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悸

    “陛下，您对每位后妃都说过这句话吧？”

    “对。”

    “红儿斗胆问陛下，您为何而立后妃？”

    “因为本王曾答应过薇儿，若有朝一日她离我而去，我会为了王朝而立妃续皇脉，条件是我要请她的牌位当皇后并举行立后大典。”

    这个约定薇儿当然记得清清楚楚。可是，就因为如此，她才后悔当年和他立下了这个誓言。

    “红儿，你很机灵。幸好你没有对本王说，你就是薇儿。不然你可能已经死了。”

    “陛下为何如此确定？”

    “薇儿走了这么多年，她怎么会突然回来？红蝶的遗体都已经化为灰烬，她回来又该何处附身呢……”宿主没有了，俊羽坚信那是不可能的幻想。“况且，这些年冒充薇儿的人很多……”

    “想必陛下和皇后之间一定有许多只有你们两人才知道的小秘密。所以陛下才能揭穿她们的骗局吧？”

    “本王和薇儿虽然只有短短两年的姻缘，却足够本王爱她一辈子了……不，本王答应薇儿是生生世世……”

    “所以，陛下很疼爱公主殿下？是为了皇后娘娘？”

    “小薇是本王和薇儿唯一的女儿。”仅一句话就可以说明了一切。“虽然本王对薇儿表示过会独宠女儿……不过，本王不得不承认如今更希望她是男儿身~”

    “您还有太子，不是吗？”

    “太子尚不成气候。将来恐怕无法独担大任……”而如果是他和薇儿的孩子，他想一定会不同；他也更愿意培养那个孩子。薇儿，若是当年再留下一子就好了……“本王有些疲倦，今儿个就先谈到这里吧……”

    “红儿很愿意成为陛下的聆听者。”

    俊羽深深地望着她。她果然与众不同。他记得她的闺名也叫薇儿……是不是叫薇儿的都会让他如此惆怅？不！一个薇儿就已经够了，她早就将他唯有的真心真爱给带走了……

    他怎么还会爱人？他怎可以再爱别人？薇儿最不喜欢他朝三暮四……现在他的心湖又被眼前这个女人打乱了……留下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呵，薇儿~是本王又在想你了吧……”俊羽自言自语道。

    “陛下？”薇儿奇怪地望向他。

    “来人！回祥薇宫！”俊羽没有再理睬她。和总管一起离开了羽薇阁。他的背影看上去是如此地沉重和哀伤……

    “俊羽……”俊羽刚走，薇儿的眼泪破功，悲痛地跪在了地上抽泣着。“俊羽……”

    “贵妃娘娘~”

    “嘘！”一直躲在某处的萧贵妃，及时制止了奴才的出声。她是听说宫里多了一位淑仪，便特地来看看。没想到却听到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她入宫多年，陛下从不曾和她提过前皇后的事，而这个新来的淑仪，居然能和陛下聊的这么融洽。

    “羽薇阁的淑仪是什么来历？”

    “回娘娘，淑仪娘娘本是公主殿下的陪读先生叫红儿，是太傅推荐的一位门下学生。听说因公主对先生甚是喜爱，所以陛下就封了她为淑仪，好陪伴公主左右~”

    “陛下是怎么回事……一位民间女子随便就册封为二品夫人……看来……”萧贵妃望了羽薇阁一眼便拂袖离去。萧儿是个聪明的贵妃，不然后宫中也不会只有她被封为贵妃。她知道当年皇后被后妃陷害的事，所以陛下很厌恶有心计的女人；更不喜欢听见后妃之间嚼舌根。而她入宫为妃以来，一向安守本分，又得太后喜爱，很快就成了后宫唯一的贵妃。

    虽然前皇后夺走了陛下的心，但是她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只要没立新皇后，她就是后宫公认的掌权人，她的儿子又是太子储君，她本可以坐享将来的皇太后的位置。

    可如今这位新来的淑仪让她心有余悸……而且这个叫红儿的还这么讨忆薇公主的喜欢，这正好又合了陛下的胃口，萧儿怎么能不开始担心起自己和儿子的将来？万一陛下哪天心血来潮宠幸了这位淑仪，再生了皇子……依今日情形，那不是不可能……

    陛下很久没有宠幸过妃子了。很多才人贵人都尚是处子。看得出来陛下会册立那些人目的不在于传续香火……但是这个红淑仪……太令人不安了……

    刚才还听见那女子叫着陛下的名字，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新来的淑仪有很大的问题……不过她不能莽撞，当年先皇两位妃子的下场，她也知道了……绝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陛下向来忙于国事不太管后宫之事，但是若是历史重演，她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儿去……对于这个女人，她自是不能输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