点多送姜悦轻回了华云景著。
“姜小姐，其实，少爷他很在意您。”离开时，徐志踌躇着还是向姜悦轻说出了这句话。
姜悦轻脚步一顿，身上还是昨日的衣服不免觉着冷，“徐伯。”
“三年了，要真在意我和他也不会成这样。”
徐志欲言又止，唉长一声，发动了车，扬长而去。
姜悦轻回了家后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厚睡衣，裹着干发帽，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视看剧。
“叮。”微信消息。
【严红玉：小姜你现在到家了吗？】
【姜悦轻：到家了，红姐。我没事。】
【严红玉：我刚起来，谢默跟我说，剧组女一换人了。】
姜悦轻木愕了一秒。
谢牵璇不就女一号，被换了？谢牵璇作为演艺圈的红人，一夜之间说换就换。姜悦轻的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个人。
陆宁屿干的。
但他昨天那样沉默能帮她撑腰，这不是滑稽可笑嘛。
【严红玉：听说新换的那个女一是周安甜，影后级别，带资进组。】
姜悦轻一看严红玉新发来的微信消息，打消了刚才的想法。她就说陆宁屿怎么可能帮她欺压别人。在他眼里，也就她一个人心眼儿忒坏。
【姜悦轻：牛啊。】
【姜悦轻：红姐，拍完那个片段之后就没我啥事了吧。】
【严红玉：嗯，我帮你接了个新本，这回女二号，最主要的女配角色，大概一个月后开机。】
【严红玉：等会儿我把你的台本先发给你，你背熟。】
姜悦轻望着这扎眼的女二号三个大字，戏里戏外都在演女配。气死了，迟早得演一把女主，靠。
【姜悦轻：知道咯，别忘了工资结一结。】
她可记着呢，演一个片段五万块，这高薪酬对于她一个新人来说，真是天上掉馅饼。谁能想到这个工作室这么有钱，哦豁。
晚点逛趟商场，买个包去。
【严红玉：电子台本。】发来了文档。
【严红玉：你就是个小财迷。】
【姜悦轻：不为了钱我演戏干嘛。嘻嘻。】
不一会，顾虑就把钱打她账上了。
姜悦轻望着卡里增加的钱，安全感满满。钱这东西，还是越多才越好。
吹干了头发，姜悦轻就往床上一躺，刷了会儿微博。
等再休息会儿，她就出门买个包奖励一下自己，再吃顿大餐。
无拘无束就是自由。
微博热门第一。
谢牵璇周安甜
一点进去，各家粉丝开撕大战一触即发。
姜悦轻抱着吃瓜的心情，点开了谢牵璇的微博。
发了一张对粉丝的致歉信，大概就是为她遗憾被踢出组的事。
周安甜的微博都是些美照，压根儿没搭理这事。
果然娱乐圈一点事都会被捕风捉影，闹得沸沸扬扬。
姜悦轻就希望自己混的平平淡淡就可以了，让她吃饱饭。
这种事想想就害怕，后台轰炸勾心斗角的真麻烦，不适合她想躺平的心态。
{好友验证}
微信框弹出了个消息。
姜悦轻点开微信，女生头像，再看验证消息，她傻眼了。
{我是谢牵璇，昨晚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过不去。求您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这又演哪出。
姜悦轻给她通过了，转手甩了个问号过去。
【姜悦轻：？】
【谢牵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谢牵璇：你能不能原谅我。】
【谢牵璇：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
姜悦轻不断眨着眼睫，缓了好一会儿，看着谢牵璇这一连串的道歉，与昨日那咄咄逼人话里藏刀的女人，一点儿关系都联系不上。
【姜悦轻：谁让你来道歉的？】
隐约间直觉告诉她这事跟陆宁屿脱不了关系。
【谢牵璇：谢默导演跟我聊了。经过昨晚的事，我现在是真心觉得对不住你。】
【谢牵璇：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
谢默？真心道歉？
姜悦轻挑了挑眉，又假又真。她真不会觉得谢牵璇这样的女人会突然向她低头。
【姜悦轻：如果我说不能呢。】
【谢牵璇：我真的求求你，你不原谅我，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演戏了。】
【谢牵璇：求你了，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谢牵璇：我发誓再也不会找你麻烦，真的。】
见姜悦轻不回复，谢牵璇急的发了语音，那语气卑微极了。
姜悦轻本就没太把谢牵璇放在心上，听着昨天还趾高气昂的女人，现在卑微成这样。
【姜悦轻：这回就算了，以后注意点。】
【姜悦轻：人不能太过自满高傲。】
姜悦轻发完这段话，觉得自己境界高了不是一点儿。谁能信曾经职业恶毒女配，有一天也给别人灌起了鸡汤。
而且还是昨天找她茬的女人，挺好玩。
