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玉儿x皇太极（12）
爱？什么是爱？
他不懂爱。
只知道那眼泪的味道他不愿再尝。
记得幼时额娘宫里养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它的眼睛是蓝色的，跟晴朗的天空一样澄澈，白白胖胖的十分讨人亲人，他很喜欢。就算上书房他也带着，可是很快就被宫人发现禀告给了额娘，那只猫最后活活被打死了，永远忘不了她失望的望着自己。
“皇太极，你要记住你是努尔哈赤的儿子，你生来就是狩猎的雄鹰，而不是沉迷逗猫弄狗……汗王之争从来都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就算你父汗现在再宠爱你，那也是因为你身上流着祖先成吉思汗的血液，你的聪明额娘和你父汗都很欣赏，可是他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以后他还会有更多儿子……喜欢的东西，等你坐上汗位再说吧。”
额娘说得对，后来他又多了很多弟弟，特别是父汗对多铎这个小儿子的宠爱远超他想象，六岁就封他为和硕额真，十二岁就当上了镶白旗旗主。
如果不是他处心积虑早早布局，文治武功都不敢松懈，这大汗之位恐怕已另属他人。
他的眼里和心里都被王图霸业牢牢占据着，他给后宫所有女人的宠爱里都带着政治目的，那些女人也有点自知之明，可是现在有人问他：皇太极，你爱我吗？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因为难得有一个人进了他的眼，不知不觉间就纵容过头了，闭了闭眼给她擦干了泪，沉默半晌，“回去吧。”
妲己原本没准备这么快，可是刚刚原身带起来的情绪都在那里了，不酝酿一番岂不是可惜，但还是要装作失魂落魄的样子离开了，“公公留步。”门外辞别。
“福晋客气了。”大汗的反应，要是碰上懂规矩的嫔妃那都得笑着走，这玉福晋话都没跟大汗说一句就这么走了，看来是真伤心了……接下来的话他要说的话还不让人更心碎呐，“大汗说……之后福晋也不必过来了。”
尽管声音压得低，可是妲己听得很清楚，颔首道:“劳烦了。”狗男人就会使用冷暴力是吧。
很好，她之前就是太主动了，所以让他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是他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有本事后面不要追妻火葬场。
满全望着玉福晋那弱不禁风的背影，叹了口气，他都跟了大汗快二十年了，也是能窥之一二。
这大汗是身在庐山不自知，明明早就动了心，不然能时常带人来书房重地，还把龙床都让了出去？连他这个太监都知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大汗他不知道？
偏偏死不承认。
“小玉儿，身子才好怎么就在练字啦？”这个侄女从小就没学过写字她是知道的，如今都嫁了人竟然开始上进了，但也不急于一时啊。
妲己停下笔，无措又低落，“姑姑，这是大汗责罚的。”
难怪前两天被叫去书房了，哲哲了然，别了别小玉儿小脸两侧的碎发，“咱们慢慢练就是，你不要伤心或者怨大汗。”
“练字啊能让人浮躁的心都沉淀下来，你啊，有时候性子是急了点。急躁生火，这样对你身体也不好。”
“知道了。”哲哲不愧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很会安抚她这种小孩子脾气，妲己展露笑容，“姑姑，明天小玉儿就出宫回府了。上次路过梅园，见花骨朵不少，想来现在都来开了。”
“等小玉儿去摘几枝，让珍哥找个花瓶插起来放在你宫里，就当谢谢姑姑这段时间的照拂。”
“真是越来越可人疼了”哲哲笑得安慰，转头嘱咐“珍哥，你陪玉福晋去，出门的时候带件厚些的披风，就拿我珍藏那件白狐滚边的吧。”
“玉福晋，你看福晋多爱你呀，这披风是福晋心爱之物，放了好久都舍不得上身呢。”那白狐毛一根杂色都没有，实在很漂亮。
“这样年轻的颜色就是要她这个年纪，穿着才可爱。”纵然喜欢，但终究不适合她这个年纪了，勉强穿上也是违和，故作娇嫩。
“姑姑对小玉儿真好。”
或许哲哲有她的算计，但是在这些时日的相处当中，妲己也感受到她些许。这世上不求回报，无缘无故的爱本来就极少。
如果能这样相处下去，也可。
日后如若有需要她相助之时，妲己亦不会推辞。
珍哥已经系好披风，“姑姑，那我可去了。”
