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差点失控
迹部没想明白三日月所说的脏是什么意思,他看着不远处的那颗樱花树,这是指地上很脏吗?
“没关系,打扫干净那些花瓣,拿一块干净的桌布铺上去就好了。”
迹部无所谓地挥挥手,然而三日月依旧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过去。
“少爷,那里有我们不好的回忆。不过去可以吗?”三日月假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盯着迹部。
而迹部则以为,三日月他们曾经被上一任在樱花树下虐待,所以留下了阴影。
“那就算了。”迹部也不想勾起他们的悲伤回忆,然而在他转过身后,三日月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看得出来,少爷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不过这个误会也挺好的,正好不需要他解释太多。
因为昨天那几瓶酒的缘故,今天一众刀剑醒来的时间都比平常要晚一点。
迹部看着长谷部他们还没有醒过来,干脆带上了三日月和江雪,以及宗三三把刀进入了演练场。
昨天他连胜两局,再来三局就可以挑战e级本丸了。
这次他选择演练任务后,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迅速匹配成功,在他们等待了五分钟后,才成功匹配到另一个本丸。
随着一道白光,他们出现在荒凉的战场上,这局演练的对手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刀剑也没有任何虐待过的痕迹。
“速战速决吧。”对方的那个男人,非常果断地指挥手中的三把打刀,从三个方向朝着迹部这边袭击。
迹部后退了一步,身上弥漫着冰冷的气息,他这是在给刀剑提供充足的灵力。
很快,三日月就感受到一股凉意贯彻全身,同时身上的灵力变得充盈了。
“上!”迹部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对面那种程度的灵力还不需要他使用多么复杂的阵型,暴力攻破就可以了。
“锵!”刀剑碰撞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三日月挡住了对面的加州清光,在强大的灵力下,他直接把对方的刀砍成了两半。
然后,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三日月手中的太刀朝着胸口处狠狠刺过去。
“三日月宗近!”
“嗡!”贴近加州清光的三日月,在一瞬间被冻成一个巨大的冰块,然后又瞬间融化。
刚刚被强行冻住的三日月吐出一口白烟,他缓缓回过头,朝着身后的审神者看过去,就看到迹部的眼里除了惊讶,还有愤怒。
与此同时,江雪他们也已经打败了对面,齐齐担忧地看着三日月。
因为演练是审神者之间的争斗,虽然演练造成的伤可以瞬间恢复,但是疼痛是无可避免的,所以就算是演练,江雪他们依旧不会下太重的手。
可是……刚刚如果没有眼花的话,他们看到三日月的刀正准备刺向对面的胸口。
按照他攻击的威力来看,这足以造成对面重伤。
但是,有必要吗?
江雪和宗三不太明白三日月这么做的目的,同样不明白的还有迹部,若不是他制止了三日月,说不定那把刀已经插进加州清光的胸口了。
显然,三日月的行为把对方吓到了,对面的审神者自知失败,赶紧带着刀剑离开了演练场。
而当迹部他们回到本丸后,三日月就听到面前的这个少年在命令:“其他人都出去,三日月你留下来。”
江雪和宗三对视了一眼,留下一个担忧的眼前给三日月,可此时的三日月褪去了以往温和的面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迹部。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迹部身上冒出磅礴的灵力,把整个房间都冰封了起来,而帝王也已经拿着手杖出现在三日月身后。
“少爷,你这是要惩罚我吗?”三日月低下头,露出象牙般洁白的脖子,这幅模样就好像任由对方处置一样。
不过很可惜,他想诱惑的那个人并不接受,迹部冷眼看着表面温顺的三日月,心里却在思考这人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
又或者说,这个三日月一开始就已经是不对劲了?
“我知道你们曾经受过……虐待,如果你想对人渣审神者动手,我并不会阻止。”但是为什么要对刀剑动手?
迹部深知自己这个本丸的大部分刀剑都受过各种非人的折磨,所以他能明白第二场演练时山姥切的悲伤和痛恨,但是这一份恨意不应该放在其他刀剑身上。
“如果你觉得我并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审神者,我允许你离开,我会为你挑选新的审神者,但是请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对刀剑下手?”
