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选择

    如果不是陈洵在酒桌上的一席话，许诺也许会将教育事业进行到底。

    他已经在这个行业取得了一些成绩，这是有目共睹的。

    在老家滨市，他获得了省级”中青年骨干教师”称号，这次，他又在学校的优质课评定中获得了二等奖，虽然湾市高中的竞争更激烈，可他从来不是个认输的人，所以，除了工作时间，他把家庭时间也都利用上了。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的优质课能拿奖，他付出了很多，包括他爱的人也为他付出了很多。

    他能感觉到，林殇和他的关系不似以前那么亲热了。

    这个以前总爱在他面前撒娇，像猫一样温顺的女子，现在更多的时候表现出是沉默。

    他们之间很长时间没有倾心地聊过了。

    许诺知道是自己冷落了她，因为他的心思全都在工作上。

    这个女孩虽然温顺，但她并不喜欢缠人，她把自尊看得很重，她做到了什么也不说，自我消化。

    想到这些，许诺的心里很难受。

    所以，陈洵在酒桌上的提议，他开始愿意花时间去考虑。

    “殇，对陈洵那天的提议，你是怎么看的？”

    许诺在郑重地征求林殇的意见。

    林殇没想到许诺真的把陈洵那天的话听进去了，而且动了心。她的第一反应是许诺在工作上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难以逾越的困难，否则他不会轻言放弃。

    “你是在工作上不顺利吗？”

    林殇问得小心翼翼，她怕伤到了许诺。

    “没有，工作上还算顺利，这次优质课评选我拿了二等奖，虽然不是一等奖，或者特等奖，但也不至于太差吧。我只是觉得陈洵的提议值得考虑。”

    林殇这时才知道许诺得了二等奖的事情，可是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提起过。

    “如果你自己认为他的提议值得你去考虑，当然可以呀。我也不是很了解商业上的事情，担心瞎给意见会出错。”

    “不要担心，你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对不对？所以不管是你，还是我作出的选择，对这个家庭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它意味着责任。”

    林殇见许诺这样鼓励她去说出自己的想法，也就放下了心中先前的芥蒂。

    “好吧。我们做选择的时候，首先就是权衡利弊。选择利大的，放弃弊大的。就拿你现在来说，两个选择，当老师，或者去陈洵的公司。那你就看每一个选择你能得到什么，你又要失去哪些。”

    许诺开始一项项地列出。

    "继续当老师：第一，稳定的假期陪伴家人。第二，工资+津贴/奖金+六险一金，一年合计等于我们两个在湾市的开支以及房贷。第三，不会有其它的晋升，除了职称。”

    “去陈洵的公司，虽然不知道什么职位，但是有几条还是很明确的，第一：没有假期了。第二：待遇再不济，也不会比现在低，否则陈洵不会开口。第三，有无限晋升的可能，只要我干得好。”

    两个人盘腿坐在沙发上，许诺每列一条，林殇就点一次头。

    然后许诺开始了比较。

    “当老师看起来有很多假期的时间，但实际为了职称晋升，为了各种评定，证书，能够腾出来的时间也不见得有多少，平时忙碌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简直在与时间赛跑，也因此冷落了你，许太太。”说到这里，许诺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林殇的脸。

    林殇有点感动，她没想到许诺其实注意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着问题。

    她抬起右手把许诺的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低下了头。她感到眼睛里有些湿润，鼻子也有点酸，半天没作声。

    许诺把她的身子揽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吻着她的头。

    “对不起，殇，前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我当时感到压力太大了，也不知怎么开口跟你讲，所以就自己憋着，让你也跟着难受，真的对不起，我的宝贝。”

    林殇忍不住哽咽起来，这些天来家庭冷冰冰的气氛真的压得她快承受不住了。

    她甚至上网查过抑郁症患者的状态特征，结果表明自己很像轻度：心境低落，抑郁悲观，无愉快感。

    许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宝贝，对不起，对不起。”

    等到自己好些了，林殇抬起头，笑着说：“你还没没讲完去陈洵的公司怎么样呢？"

    "哦，去了陈洵的公司，虽然假期没有了，我也可以抽出时间陪你，比如，我不用必须每晚加班到十点，虽然也有必须加班的时候，偶尔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出差，另外，我们的经济会改善很多，那时你就不用去上班了，我养你，你只需要在家做你想做的事情。所以，去了那边我必须好好干，因为我要养你，养孩子，养我们这个家。殇，你会支持我去那边的，是吗？”

    林殇听许诺说完，双手抚摸着许诺的脸，眼里闪着泪花，哽咽着：“嗯，老公，我支持你，你去遵从内心追求你的梦想吧，我一定在背后支持你，一定会帮你守好这个家，我们的家。你就放手去做吧。”边说边开始吻许诺。

    许诺感觉从前的那个女孩回来了。

    他开始回应林殇的吻，开始变被动为主动，直到两个人最后累得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