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魔药
在招来教授和招来教授间，我做出了原本不存在的选择——向他们举手打招呼。
钓鱼执法有风险，万一翻车了我得自个面对院长的怒火。
“你们禁闭关完了？”
“当然，我们正要回去。”
“所以格兰芬多休息室要搬地下或者户外了吗？”
很快，我们意识到这样下去永远也不会有结果，被我摔翻的由我和他兄弟撑着离开城堡，我十分怀疑他是装的，因为他几乎把重量全给了我，但系统给不了npc的buff和血条，所以我也没有证据来揭穿他。
“受伤了你不是应该回去吗？去禁林给魔法生物们补餐？”
“你想爬八楼偶遇教授再被遣送回地牢？”受伤的人一派轻松，我伸出魔杖戳他的软肉，他嗷呜一声叫疼：“你这仇报得好过分。”
他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我的肩，把我拉得后退两步才站稳，我拍下他的手，推他往前走几步，虽然是被我推着，步伐却是稳健。
“你才是在报仇，可以走路还要我架着你，你想让我长不高！”
他噗地哈哈大笑：“嘿，乔治听见了吗？一个好想法，我们可以试试做个缩龄剂卖。”他，应该是弗雷德，弹了下我的额头：“你也算给自己报仇了。”
新仇叠旧恨，哪这么快报完，我抬手才发现得垫脚才能够得到他额头。
怎么会？明明我们看起来也没差多少，明明他能那么自然地靠下来，为什么换我就够不到了！
我装作无事地放下手让魔杖从袖子里滑出，同时瞬发一个荧光闪烁向禁林：“我们可以分开了。”
弗雷德弯腰和我平视，指着额头无辜地眨眼：“不报仇吗？”
去他的无辜！他就是故意的！
我去抓弗雷德衣领，他往后一退刚刚错过，我顺势握住他双臂，往回拽时膝盖高提，撞在他身上。
他夸张地捂住腰腹，在我的注视下缓缓收了表情，微笑说：“还是挺疼的，或许明天得去医务室瞧一瞧。”乔治接道：“小蛇，现在消气了没？”
“两清了，”我绕过他们：“但我们不同路。”
草药课教室的门是锁上的，贸然撞开会留下痕迹，我翻了会想出有开门的魔咒，抬手——
【未装备魔杖】
咦？魔杖什么时候脱手的？
我往回看，除却城堡内的光亮周遭一片灰暗，韦斯莱兄弟已经没了身影，原路返回应该就能找到，我来回两三遍，站在城堡门口前我猛地清醒。
路上没有魔杖，那它会在哪呢？被韦斯莱兄弟捡走。
现在站在这里是准备去做什么？回寝室睡觉，我出城堡可不是为了这个。
魔法很好用，但我似乎过于依赖它了。
我折返回温室门口，就在木门狭窄的缝隙掷出一枚不起眼的金币，金币一路滚入地板缝隙中，第二个自定义传送点瞬间在地图上标出。
【传送中】
一道光团悬在天花板下，使得温室内明亮又暖和，植物无风自动。
魔鬼网遇光则避，只会被养在暗室，我去扣缝隙里的传送阵，一边回忆上课时走过的路径，悬空的指尖上覆上层的东西。
是一片叶子，我挑起叶尖，叶子顺势攀岩而上覆上我掌心，另一片叶子卷着伸到我面前，摊平后不算轻的金币。
我收回金币，向它说：“谢谢。”
忘记是从哪学来的习惯了，从前只是和洛丽丝夫人说话，现在又加上了不会有回应的植物，而洛丽丝夫人至少会对我喵喵叫。
然而这时，我眼前这群喜静的植株发出对它们的物种来说难以想象的声响，有如稻麦摇曳、海浪波涌。
让这不大的温室，闭上眼却仿佛身处旷野。
说是恐吓，过于温和了。
穿过它们再过两道门就是暗室，昨天上课时魔鬼网尚是细弱的幼苗，盘在自己的花盆中，偶有几条枝蔓越过边界。
踏过门槛的一瞬，我发现有些事确实只有实践才能知道，比如魔鬼网的生长速度。
依然是细嫩的藤蔓，但已经长到铺满整个地面的地步，门哐地合拢，下一秒转身，它连门也一同遮掩住。
脚腕被虚虚缠上两圈，又迅速解开，从各种角落不断伸出，远远地未触及便缩了回去。
我挑了盆最近的准备装背包里去，一根藤蔓拦在正中挡住了我的视线。
如果它是条蛇我会以为它在看我，但它只是根藤蔓，我还是认为它在观察我。
成熟的魔鬼网会缠住一切靠近的生物，就算是幼年期，前摇的时间也太久了。
我向它摊开手，它像只真正的手搭在我手上。
“你们好啊。”
它轻轻拍打，似是应和。
“你简直不像是草药，倒像是神奇生物，草药可没办法给我回应……不，相对麻瓜世界的草药，你们还是很神奇的……好比麻瓜出身的巫师再怎么样也和麻瓜不一样。”
线索串在了一起。
“你是重要npc吧！”
魔鬼网依旧欢快地缠着我的手，我可惜地转变思考方向。
“巫师和麻瓜的区别是魔力，你和普通藤蔓的区别也是魔力。”
我抽出空白卡，贴上魔鬼网的一刹那卡面出现了变化。
【魔鬼网（lv1）：这是株把能识别敌我当做人生目标的魔鬼网。但无论谁是敌谁是我，它都不会攻击你】
这魔鬼网有志向啊！
有了召唤卡，我也不用偷魔鬼网，在温室内如法炮制把能被卡牌保存魔力波动的全收集了，我深感自己如今对草药的熟悉度足够我跳一级了。
兴趣来了自然又熬了夜，不过今晚后我也发现了，不是所有有魔力的器物能成为卡牌。
躺回床上，章鱼照例游来盘踞在屋顶，我盯着它催眠自己。
我五指张开对着玻璃，一只触手瞬间贴过来，忽然，它和魔鬼网的形象重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