迹部这次正经到连本大爷都没有说,然而就算如此,三日月却并没有如愿说出实话。
“少爷,不过是一时失手罢了。”三日月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以往晒着太阳的那个温温柔柔的三日月宗近。
但是,迹部很清楚,这把刀的心变了。
迹部双眼紧紧盯着三日月,想看清楚这把刀到底想干什么,然而他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演练,他根本就不知道三日月宗近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迹部站起来,冷冷地瞟了对方一眼,看到他依旧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心里那股气就更盛了。
“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你到底在干什么。”
迹部只是留了一句话给三日月,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既然从三日月嘴里撬不开,那就从其他刀剑嘴里问话吧。
他突然有点懊恼,如果这个时候,他可以用精神力控制其他人,那是不是也能控制三日月说出实情。
“啧!等我回去!本大爷一定要问问仁王那家伙,再不行就幸村好了,反正他们两人都是精神网球。”
看着迹部少爷远去的背影,三日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直到变成一幅极其冷漠的面孔。
他就这样端坐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盯着一处,过了好一会,他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躺在席子上。
三日月揉了揉额头,他怀疑自己的暗堕进度又加深了。
刚才在战斗的一瞬间,他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暴戾:他想要把一切全部都摧毁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差点就一刀重伤了对面的加州清光,直到他现在恢复理智后,才觉得不对劲。
“怎么办?”三日月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如果再待多一会,说不定连自己本丸的刀剑都会下手。
如果真的变成那个样子,他还不如碎刀算了。
他用手撑在地上准备坐起来,可低头的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情况:他的手开始变异了。
三日月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他以前的手修长有力,被其他审神者夸赞过是顶级手模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左手,手指更加消瘦了,对比右手指节也变长了一点,看起来像是几根枯枝一样。
更恐怖的是,他的手背上长出了奇奇怪怪的像是鳞片一样的东西。
三日月尝试想要□□,然而这鳞片好像深根扎在手背,用最大的力气也没办法□□。
“糟糕了。”三日月喃喃道,这若是被其他刀剑看到,肯定会知道他暗堕的身份,到时候……
他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双眼怔怔地看着地上,此时的三日月若是照镜子,就会发现他瞳孔中的新月开始消失了。
他在原地发了好久的呆,猛地站起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过去。
路上他还遇到鲶尾和药研,然而三日月直接无视两人的打招呼,一直蒙头走向自己的房间。
药研和鲶尾惊愕地互相对视一眼,三日月殿下这么惊慌的样子可太少见了。
可当三日月过去后,药研却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又带着一种腐朽的味道。
“这是什么?”药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是一旁的鲶尾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药研很怀疑自己是不是闻错了。
等到三日月回到房间后,他把门窗都紧紧关上,把一块旧衣服扑在地上,然后拿出自己的刀放在面前。
看着这把依旧锋利的太刀,三日月苦笑一声,随后便咬紧牙用刀刃对准自己的手背,忍着剧痛用刀刃直接刮掉表面的鳞片。
“唔!”哪怕三日月是一把刀,可是现在的他是一具有血有肉的身体,刀刃和鳞片接触的时候,连带着血肉里面的也一起被挑出来。
看着一个一个黑色的鳞片带着血肉落在衣服上,直到挑干净最后一块鳞片的时候,三日月也差点疼晕过去。
可是这样还没结束的,他用另一块干净的布料紧紧缠在手上,等到止血后,再把黑色的手套给带上,这样就能遮住自己手背上的伤口。
接下来,他把那些鳞片用衣服包起来,团成一个小小的球放在衣服里。
然后他就去往了厨房的方向,恰好这个时候长谷部正在料理少爷的午餐,灶台上还烧着火。
“噫?三日月殿下?你怎么来这里了?”长谷部看着进入厨房的三日月很是惊讶,这个时候三日月不是应该陪着少爷去演练吗?
三日月借口过来帮他烧火,随即就坐在灶台面前,趁着长谷部不注意,把那个包裹着鳞片的球扔进火炉里。
看着里面的火焰吞噬掉小球,三日月躁动的心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最后一步,他只要找个机会受伤就可以去修复室,到时候连同手上的伤都可以一起恢复。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已经变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