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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龌蹉的心思 子凤请求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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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声怒吼传来,墨瑜提着剑,愤怒的冲向了卫君临,长剑指向他,道:“你逼死了你孩子的母亲。”

    卫君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刑昆冲了过来,挡在墨瑜面前道:“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义父的一个妾而已,还妄想带着侯府的血脉出逃,义父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你们休要得寸进尺。”

    墨瑜吼:“对你们来说的妾,是我的亲妹妹。”

    郭晋讽刺道:“既然这么疼她,为什么要让她成为妾?”

    元战:“妾就要有妾的自觉。”

    不是他们冷血,漠视墨颜的生命。

    就是他们冷血吧。

    他们看不得这小子对自家义父咄咄逼人、不知感恩的样子。

    墨冰的父亲墨瑾把他拽了回来,道:“冷静点。”

    妹妹在他面前跳下去了,他要如何冷静?

    墨瑜道:“死要见人,活要见尸,我要下去把墨颜找回来。”

    “站住。”他的父亲墨宁终于怒声发了话,“回去。”

    他说:“既然她选择了这一步,这就是她的命,怨不得谁。”

    他扶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妻子就走。

    当初全家都反对她做妾——

    身居高位的人,一生都活在尔虞我诈中,哪来那么多的情情爱爱真心实意给她。

    他痛女儿认不清现实。

    恨她为了一时之气,撇下这么多的亲人不顾。

    “驾……”

    卫君临已策马离去。

    孩子哭累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待哭鬼山的乌云散去,依旧是晴朗的天。

    春暖花开,阳光普照,悠悠小草,鲜花盛开,幽香扑面,并不为谁的离去悲哀。

    帝都之内,傅九川、卫子凤也走马上任翰林院。

    状元郎从修撰六品之职。

    榜眼探花从编修七品之职。

    这就是为一甲量身打造的三个职位。

    闲来无事时,午间,皇帝就把傅九川和卫子凤到自己殿里来,吃饭。

    让卫子凤唱歌给他听。

    他也想让傅九川跳舞给他看,状元郎一本正经:“臣不会。”

    “凤凤你来和朕跳一下。”

    “今天到此,等陛下功课做完后再议,臣先告退。”

    他行了一礼,不等他挽留,就从他跟前退去了。

    皇帝连喊:“凤凤记着,你欠我的,下次,下次。”

    在翰林院已经够忙了,还要每天被他抓过来吃饭,逗乐。

    卫子凤摇摇头,脚步走得飞快。

    等到傍晚,和傅九川一起同行离开。

    各回各家。

    双亲说,两人就要成亲了,婚前老见面不吉利。

    不让他们见面。

    为了让双亲心里图个安心,傅九川和卫桐只能憋着,暂时不见面。

    “大公子回来了。”

    随着奴婢的禀报声传来,各院的人也都跑了出来。

    卫君临带着湛白先一步回来了。

    一连多天看不见母亲的湛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他想娘亲了。

    “小白白,小白白。”

    已放学归来的卫子苏把他往怀里一抱,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因为又到了田假之期,任臣就又被接回来了。

    两小只围着小孩子逗。

    霍扬今年假期没过来,主要是在家里安心搞雕刻了。

    汤老夫人、墨玉、卫桐和玉凰也都跑了过来。

    好多天不见弟弟的湛兰一看见弟弟也高兴的去摸他,湛白看了看哥哥,也去抱他。

    以后,他们都没有娘的人了。

    靖安侯来和卫君临说话。

    “人都回来了吗?”

    “回来了。”

    靖安侯心里高兴,忙派人去请墨家人到府上来聚。

    卫君临说去沐浴,就回去了。

    墨家人也很快被请了回来。

    回府的卫子凤与他们在门口相遇,高兴的迎上去。

    墨瑜神色少了往日的神采,紧向他点头。

    子凤拽过墨辞小声道:“怎么回事?”

