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活着就有希望
黎明瞳稍稍一个不留神，竟是让马头鬼自绝在眼前，心下更是惨然。再听到牛疯子的疯狂惨吼，就像是绝望的野兽发出一声最后的解脱，心下大惊，下意识地一道威压就禁锢向牛疯子。
但牛疯子此时一心求死，爆发出了超常能力，双目中血泪齐流，如疯如狂。生生对抗住了黎明瞳的禁锢。灵力更是不循经脉，直直地从丹田就向识海冲去。
黎明瞳运起全部灵力，威压也生生提高了一个等级，达到了筑基中期的威压水平，把牛疯子整个人压趴在地上。
牛疯子不愧疯子之名，一心求死，不再在乎自身的承受能力，灵力上冲，把自己的内脏都冲了个七零八碎，大口的血喷出来。
黎明瞳早把犹豫扔到脑后，专心救起牛疯子来。
疯牛一样的牛疯子，爆发出了筑基期的能力，黎明瞳的禁锢威压越来越压不住他了。
为了不让牛疯子伤了自己，黎明瞳只好对他使用了迷魂丹，丹药捏碎在风里，被迷乱中的牛疯子大口地呼吸着。
黎明瞳苦笑，炼毒丹本是为了杀人，现在倒好，竟是用在救人上了。这样也好，迷魂丹还没有完善成功。还有淡淡的味道，这个迷乱中的牛疯子是半点都闻不出来的。
牛疯子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昏迷前的最后一眼，闪着绝望，又闪着祈求。再一次让黎明瞳心里凄凄惨惨。
此时黎明瞳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不敢弄醒牛疯子，怕他还要寻死。可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他呀，早晚都得把他弄醒的。而且时间也耽误不起呀，还有那么多事呢。
黎明瞳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该早点救他和马头鬼的，早点救的话，马头鬼就不会死，这牛疯子也不会疯了。
唉！现在该怎么办呢。
牛疯子醒了再发疯怎么办呢？
黎明瞳暂时没有好办法，只能先梳理牛疯子的内脏和经脉，拿出一粒三品疗伤丹，黎明瞳喂进牛疯子嘴里，手往上一托，再一个手刀轻轻砍在牛疯子后颈，疗伤丹就滑进牛疯子的嗓子。
牛疯子静静地躺在地上，在迷魂丹的作用下，没有任何知觉。
黎明瞳呆呆望着他，一时间没有了办法。左思右想，最后决定等牛疯子内伤好了以后，再喂他一粒绝灵丹，然后再救醒他，好好谈谈。
如果能为自己所用，就留他一命。
如果不能，那就只能杀了。
总不能为了救人把自己置于险境。如果能在血煞门埋一颗钉子，也是一件好事。
三品疗伤丹的丹力，对一个炼气期的人来说，效果杠杠的，大约两柱香的时间，牛疯子就醒转过来。
醒来以后，发觉自己还活着，但是没了灵力。又哭又笑地给黎明瞳磕着头：“冯大哥，小弟我知道您心善，但小弟求您了，您让小弟死了吧，小弟兄弟俩去做了和尚，天天求佛祖保佑您！”
黎明瞳止住牛疯子的磕头：“牛疯子，你别急着磕头求死，我们商量一下，如果有办法救你，你难道不想给你的兄弟们报仇吗？”
牛疯子惨笑着：“想啊，如果能给兄弟们报仇，你让小弟干什么都可以！报仇，报仇！”
牛疯子突然振奋起来：“冯大哥，你有办法是不是？”
黎明瞳坦然道：“我现在还没有，不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牛疯子瘫倒在地，重又绝望起来，双手撕扯着头发：“希望，什么希望？这小秘境两年，我境界逐渐下降，没有了筑基可能，等我出去，正好够十年，噬魂虫正好长大了吃我，我哪有希望！”
黎明瞳耐心地说着：“我刚才查了一下你的灵力，如果我现在帮你梳理一下灵力，你再吃一粒筑基丹，完全是能筑基的。”
牛疯子双眼迸射出希望：“真的？”
黎明瞳答着“当然是真的！”
牛疯子狂喜，忽又戒备地看着黎明瞳：“你为什么帮我？”
黎明瞳：“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牛疯子仍然戒备着：“不对，小弟有自知之明，对冯大哥来说，救小弟并不值得。小弟顶多也只能当个手下跟着冯大哥，而冯大哥的资质，比小弟好太多，用不着为小弟这种资质浪费资源。”
黎明瞳苦笑，这该精明时不精明，不该精明时却精明过头：“我说我感动于你们的兄弟之情你信吗？”
牛疯子摇头：“不信，冯大哥你也在门派五六年了，在我们血煞门里，人人都把兄弟两字挂在嘴上，但最不值钱的就是兄弟。像小弟这样的，在门派里就是个笑话！多少人明里暗里嘲笑我兄弟几人。”
黎明瞳摊摊手：“但我确实感动于你们的兄弟之情，这一点你刚才也看到了。”
牛疯子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多谢！”但是戒备之心仍然显露无疑。
黎明瞳问着他：“按说炼气十级后，吃了筑基丹就能晋阶，你们为什么都是炼气大圆满？”
牛疯子瞪大了眼：“你，你不是冯大哥？你是谁？”厉声责问着，牛疯子绷起身体站了起来，可运不起半丝灵力，又让他颓然地垂下肩膀，手里的武器也拿不稳了，“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黎明瞳笑着说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牛疯子沉默着。
黎明瞳也不催他。
过了一柱香的工夫，牛疯子终是忍不住这沉默:“你是宗门的人吧，不了解我们散修。
散修修炼艰难，又没有好功法，也没有打基础的灵药，更没有人帮着梳理经脉，所以我们一般都经脉丹田比较窄小，炼气十级时，丹田里的灵气很难供应晋升所用，再加上我们也没有个灵气充裕之地晋升，所以炼气十级时晋升的失败机率非常高。
最主要还是我们散修很难买到筑基丹，你们大宗门弟子不缺筑基丹，但我们散修在炼气十级以前，倾尽身家都不够一粒筑基丹的钱。
这一来二去的，就一直拖拖拖，很多就拖到炼气大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