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森罗无界，言灵生死
几步之遥，犹如天堑。
极致催动的念动力，终是将方元带出了黑暗的边界！
方元提着佘姬不敢有半分停留，一路前飞，佘姬靠在方元肩上，目光望着远处被黑暗笼罩的大片区域，震撼说道。
“这就是渊下曈所制造的渊下领域吗？接近s级才能触摸的领域……”
佘姬虽然也是圣堂人员，但传闻之中的领域，她亦是第一次听闻。
方元听到这话，目光往后瞥了一眼，却见后方绝大部分的牧生者，无论幼年期还是成熟期，都已陷入黑暗。
还有少部分牧生者侥幸落在外面，也被迅速蔓延的黑暗所吞没。
“渊下领域……秦伯珺被逼着使用了渊下曈。他最大的手段已经用掉了。”
方元心中自语，原书设定在脑海中浮起。
“渊下曈不愧是准s级灵物，一经发动，便会制造出渊下领域，身处领域之内，无光无声，任何生灵都会不断流失生命力，直至死去！”
于末日书中所记，异能者的等级自e级开始，一路晋升d、c、b、a级之后，便可初步触摸到领域的能力。
能够初步展开领域，便可被称之为准s级，熟练操纵领域的力量，便可正式晋升s级。
拥有神奇能力的灵物，乃至能直接提升异能者等级的超凡特质，也通用这套体系。
渊下曈身为准s级灵物，自然也是因为这件灵物初步拥有了领域的能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渊下曈只是准s级灵物，领域从展开到发挥威力，需要一定时间酝酿。
否则即便以方元如今的实力，也绝无可能从刚才的黑暗边界逃出！
“原本这渊下领域，是用来对抗执死女王，展露圣堂实力的。乃是秦伯珺最大的底牌。”
“如今秦伯珺为了保命，却是不得不将这张底牌用掉。而一旦使用了渊下曈之后，秦伯珺的身体不堪重负，实力亦会有极大幅度的下滑。”
“按照原剧情推测，如今秦伯珺已经暂时从a级异能者的层次跌落，实力大减。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圣堂能威胁到我了！”
“呵，看来这次遇到牧生者，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呢！”
方元心中庆幸。
只是这份庆幸的心思还未维持多久，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一股似乎从亘古历史中便开始回荡的吼声，响彻四方。
轰！
无数植物嫩芽，从地面破土而出，于眨眼之间便生长出上百米，乃至数百米的高度，直接将这一整片区域包裹，将渊下领域都彻底覆盖住。
甚至连全速逃离，距离渊下领域已然极远的方元和佘姬二人都包裹了进去。
原本空旷无边的平野，陡然生出一片茂密雨林。
“这是……”
方元见到此景，再听到周围的吼声隐含愤怒，瞳孔猛然一缩。
“牧界树出手了！”
“这是牧界树身为十二尊冕，天生便拥有的领域，森罗无界……”
“牧界树觉得突然出现的渊下领域是在挑衅它，让它感受到了威胁？”
方元来不及多想，便见漫天树木绽出蒙蒙青光。
青光飘扬清逸，落在身上却犹如万钧巨石，方元的念动力与之相比根本不堪一击，直接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好强！这就是十二尊冕全力爆发时的力量吗？哪怕如今这个时间点的十二尊冕，还处在幼年期……”
“若是思思当初未被我打断成长，再发展个十多天，应当也能初步掌控她的言灵生死律了吧？”
十二尊冕是原末日书中的现世最为强大的顶尖生命体，其成长速度远非任何人类、变异体所能比拟。
方元与佘姬二人被狠狠砸落在地，两人抛飞开来。
哪怕有b级力量系的身躯强度打底，剧烈的痛苦亦令方元瞬间昏死过去。
茂密生长的雨林，起伏不定，缓缓将最中心的渊下领域压缩回去。
似执掌此地的王者，不容被宵小冒犯。
渊下领域的黑暗不断被压缩，直至被按在最狭小的数尺之地。
忽地，渊下领域似是再也无法忍受压迫，猛烈炸开。浓郁的黑暗化作气流洒向四周，将青光湛湛的茂密雨林笼上一层墨色。
茂密雨林立即枯萎下去，缩回地面。
空旷的平野，失去了地底无数树根的支撑，开始塌陷下去，陷出巨大天坑，引动剧烈地震。
若是方元还醒着，必定能够判断出，原来牧界树的根系，早已四处蔓延，贯通四野，不知蔓延出多少公里的地界，攫取着大地的营养。
若是给与牧界树的足够的时间，晋升完整体的牧界树的根系甚至能贯穿整个大陆，取代大陆架，成为承载此方陆地的基石。
事实上，在原书剧情中，未来的一次灭世灾劫，正是由牧界树永不停歇的生长所引起。
而如今，牧界树提前被渊下曈所击伤，它蔓延各地的根系萎缩，立即导致此地平野失去支撑，塌陷成坑。
“轰隆！”
翻覆的泥土，将昏死在地的方元彻底吞没。
附近的江流几乎同时决堤，涛涛水流奔走不息，淹没一地。
……
“嘶，好疼！”
一道湾流中，方元随水飘荡，撞在横亘河道的巨木上，将其生生砸醒。
方元刚一睁眼，便觉得浑身剧痛无比，一身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几根。
“什么玩意？”
方元刚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被湍流的河水冲走，即将顺着前方的瀑布冲出去！
“淦！刚睁眼，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方元连忙调动芥子环，将精神力灌入其中，经精神灵珠转化，念动力及时涌出。
在他被抛飞空中，即将摔下去的瞬间，及时以念动力稳住身体。
“好险！”
方元四处看去，却见下方是一片广阔湖泊，瀑布激荡飞流，溅起大片水雾，朦胧辰阳天光。
“这里是哪？”
方元皱起眉头，四处看去，却见远处山峦迭起，近野丛林多木，少见人烟。
下方湖泊顺着远方河道直穿山峡，蜿蜒不见尽头。
“难道这里就是八绾长河？”
方元喃喃说道。
八绾长河，因为河道渊远，途径八洲闻名，
天下十九州，八绾长河，水育八州生民，故此闻名天下，被世人简称为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