    大家看起来好像都不太高兴的样子。

    墨辞慢下脚步,和他走在了后面,道:“墨颜死了。”

    卫子凤震惊,“怎么会——”

    墨辞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了。

    他怔了原地。

    墨辞说:“家人都很自责,当初若极力拦着点,也不至于让她走上这条不归路。”

    卫子凤不知该说什么。

    他也有错。

    是他的错。

    他也妄想过,墨颜跟了哥哥这样的男子一定会幸福。

    如今才知,真是妄想了。

    他举步就走,去找卫君临。

    一路过去,他眼眶里已不由噙满了泪。

    在看到沐浴过后的卫君临坐在客堂里时,他努力憋回眼中泪。

    他正慢慢的品着一盏茶。

    似乎意识到有人进来了,他抬眼看了一眼,幽暗深邃的眸子如他的人一样冷冰。

    卫子凤走向他,在他面前的案几前坐了下来,道:“墨颜死了。”

    “嗯。”

    他看着青年五官分明的脸庞,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放下茶盏,语气凉薄,“你想要我怎么样?为她陪葬吗?”

    子凤自然也没这样想过,他只是觉得心痛,为墨颜心痛,“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了你的眼。”

    墨颜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他不屑一顾。

    “你这样的。”

    卫子凤没听清。

    或者听清了,又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人相视。

    前者依旧神色如旧,仿若只是说了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他说:“我所有的宠爱,信任,都给了一个人。”

    “已无余力,去爱另一人。”

    “你在说什么?”他不懂,他疑惑。

    卫君临道:“不懂就罢了。”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几次张嘴,却发不出音。

    他问:“对你存了龌蹉的心思的哥哥,你还要一直陪着他吗?”

    卫子凤看着他,突然就站了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所有的真相,都浮了出来。

    卫子凤落荒而逃。

    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

    前面客堂,家人也已知墨颜已世的消息。

    墨玉掩面抹了一把眼泪。

    墨家长辈并没有怨恨之意。

    与人为妾,得不到宠爱,自己想不通而寻了死,墨家长辈除了哀其不争怒其不幸外,也只有独自吞下这苦果。

    卫家大公子对他们仁至义尽了。

    只是,从今以后,两家人的往来肯定也不会向以前那般频繁了。

    入夜,一阵春风来,吹乱一池春水。

    一条身影悄悄越墙来,翻进了九川楼。

    傅九川正在案几前一边看书一边写着批注。

    忽见一团身形来,他微微噙了些笑:“微微这是想我了。”

    主动来看他了,自然是想他了。

    卫桐跑到他身边,抱住他。

    好像有点不太对。

    傅九川也反手抱住她亲吻她发顶,道:“发生什么事了?”

    “墨颜死了。”

    今天墨家人过来后,墨玉一看不见墨颜,不由询问了一句:“墨颜呢?”

    问完才知道不该问,墨颜已不是侯府的妾了。

    自然是不该一起过来。

    墨冰却哭着着:“姑奶奶,姑姑跳崖死了。”

    侯府的人都震惊,墨玉问:“为什么?”

    小孩子哽咽着说:“姑姑说大公子抢了她的孩子,等于要了她的命。”

    “姑姑说,要让大公子记住,是他逼死了湛白的母亲。”

    七八岁的小女孩已是样样都懂了。

    那是她很爱的姑姑,就那样在她面前跳下去了。

    她到现在想起来还会一直哭。

    全家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墨颜的父亲说:“这事也怪不得大公子,是她自己妄想了。”

    一家人在这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墨家也没再留他们吃饭。

    玉凰在他们走后就跑出去哭了。

    这事怪她。

    若当初她不怂恿着墨颜去勾引大哥,兴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了。

    若墨颜嫁给汤远,就是另外一个人生了。

    此时,傅九川也只能抱着怀中的女孩儿轻声安抚:“兴许她现在和我们一样,也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也找到了属于她的爱。”

    “真的吗?”

    “真的,你不就是这样子的吗?”

