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烈酒
搞好了一切，姜悦轻裹着白鹅绒皮外套出了这家公司，手里捏着严红玉给的明天进组的台词本。
一出门，寒风袭来，透凉刺到骨头里的冷。
h市的冬天真是越来越冷了。
她嗜甜，回家前顺手买了杯热厚芋泥奶茶，一只手捧着，洋溢温暖。
进了家门，第一件事打开了空调，调高温度，又将电视打开，她不喜欢独处时，太过安静的氛围，会让她感觉没什么安全感。
【严红玉：台词不多，今晚记得背熟。】
严红玉发来了微信提醒。
姜悦轻嘬了两口奶茶，放在圆桌上，自己翘着腿翻阅那本薄薄的台词本。
《落日余晖》——导演谢默。
下面是些她女四角色和男女主的对话，她的角色就是个扮演男主回忆里的白月光，一晃而过几个镜头的角色，基本就几句对话。
随手拿起手机，搜索了下关于这个导演。
百度百科显示出名字主人的照片，一系列的个人资料。
谢默，男，年仅三十二岁，就曾提名奥斯卡最佳导演奖，其余奖项更是拿的手软。
圈内人人垂涎着他的任何电影角色，哪怕一个跑龙套。
俊朗的外形，更是惹了漫天的花边新闻，本身也是个多金的花花公子。
姜悦轻扫了眼谢默的照片，导演圈内颜值担当了。
关于《落日余晖》，没什么资料，只有一些关于谢默的采访，他提了一嘴。看样子还没有什么热度营销。
既然这么有名的大导演，那男女主自然咖位一线朝上了。
明天进组肯定精彩纷呈，说不定还能听到不少的八卦。
吃瓜，她最在行了。
白月光的女四，那肯定妆容得纯净，所以素颜状态得保持好。
姜悦轻有个伟大的决定，洗头然后好好护肤一下。
带过来的面膜都是陆宁屿吩咐人过来，按照她的肤质定制的，一片价值上千，不拿白不拿，她也挺喜欢这面膜的水润贴服感。
黑夜降临，寒冬陆宁屿也提早回了豪宅。
玄关那换下定制皮鞋，软糯的深蓝色棉拖着脚，他双眼下泛着深的红血丝，染着疲意。累了。直接瘫软在沙发上。
“少爷，今天这么早回来了。”徐志如同往常，砌了上等的茶，走上前，恭敬地弯腰亲手递到他的面前。
奢靡宽敞至极的超级豪宅，此刻都显得空空荡荡，如同这儿的主人般渲染着冰冷冷意。身体是暖的，心却是冰的。
“whisky。”陆宁屿手推远热茶，拧眉，要一杯浓烈的威士忌。
徐志顿时恍惚一瞬，“少爷，您不能喝烈酒。”
陆宁屿的胃不好，胃病常犯，外头应酬也是浅尝辄止，烈酒万万碰不得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惜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自从姜悦轻一走，陆宁屿总觉着心荡空，怅然若失的感觉，压抑地不是滋味，真是疯了。
陆宁屿愈发不悦，掀起眼皮，厉声道：“我说了，威士忌。”
“徐伯，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徐志为难着，想再劝说他，可望着眼前人那双冰窟般冷的桃花眼，如鲠在喉。
“少爷……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桌上的茶换成了装着冰威士忌的古典杯。
陆宁屿细长的手伸来，没有犹豫拿起，烈酒入喉，喉咙节律滑动，喝的极快。他感受着这醇厚浓烈的灼烧滋味，感受着酒精上头的麻痹感，内心的虚无也没有得到片刻缓解。
三年来从未沾烈酒的陆宁屿，破戒了。
徐志站在一旁，望着一时无言。那道身影沉闷落寞，紧拧着眉头，不松懈一下，猛烈地灌着威士忌，这样的少爷，徐志头一回见。
原来再过冰冷冷的人也会有如此落寞潇凄的时候。
“徐伯，那一瓶都拿来。”陆宁屿出声时已经隐隐约约觉着胃不舒适了。
徐志却深深叹了口气，“少爷，再喝下去，今夜你就得进icu了。”
陆宁屿略微保持了清醒，听着这话，手中握着的空杯，放了下来。
头沉了下来，手肘搭在腿膝盖，指尖不断揉着太阳穴，想要获得些轻松。
“徐伯。”声音喑哑沉稳。
徐志应：“我在的，少爷。”
他的胃不适感渐渐蔓延，陆宁屿知道老毛病犯了，来得真快。
“帮我煮一碗小丸子粥。”
话一出，陆宁屿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习惯早已根深蒂固。
徐志也是一愣，这一瞬哪还能不明白，都试过来人。
“好，少爷，我去给你煮。”徐志应。
陆宁屿望着徐志去厨厅，脑海里浮现了最后一晚姜悦轻的身影，挥之不去。
煮粥很快就好了。
陆宁屿看着面前卖相如出一辙的粥，尝试地端起舀了一口入嘴。
不是这个味道。
失望状地放下了这碗小丸子粥，随后沙发上躺平了身子，轻微刺着的胃痛，他能够承受。
徐志望着他的动作，从一旁拿了件毛毯，扑在了他的身上，语重心长道：“少爷，您是不是想姜小姐了？”
一个姜字就触动了他的情绪。
“别再提她。”陆宁屿冷声。
