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唯一的假死药
弗雷德过来挤我,我不得不爬起来。
“不信啊?”
“不信。”比起陪我受罪,记录我的变化才像他们会做的。
“真过分!”他脸上可看不出委屈,反而兴致勃勃地:“乔治,你觉得怎么样?”
“这周最棒的主意,没有之一。”
得到回复的弗雷德跳起来冲出医务室,乔治扔开书:“弗雷德去做准备工作,很快回来。”
“嗯。”我看向高处,画像上的修女正在为病患倒水,其实这段时间接触更多的是乔治,但现在弗雷德一走,空气都好像不再流通了,我拉上被子蒙住脸。
乔治的声音朦朦胧胧。
“发烧糖的效果是发热,在你身上却是发冷……”我探出头,他漂亮的褐色眼睛中是我的倒影,但与往常好像有什么不同:“你的心跳停了一阵。”
这话太惊悚了,好比在沙滩上度假呢,天上掉下亿条毒蛇。
一阵。
几秒,几分钟,几小时都能是一阵,希望韦斯莱们没被吓到。
但他们真的会被吓到吗?
我们互看了会,乔治忽然笑起来:“庞弗雷夫人的魔药很有用,不过为了不被再骂一顿,还是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件事了。”
空气又流通起来。
“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被骂没什么好怕的,但那时,我们都很害怕。”他弯起眉,褪下所有幽默气质后,疲惫在眉间一闪而过:“对不起。”
“睡会吗?”我给他让出一半的空位:“你看起来像几天几夜没休息。”
高大的男孩蜷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意识到再躺个人是对和我同样身形的人而言。
我下床绕去他原本坐着的椅子,他的目光一路跟着绕了半圈,我安抚他:“你睡吧,我就在这。”
他翻过身嘴里说着什么,我撑着床沿去看,乔治已经沉沉睡去。
一头红发,连眼睫毛也是红的。
这种颜色其实不错,没有火会很冷。
琐碎的脚步声在身边停下,抬眼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揪着乔治的头发,尴尬地缩回手,还好乔治没醒。
弗雷德还穿着病服,放下一沓书,在我身边摊开手:“还冷吗?”
我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手上确定没有拔下来的头发,额头贴上只暖和的手。
“冻着也会被冻傻吗?”
“会的。体温到三十四摄氏度时,呼吸心率减慢,感觉不到痛觉刺激,三十摄氏度以下反应迟钝,产生幻觉,会想睡觉……”我脱口而出,在弗雷德的凝视下止住声。
热源离开,寒意涌上,我打了个寒颤,那只手重新递过来,我看见他张嘴失去笑意的脸,在他之前说道:“如果你要道歉的话,其实我那是老毛病了。”
有什么问题,生病永远背大锅,和它齐名的还有车祸和失忆。
我再三强调自己没有患绝症,弗雷德一半在笑,一半绷着,看起来好像更难过了,我眨眨眼强迫自己挪开目光:“我睡了多久?”
“几个小时,我们要在医务室住一晚。”他撩开帘子,露出一排漆黑的窗口:“庞弗雷夫人的证明条被乔治带给了大蒜头。”
“所以说……”
“你逃掉了禁闭,”他低声说道:“我们准备做假死药。”
我翻览所有见过的魔药和道具,无比确定:“它会引起大轰动。”
连商城内也没有的东西。
“我们不准备做多少,你会是它唯一的持有者。”弗雷德向我眨眼,我忽然觉得我可以准确辨别出他们两人,指尖挠过我的手心,温暖地生痒:“对,就是赔礼。”
他又变得开心起来:“如果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没有啦。”
我气闷地缩成一团:“我才不会告诉别人!”
被人知道存在的假死药不叫假死药,叫催命符。
他漫不经心地放开手:“告密的小鬼蹲门口有一会儿。”
乔治的一阵不确定是多久,弗雷德的一会不只是一会。
德拉科蹲在医务室门口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我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他涨红脸,怒视屋内:“快换掉病服回休息室!”
不会是被赶出来恼羞成怒了吧。
我委婉地说:“太麻烦了,而且我要留在医务室观察身体。”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眼中迸出火花:“你真的和他们约会了?和韦斯莱——两个纯血的叛徒!我一定要让我爸爸给韦斯莱家一个教训!”
学生有校长保护,但韦斯莱的家长在魔法部就职,马尔福家的势力足够影响魔法部。
一时心梗到忘了该说话,中午德拉科真的一心一意在拱火。
对不支持纯血论的我强调叛徒又有什么意义呢?指着他们说,拉拢都不需要,他们一定会站到我的阵营里。
唯纯血论在霍格沃兹除了斯莱特林,大概都是会被集火的。
我被这些想法逗笑了:“德拉科,有时候不是我脾气不好,而是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我们暑假才认识,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德拉科困扰地皱眉,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果然,他抽出许久未见的魔杖。
“你之前觉得德姆斯特朗也不错。”
那是什么地方?我疯狂搜寻回忆,系统直接蹦出来提示。
【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位于德国,不接受麻瓜出身者,只招收纯正血统学生】
【德姆斯特朗学校教授黑魔法】
魔杖几乎抵着我,但他在发抖。
我推开魔杖:“我们是朋友吧。”
德拉科松懈下来,脸上恢复自信又骄傲的神情:“一个马尔福是你做过最好的选择。”
“但我想和德拉科做朋友,”目光落到他柔顺的头发上:“而不是……德拉科的爸爸,你有多少话是关于自己的?”
孩子一定会受父母影响,景仰长辈的孩子更是会去模仿他们。
德拉科满口纯血理论只会是从家里学来,要他完全脱离影响不科学。
现阶段他爸爸别随便下场好,打不过就叫家长什么,虽然我想做,但我目前做不了。
打起来首先要公平,能有胜有负。
这才叫游戏。
这才能玩的开心。
难堪和茫然在德拉科脸上摇摆不定,我决定给他下猛药。
“我对德姆斯特朗不感兴趣,因为我找到了教训人更好的方法,谁惹了我我可以打晕他送去禁林让他自生自灭,很麻瓜的做法,但很有效。”
砰——
提灯摔在地上的声音,一个女生匆匆跑开,德拉科被吓了一跳就要往那走。
我拉住他:“德拉科,我不希望你被别人欺负,那种时候你爸爸帮不了你。”
“有我爸爸在……”他没有接下去。
摔在地上的灯灭了,德拉科抿住唇,幼兽般炸起毛。
可爱得想再逗逗。
但是太晚了,再不睡会长不高。
“潘西现在什么态度?”
“她……”
“说吧,我也不想和同学一直僵持下去,斯莱特林可是要拿学院杯的。”
“她在号召别的同学远离你。”
读作远离,写作孤立。虽然中午级长扫了尾,但不一定会接着管下去,除非她们做的太过分,可能会插手或者由院长震慑一下。
召唤他们又没有成就,我一个都不想触发。
“帮我转告潘西,明天来医务室找我,别的不用多说。”
潘西会来的,作为同学,我希望她跑走后不会梦到被绑去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