    “好吧。”

    她也只能这样期待了。

    “可是,我们就要成亲了,长辈都说婚前见面不吉利,我又来找你了,万一——”

    他食指堵住她的唇。

    “没有万一。”

    “我们不论什么时候见面,都是大吉大利,长辈们迷信,要图个心安,你可不能当真。”

    “好吧。”她不当真。

    他抚上她脸庞,“就要做新娘的人了,不难过了。”

    他与墨颜也没什么交情,听到她死的消息,内心触动是不大。

    看自己的女孩儿为她愁眉不展,他才会觉得跟着难过。

    不想让她为任何人任何事伤心落泪了。

    他亲亲她脸庞,眉眼,把她搂在怀里抱了又抱。

    卫桐看到他在看书,上面还有批注,这才又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不打扰。”

    “你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打扰到我。”

    他本为她而活。

    没有什么事是能排在她前面的。

    卫桐抱着他亲昵了一会儿,道:“那我回去了。”

    “好,我送你。”

    他起身就要送她,卫桐按着他:“不许动。”

    “不许送。”

    他不想让她一个人走夜路,她也不想让他来来回回的跑。

    九哥也是有工作的人,每天都要去翰林院。

    傅九川只好坐着不动,看着她转身跑掉。

    他唤来青衣卫,让暗暗跟着她去。

    虽然她看起来不像能被坏人轻易打劫到的样子,他还是不放心。

    可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黑暗中,有人一坐到天明。

    翌日

    卫君临和往常一样去上朝。

    能具上朝资格的都是四品以上的京官。

    身在翰林院的新科进士还不具备这个资格。

    今天卫子凤一直心不在焉,傅九川是有看在眼里,只当他是为墨颜的死伤心。

    午时,皇帝让人把卫子凤叫过去了。

    这次就没叫傅九川了,主要是他不如子凤有趣。

    既不会唱又不会跳,也不会玩。

    不过,今天卫子凤也没心情陪他玩。

    “你今天怎么了?”一脸闷闷不乐的。

    皇帝又不傻,自然看出来了。

    卫子凤看他一眼,道:“我想求一事。”

    皇帝一口茶喝下,“你我之间说求太见外,有话直说有屁就放。”

    “我想去外放。”

    噗——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我想外放,去历练一年再回来辅助陛下。”

    不,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兄长说出那样的话,他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墨颜若知这事,一定会耻笑他。

    怨恨他。

    在京州的时候,他们待他如骨肉。

    如今——

    “求陛下成全。”他起身跪了下来,面伏于地。

    只有这般,才能不让皇帝看见他几乎又落下的泪。

    姬柏安倒吸口气,上前就要扶他,“快起来快起来。”

    “凤凤,凤凤,你这是闹哪样。”

    “陛下不答应,臣就不起。”

    皇帝快急哭了,“那我想你怎么办?”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一年后,皇帝又大了一岁,身边也会有别的伙伴。

    也会忘了他。

    “你若去意已决,朕也拦不住你,你想去哪儿,你说。”

    “去京州。”

    “啊,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不得去不得。”

    “那是臣自幼生长的地方,臣想去把那里变得更好。”

    “凤凤啊!”皇帝哭着来抱他。

    一想到要分别那么久,他又去那么远,小皇帝就舍不得。

    “你身子骨弱,去那么远朕不放心啊!”

    “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能死在外面了。”

    “陛下,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努力做一个好皇帝,无愧天下百姓。”

    “朕知道,朕知道,我们一起努力,就给你一年的时间,时间一到,我就宣你回来。”

    “谢陛下。”

    “别拜了别拜了,显得你和我都生疏了。”

    君臣好一番道别,姬柏安哭哭啼啼,好像生死离别。

    自此,小皇帝在第二天早朝就上就宣了这事。

    卫君临面色如常,心里冰冷一片。

    靖安侯也是大为震惊。

    子凤根本就没有向他们提及过这事。

    卫子凤今天也没来翰林院。

    府上,他已让下面的仆人开始收拾了。

    他自己独坐在院中的客堂内发呆。

    那时,靖安侯气冲冲的回了府,喊:“把卫子凤给我喊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旧情的墨玉过来问他。

    “他向皇帝请求外放,外放到京州。”

    外放到京州做太守。

    原京州太守多年来毫无作为,职被降了。

    墨玉也是惊得两眼一黑,差点晕倒。

    一会功夫,全府各院的人都过来了。

    卫子凤也被请了过来。

    靖安侯指着他的鼻子问:“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外放到京州?”