徐志没再说话，看着这样的陆宁屿，再一次轻轻叹了一声。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不知道少爷以后是否会后悔现在的他。
——
次日一大清早。
姜悦轻早早被严红玉带着去了剧组。
《落日余晖》剧组刚开，来的人寥寥无几。
导演谢默倒是来了，他对自己的电影十分看重，任何角色任何细节也不会放过一丝一毫。
“哟，红姐的新人来了啊。”谢默老远就热情地挥了手打招呼。
严红玉踩着高跟，拉着姜悦轻，盈着笑迎上去，抱了抱谢默。“谢大导演，我这小新人可得靠你多指导指导咯。”说完，朝谢默使了使眼神。
谢默偏过头，目光落在姜悦轻的身上，玩世不恭的俊脸恍然一怔。
干净白皙的素颜，眉眼淡然温和，休闲牛仔裤也能看出她的一双长腿线条完美，右眼下的一颗小痣，增了些妖冶，属于她独特的特征。
她的一双眉梢带笑的杏眸，凝着他，没有一丝属于新人的胆怯闪躲。
“谢导好，姜悦轻。久仰大名。”姜悦轻礼貌笑着，伸出了手保持距离感地示好。
严红玉看出了谢默的晃神，拍了拍他，“怎么谢大导演，看呆了啊。”
谢默被严红玉的话收回了神，错愣地双手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握了两下就松开了。
“你好你好，谢默。”
“你在这等我一分钟。”谢默朝姜悦轻说完，拉着严红玉往旁边去。
确保与她有了一定距离，低下头，皱着眉，询问：“红姐，你确定这是陆总的未婚妻？”
严红玉瞧着谢默的模样，笑了笑，“怎么，花花公子哥看上人家了？”
“别闹，我觉着不像啊。”谢默悄声说。
严红玉眼神放光似的朝姜悦轻方向看去，笔挺着身姿的女人，完美极了，天生的老天爷喂饭吃，若是演技也出乎意料的精湛，简直就是为演艺圈而生的宠儿。
“我刚开始也这么怀疑。”严红玉笑道，“不过人家是实打实地陆总未婚妻。”
“只是，现在应该算是前未婚妻。”
“前？”谢默挑挑眉，细品着这个字，信息量可不小。
严红玉打趣道：“你可别乱传出去，陆总既然还没公开，说明暂时没那个想法。”
“你该不会一眼看上了这丫头吧。”
谢默瞟了一眼，“开什么玩笑，我就是好奇而已。”
“你也知道我虽然花，却也不碰25岁以下的女人，我有原则的好不好。”
严红玉唏嘘一声。
两人回来了，姜悦轻站在原位。
百无聊赖间出声问，“谢导，什么时候拍我的戏份？”
姜悦轻眼见着一些群演把一些场景都演完了，还没轮到她这个小女四。
谢默走到机前过了一遍拍好的片段，转了身望向姜悦轻。每看她的一瞬间，谢默都能被惊艳。面对美女，男人永远充满了耐心。
“等男主到了，你就可以先拍了。”谢默的声音携着他那个年龄的成熟气。
姜悦轻点点头，见好就收，没再问，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工作。
严红玉意外留了下来，陪着她。
“严红玉，你这么闲，陪着我等戏啊。”姜悦轻调侃，不像别人都喊她红姐，她直接喊全名。
严红玉倒也没什么不爽，反而对她有着与别的艺人不一般的感觉。“对啊，怕你演砸了。”
毕竟姜悦轻也不是科班出身，靠着资本关系得来的小角色，还是谢默的戏，演砸了，电影一上线，那不得骂声一片。
姜悦轻恶趣味上线，凑到她身边，轻笑，“那我要是真演砸了咋办？”
“……”严红玉无语地瞧着面前双眼透着狡黠的女人，活脱脱像只小狐狸。“演砸了，工资减半！”
姜悦轻嘴角一抽搐，好家伙，怎么还带扣钱的。
虽然她不缺钱，但是谁能跟钱过不去，当然越多越好啊，以防万一，万一那三千万不够她挥霍终生的呢。
“当我没说。”姜悦轻抿唇闭嘴。
严红玉瞧着这小丫头吃瘪的表情，扬眉笑着。“姜悦轻，可不能摆烂，等会儿好好演。”
“欸，知道了知道了。”姜悦轻深呼了口气，目光偏转一旁。
等了差不多得1个小时，男主角终于来了。
此刻姜悦轻的手上正捧着谢默请大家喝的热咖啡，天气寒冷，拍摄不易。
“你知道男一号是谁吧。”一旁严红玉提醒。
姜悦轻仰头倒了几口咖啡，随意道：“不知道啊。”
严红玉：“……”
“那你不问？”
“奥，所以是谁啊，哪位大咖？”姜悦轻眯眼笑着。
严红玉：简直无法交流。
恨铁不成钢气地转了头，没搭理姜悦轻。
姜悦轻看出了严红玉生闷气呢，轻轻拽了拽她，“别生气嘞，放心啦，相信我。”
严红玉回过头瞪了一眼，“你别给我丢脸就行了。”
只瞧姜悦轻狡黠一笑。
“开拍了开拍了。”谢默在那喊，“姜悦轻过来。”
姜悦轻上的妆极为轻薄，粉嫩的腮红渲染，蜜桃色哑光唇，只刷了一层的长睫毛就足够纤长自然。
男一号，圈内最近很火的，人称小影帝的年轻演员——吴宴扬。
吴宴扬望着面前的美丽女人，晃了晃神，却清醒地记得自己经纪人说的话，眼前的女人是个新人。
正红气当头的吴宴扬并不会太在意这个新人，甚至他觉得自己不该跟这样的小角色搭戏。
上下审视了两眼，吴宴扬走向谢默。
语出惊人，“谢导，我要用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