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对不起
半夜，许诺被热醒。他一摸，衣服全湿了，被套也是湿的。床的另一边是空的。
他吓得骨碌从床上跳起来，连喊：“宝贝，宝贝。”
没人应声。
“林殇，林殇。”
也没人应声。
许诺心里开始急了。黑暗中他好像绊倒了客厅的什么东西，膝盖磕了一下，他顾不了那么多，此刻他只想找到林殇。
他直奔客房，门打不开，从里面反锁了。他的心稍微踏实了一点。
许诺开始用手捶门：“宝贝，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然而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许诺肯定林殇在里面，加上还没完全过去的酒劲，他有点生气了。
“林殇，把门打开，听到没有？”捶门的声音来得更急更大了。
里面的人还是没有搭理他。
他显得有点无可奈何，手贴着门，身子顺势滑下来，瘫坐在门口，还在一边捶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力度也不似开始那么大，一边不停地念叨着：“把门打开，宝贝，求求你了，我错了，我错了。”
约莫4、5分钟后，门被打开了。
林殇站在门口，抱着胸，静静地看了他一下，说道：“看你把自己喝成了什么样？有话等你明天清醒了再说。”说完转身想把门再次关上。
许诺立马用手拦住，顺势站起来，扑过去抱住她，借着酒劲开始疯狂地吻她。
林殇被他满口的酒气熏得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她拼命地推他：“放开我，许诺，听到没有？放开我。”
可怜只有一米六的林殇，身子本就单薄，又被许诺从背后抱住，两只手也被他拑得死死的，哪里掰得开一米八五的他。
林殇没办法，开始用脚去踹他。
“嘿，小母老虎开始发威了。今天就让你真正知道你男人的厉害。”
说完像把林殇打包一样扛在肩上，径直朝床的方向走。
林殇说什么也不想让他得逞，她认为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她奋力地用手捶着许诺的背：“许诺，你放我下来，你这个疯子。”
许诺只管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把她扔在床上，然后翻身上床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十指紧扣她的十指，开始疯狂地吻她。
林殇有些绝望地喊起来：“许诺，你真的要这样吗？我们就不能好好地谈谈吗？”甚至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许诺这才停了下来，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个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这个让他爱得深入骨髓的女人，他莫名地开始感到深深地自责。
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和她并排躺着，望向天花板。
沉默了片刻，林殇先开了口：“许诺，你爱我吗？”
“爱，用命在爱。”
“我爱你吗？爱，也是用命在爱。”林殇自问自答。“可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爱就像紧绷的弦吗？稍微有点外力的作用，易折易碎。”
“还记得高考结束后的联谊活动吗？就是在那个活动上，沈雪告诉我，她要追求你。我当时听了，心里一沉，沈雪的话，同时也点醒了我，让我清楚明白，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你。”
“所以我报了你的母校，义无反顾，我明明可以去读北大。可是你当时什么也没问我，我的猜想就是，或许你认为我的选择很正常，我想追随你的脚步，立志于教育，或许你已经感觉到了我在向你暗示什么，那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后来在大学里，我等了你半年，一直在纠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最后还是许颖鼓励了我。她说："傻瓜，何必整天在这纠结，喜欢人家就去尝试表白呗，失败了又怎样？谁的青春不喂几条狗？’我真的感谢我人生中碰到的这些挚友，也包括你，总是在我无助的时候给我以温暖。”
“所以，平字夜我就给你打了那个电话，其实我当时也准备好了接受你的拒绝。还好，你没有拒绝我，原来你也喜欢我。”
说到这里，林殇歇了一下。
许诺听了这些，心里感到有些隐隐作痛。
他抬起手，把林殇揽进自己的怀里，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对不起，宝贝，这些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很早就喜欢上了你。我爱你，宝贝。”
林殇又接着说：“其实那天沈雪特意来找我，我还是有些意外的。讲实话，在高中三年里，我们基本没有什么交往，大家只是互相认识，但是后来我又知道了她一直喜欢你。所以她这次特意联系我，要说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可能。但是我们俩已经在一起了，我们彼此相爱，沈雪的出现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介意沈雪的出现，就像我认为的，你也不会去介意张晗来湾市工作一样，虽然心里会想一下这件事，也只是想一下而已，不会形成困扰。”
许诺静静地听着林殇的诉说。好几次他都想告诉这个女孩昨天发生的事，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害怕刚刚平静下来的温馨一下子又被打破，所以就什么也没说。
林殇突然抬眼看着许诺：“诺，我希望我们永远也不会背叛对方。”
“如果哪天你真想离开了，直接告诉我会比背叛我要好些，因为被自己所爱的人从背后捅一刀的滋味，可能会让我生不如死。”
“当我知道你想离开的时候，我只有祝福，像好朋友一样去祝福，绝对不会去纠缠。”
“但是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也不要奢望我能原谅，我会静静地离开，完全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许诺瞧见林殇说到这里，明显凄惨地笑了一下。他的心也随之收紧了 一下。
“小傻瓜，瞎想什么呢？我们会一直好下去，一辈子都好下去。好吗？”
“对了，那边房间的被子都被我汗湿了，我去洗个澡，今晚也睡这边了。等我，宝贝。”
听到林殇“嗯”了一声，许诺才放下心来进卫生间去了，他感到这两天的自己就像经历了一场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