“去吧。”小玉儿蹦蹦跳跳得出去了，哲哲看到她练的字笑了笑，也提笔沾墨。
不止小玉儿，一段时间没练，她都生疏不少。
桂嬷嬷急急追出来，刚刚还在练字，一眨眼功夫都跑梅园来了，“福晋，赶紧拿手炉暖暖。”
“嬷嬷你摸摸，我手可暖了。”珍哥还看着呢，妲己撒娇卖萌，把手放在桂嬷嬷手心。
摸了摸是不凉，“那奴婢先把手炉拿着，福晋你等会要是发觉手凉了，可千万得拿着了。”虽说前两天在养心殿那边闹了矛盾，她可不敢掉以轻心。一时得失，看不出什么。
玉福晋已经叫大汗开始正视他的感情。
“玉福晋，你瞧这几枝腊梅开得真好。”说着就要伸手折。
到了腊梅盛开处，鼻尖心肺全是那幽幽冷香，冬日沉睡的身体毛孔都叫它唤醒了，连发丝儿都是轻盈的，“珍哥儿，让我来。”
黄色花朵不大，挂在树枝上像一个个小铃铛，只是无声胜有声，美得静谧、冷傲、摄人心魄，让人只能全心全意欣赏起它的香。
“哈哈，玉福晋，这腊梅园多得是呢。”珍哥儿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你的眼光好，这几枝是长得最好的。”妲己笑嘻嘻的折了几枝抱在怀里，猛地一嗅，好香好香。
“好了，你再折几枝，等会儿我拿回府。”
“福晋，花儿给奴婢吧。”等妲己闻得差不多够了，桂嬷嬷这才接了过来，又把手炉递过去。往日里恪尽职守，循规蹈矩够了，桂嬷嬷此时也有点乐不思返，但还是很快收了心。
“参见玉福晋。”
“你是？”来人有些眼熟，但妲己想不起来。
“奴婢是香兰宫的人。”
香兰宫？那位不是被禁足了吗，还派了侍女来折梅，看来这抄写的东西还是少了，“走吧。”
系统:“该说不说，你们这也算是同命相连，一个抄书，一个练字？”这该死的缘分。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妲己无语，这小废物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得敲打了。
“福晋，您终于回来了。”盼星星盼月亮，俩丫头终于把人盼回来了。
“如何，府里人没欺负我们家两朵娇花吧？”
雅利奇脸一红，别说欺负了，虽然说开始这伤口痛得不能睡，但是这半个多月里被小丫头们照顾着，整天参汤喝着，好吃好喝供着，她跟佛拉娜姐姐两个跟猪似的，吃了睡睡了吃，脸都圆了。
她的脸本来就圆，这下都快圆成饼了！
“福晋，你看雅利奇那张脸就知道了。”佛拉娜憋着笑。
是圆了不少，满意点头，“这叫有福气。”眼看雅利奇顶不住，妲己一下改了口，朝着佛拉娜义正言辞，“佛拉娜，你也有福气。”
“哈哈哈，叫你坏。”雅利奇大仇得报，一阵银铃笑。
“……”佛拉娜。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如果佛拉娜知道这句话的话，系统默默补充。
咳咳，这个促狭鬼，清了清嗓子，“雅利奇和佛拉娜这次代主受过，各赏一年月例、两支金钗。照顾她们二人的丫头，也都赏三个月银子。桂嬷嬷，一会儿安排下去吧。”
“谢主子。”拿到银子的人可高兴坏了，叫没拿到赏的姐妹看得好生羡慕。
“是。”临走前问，“福晋今儿个晚膳想吃些什么？”
最近在宫里养病，每天几碗苦药不说，还要用膳清淡，她嘴里淡得出鸟儿。
“弄个辣辣的锅子，多放点佐料”想了想，又怕一下上火，“再泡点儿菊花茶。”
“福晋，今天可有福了，爷和十五爷今儿个中午才打了一只傻狍子，鹿还养在院子里等您回来呢。”雅利奇差点把这忘了，连忙补充。
“那再支个烤架，咱们今晚吃烤肉。”她狠狠地馋了，现在就想吃，得，再一看雅利奇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厨房就不留了，全都烤了，还有一个月就年下了，给大伙儿都尝尝。”
“谢福晋。”满屋子的奴才丫头都高兴得欢呼，福晋对她们这些下人是真好。
“阿云达，你去叫多尔衮哥哥和多铎早点回来。”吃肉不忘打猎人。
“侧福晋，主院儿那边送了些烤肉过来。”
“是爷叫人送来的？”今儿午睡起就听说了爷打了狍子回来，佟佳氏早就收拾了一番，打扮得光彩照人翘首以待。
“不……不是，福晋回来了。”丫头熟知佟佳氏脾气，怕自己被发作，回答的声音细若蚊吟。
“砰！”茶盏摔了一地。
“废物，连个人都请不来！一群饭桶！”不是在宫里犯病了吗，犯病了不好好待着，急巴巴跑回来干嘛？
一回来就霸占着爷，跟她抢爷！
这一刻真恨不得小玉儿病死了，佟佳氏恶毒地想着。
既然爷都跟小玉儿同房了。不行，孩子，她得想个办法有个孩子。乳母先前的提议她一直都徘徊不决，这回得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