【谢牵璇：我记住了，以后您有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姜悦轻看着她的回复，关了微信界面，没再回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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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裙装的中年女人一脸愁容，“怎么样，她怎么说。”
“雅姐，她接受我的道歉了。”谢牵璇哪有半点昨天的嚣张气焰，此时垂头丧气的，满面憔悴。
谢牵璇把微信聊天记录放到高雅的面前，给她过目。
高雅大概看完了记录，恨铁不成钢道：“惹谁不好惹上陆总未婚妻，你啊你，差点把自己星途毁了。”
谢牵璇脸色惨白，“我真不知道她是陆总未婚妻。”
“我还看见他两争执，我以为关系很差…”
“那都是你自以为是。”高雅叉着腰，气不打一处来，“夫妻间吵架那不是很正常的事，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没有靠山，新人能进谢默的组吗，还签了顾虑名下的工作室。”
“可是，不是都传陆总和他未婚妻不合吗。”谢牵璇想到什么，反驳。“而且都几年了，婚期也没个动静，我就算想到他们关系，我也想不到陆总会那般护着她。”
高雅气淡了淡，谢牵璇说的不无道理，那天吴宴扬去剧组的时候，她就让他别跟那新人搭戏，毕竟那新人经纪人是她的死对头，她也没料到那新人背后竟然是陆氏总裁。
“算了，这事也不能全都怪你。吴宴扬那我也说了，不管怎么样，这事暂且过去了。”高雅说，“角色没了再找不是什么大事。”
“姜悦轻这人，以后你可得给我恭恭敬敬的。”
谢牵璇垂了垂头，“我知道了，红姐。”
事后，高雅把道歉那部分记录截图发给了顾虑。
顾虑正好在陆氏，听着陆宁屿说话。
“以后，姜悦轻接的戏，先给我过目一遍。”陆宁屿掀起眼皮，冷目盯的顾虑十分紧张。
顾虑颔首讪笑，“我知道的，陆总。”
“对了，刚高雅把谢牵璇道歉的记录发给我了，我给您转过去。”
“您看一下。”
陆宁屿轻“嗯”一声，大手覆着手机，划开。
看到了两人的对话。
这女人竟然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一点儿不像她。
他可从贺安安那听过姜悦轻对贺安安那咄咄逼人，嚣张至极的语音对话，还无缘由地去把人家店铺砸了。
“她这么容易就原谅了。”陆宁屿冷笑一声。
顾虑纠结了一下，说：“姜小姐人其实挺好的。”
“刚签下的时候，姜小姐也并没有想大红大紫。”
“跟我们普通人一样，就想有个安稳工作。”
“我觉得，姜小姐真的活得很洒脱，没有那么多心眼子。”
陆宁屿半眯着眼，“洒脱？没心眼？”
“那你说说，她为什么要去把贺安安家里店砸了，还学着恐吓人家。”
“这……”顾虑心里为难，畏畏缩缩地瞟望着眼前的矜贵男人。
“陆总这原因您应该再清楚不过吧…”顾虑压着极低的声悄悄呢喃。
陆宁屿听得不清，“你在嘀咕什么。”
“想说什么说出来，不会怪你。”
顾虑假笑着，小心翼翼看着陆宁屿的神色，“陆总，那我可真说了啊。”
从昨晚陆宁屿那让他大跌眼镜的行为来看，是在乎姜悦轻的。但是吧，他总觉得总裁这看不清局势，迟早有一天，这姜小姐得被别人拐跑了。
顾虑壮着胆：“您不觉得您跟贺小姐，走的太近了吗。”
“特别是以前姜小姐来探班，您直接把送来的甜品，直接转手送给了贺小姐。”
陆宁屿拧着眉，“我不吃甜的，旁边就她一个女的，难不成我扔了？”
“那您也不能当着她面，给另一个女人啊。”顾虑无奈。他怀疑他家总裁情商为负。
“而且，您那么维护贺小姐，公司里传遍了您跟贺小姐的绯闻。”
“若我是您未婚妻，我可能做的比姜小姐还过分。”
义愤填膺地说完，顾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不对，“对不起，陆总，我多嘴了。”
陆宁屿沉默着，眉头紧锁，想着顾虑的话。
“对不起，但是，陆总，我还想说一句。”顾虑算是豁了出去，“您要是真是喜欢姜小姐，这样下去，只会越推越远。”
顾虑有个谈了五年的前女友，最后因为自己的原因，把她搞丢了。
他真心不希望，日后看着陆总悔悟后才发现来不及了。
沉默半晌，陆宁屿冷冰冰地望着眼前人，顾虑都觉得自己今天发疯了，管这么多。
以为要完蛋了，就听陆宁屿说，“你先下去，做你的事吧。”
顾虑：“谢谢陆总。”
“那我先出去了。”
顾虑一走，陆宁屿耳边回荡着他的话，他听进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宁屿心里最近总是隐隐不安。
姜悦轻一离开，他就变得阴晴不定，甚至烦闷到靠烟酒消愁。
越推越远。
陆宁屿想着话，慢慢松开了十指，摊在眼前，空空如也。
失去，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