    他已打探清楚了,这根本不是皇帝的意思。

    主要是卫君临打听清楚了。

    下朝的时候他问御王:“子凤外放,是怎么回事?”

    闻所未闻。

    御王道:“你不知道吗?是他自己跑到陛下面前求陛下把他外放到京州。”

    他自然是不知道。

    此时,他坐在客堂,冷眼旁观。

    卫子凤面色沉静,道:“我想去历练。”

    “京州是我生长的地方,对那里我更熟悉,我想在京州做起。”

    靖安侯气得发抖,指着他——

    麻了。

    他说:“兄长当年不也是那般,怎么到我就不成了。”

    “你和他能一样吗?”

    他是跟着御王出行。

    他是一个人去京州。

    他才十六岁,他应付得了那些豺狼吗?

    “圣旨已下,我意已决,今天就走,不必挂念。”

    他不想再说,转身就走。

    墨玉眼泪汪汪的追出去,追到他院中,“子凤,子凤。”

    子凤猛然回身跑向她,抱住她忍住哽咽,道:“娘,我已长大,不必挂念。”

    “孩儿不孝,求娘谅解。”

    墨玉哽咽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想去看看我和墨颜生长过的地方,求娘成全了我。”

    提到墨颜,她便无话可说。

    “哥。”

    卫子苏也跑了过来,抱住他的腰。

    “哥,我舍不得你。”

    卫子凤摸摸他的头,“代我多陪着娘亲。”

    “嗯。”

    “我会的。”

    “四姐。”他目光落向走来的卫桐,对方眼里噙了泪。

    “子凤。”

    她跑过来抱住弟弟,“我还要给你准备一些药,你等着我。”

    “四姐,对不起。”

    “我来不及参加你的婚礼。”

    “没关系。”

    “你等着我,我去拿药。”

    她转身跑开,拿了药又跑过来。

    他这一走,不知何时回来。

    她足足准备了好几年的药。

    他说走就走,多一刻都不停留。

    多一个人也没带。

    他回来时只带了天玑,走的时候还是他一人。

    主仆一辆车,一辆马。

    他坐在车里,天玑策马。

    全家含泪目送。

    没人知道,他只是落荒而逃。

    来不及准备。

    来不及道别。

    从此以后,他又将只身一人。

    一如从前,独自生活。

    只是那时,还有墨家陪着他。

    今日,他将独自上路,独自前行。

    无人同行。

    也不需要有人同行。

    他坐在马车里,想起一些往事,想到神情麻木。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天玑的声音传来,“公子,大公子拦住了路。”

    卫子凤坐着未动。

    马车之外,青年对天玑道:“你下去,我与子凤说两句话。”

    天玑看他一眼,退了下去。

    卫君临举步上了马车。

    他带了弩,还有一把匕首,放在了旁边。

    弩是子凤送他的。

    匕首,是他曾送给子凤的。

    卫子凤表情木着,没看他。

    卫君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语气多了几分的温度,道:“子凤,我一直记得你对我说过,会一直陪着我。”

    这就是他的陪伴。

    他刚开口表态,他便落荒而逃。

    卫子凤这才看向他。

    若一直是哥哥,他是可以一直陪他老到,一直解开他的心结,取得他的谅解。

    在他开口表态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变了。

    卫君临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你的心结这下可以解开了,可以放心了,我再没有算计你的机会了。”

    “我想抱抱你,行吗?”

    他没说话。

    卫君临抬手抱住了他。

    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来抱他。

    有些用力。

    “对不起子凤。”

    他已没有办法控制他的心。

    他说:“愿你多保重。”

    “等你再回来时,我想,我也已经忘了你,那时候,我们只做寻常的兄弟,可好?”

    他到底是应声道:“好,也望兄长多保重。”

    卫君临松开他,转身离去。

    驾——

    天玑再次策马离去。

    青年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迟迟不离去。

    马车之内,少年泪已满面。

    若当初在他回来时,不苦苦纠缠,只做平常兄弟,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结局已定,还想这作甚。

    罢了。

    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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