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雷电将军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洛泱自从上次与神里绫华见过面之后，她就不得不对这位白鹭公主抱有一些警惕。
空和派蒙的感觉并没有错，在稻妻的她的确是每时每刻都绷紧每一根神经的。
今日空和派蒙要去木漏茶室与神里绫华和托马商议接下来的行动，而对于洛泱而言，她并不适合参与其中。
其实这样对双方都再好不过，［社奉行］的人对空显然没有对她来得戒备。
虽然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难不成是托马在那神里兄妹的面前说了什么？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
同往常一样在街头漫步，稻妻的饮食文化、风土人情还是很有特色的，洛泱倾向于了解这些信息，以此来为自己组建足够的基础。
正是因为万般警惕，所以才要事无巨细的了解清楚。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将军大人要在千手百眼神像前亲自主持狩眼仪式。”
“狩眼仪式？之前收缴神之眼好像也没这个阵仗吧！”
“你这消息落伍了啊！我听一个在天领奉行当差的兄弟说，这可是第一百颗神之眼的狩眼仪式，跟之前的那些肯定是不一样了。”
“第一百颗？！居然都收缴了这么多神之眼了，看样子将军大人的计划离实习也不远了。”
“谁知道呢？不过你就不好奇是哪个倒霉蛋做了这第一百个？”
“谁？”
“好像是［社奉行］的人，叫什么马来着……”
旁边的两人兴致勃勃的谈论着今天的头等大事，洛泱也才注意到今日这街道上的天领奉行的武士少了许多。原来是都聚集到了千手百眼神像那里去了。
从刚刚二人的描述来看，那个倒霉鬼似乎是托马。
天领奉行的人肯定是认识身为社奉行的人的托马，在此前提之下居然会是对托马动手了。
而且还是这第一百颗神之眼这种特殊的人选，一时间竟然让洛泱有些看不透这天领奉行的人在搞什么鬼。
是早就看不惯社奉行，还是压根就没把社奉行放在眼里，这一点就很值得玩味了。
洛泱步子一转，朝着千手百眼神像的方向走去。
托马被抓，社奉行会不会有动作她不清楚，但是空那个家伙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空就算实力不俗，可是面对这稻妻的［雷电将军］，还是应该小心谨慎才是。
之前在蒙德璃月，二位神明都没有动过手。
所以这大概是空第一次与这七国中的神明动手，这位［雷电将军］追求武艺的极致，想来实力强悍。
在靠近千手百眼神像的时候，洛泱看见那层层把守的武士，就知道凭借着普通居民的身份是很难近距离接触了。
不过她记得千手百眼神像的修筑地可是靠海非常近的，不如就借用一下海的力量悄悄观望一下。
洛泱闪身藏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双手结印，海蓝色的水镜浮现在眼前。
水镜当中的画面正是千手百眼神像前的画面，站在千手百眼神像前的女子即使隔着水镜都能够感受得到她身上的雷光笼罩。
不过有一点洛泱觉得很奇怪，水镜中的［雷电将军］给她的感觉同那个在海岸边救下的瑰丽少年给她的感觉尤为相似。
是巧合，还是……
不等洛泱继续沉思下去，水镜中的画面出现了变化。空果然出现拦住了［雷电将军］剥夺托马神之眼的举动，不过随后大片的雷光如同泥沼将空拉扯了进去。
洛泱掐断水镜，利用水镜媒介出现在了千手百眼神像面前。
“洛泱？！”派蒙本来见旅行者被拉进去之后就慌张不已，可是眼前这凭空出现的少女更是让她诧异。
指尖幻化出水刃割断了束缚住托马双手的雷电禁制，海蓝色的眼眸紧盯着消失在眼前的［雷电将军］和空。
以洛泱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突破［雷电将军］的结界，可是结界异构也只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而已。
“怎么办？旅行者被那个［雷电将军］带走了？”派蒙现在也没时间去追究为什么洛泱可以凭空出现，当务之急是怎么把旅行者给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快！拿下他们！”
守在周围的天领奉行的武士冲了过来，洛泱看了一眼旁边的托马，“保护好派蒙！”
“洛泱！！！”
派蒙眼睁睁的看见银发少女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没有一丁点的预兆。
托马应付这些武士绰绰有余，所以他方才也是目睹了那一幕。
看样子这个洛泱身上的秘密不少，远远不像她表露出来的那么简单。
跨越空间限制，这是洛泱之前想也不敢想的能力。
可是当她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时，四周雷暴翻涌，脚下的地面也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泛着雷光的长刀将金发少年劈晕，刀风带出的力量带起地面上的沙石。
“居然可以进到这里……”持刀的雷神沉眸看着眼前的少女，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她忌惮。
手中的刀一掀，金发少年离开了这处空间。现在这里剩下的，只有她们二人而已。
洛泱紧盯着眼前的雷神，是的，这才是钟离口中的雷神，那位追求永恒的神明。
先前在千手百眼神像前见到的，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以神明之力造就的躯体，自然是有着以假乱真的实力。
难怪她不能从［雷电将军］的眼神中读到情感，因为那压根就是一个假象。
“蒙德的风神、璃月的岩神，你与他们是何关系？”雷神将刀锋对向眼前的少女，对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武士的力量，无需用刀她也可以将对方收拾掉。
只是那二位的气息太过于明显，让她很难忽视。
同为尘世七执政的他们，对待彼此有尊敬也有忌惮，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风神与岩神的关系如何，她自然是无从知晓，可是唯一没有更迭变换的二位神明在一个人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
这一点怎么看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不是都已经看见了吗？”洛泱察觉到此处空间的加固，想来这是对方意志生成的空间，现在想要离开好像有些天真了。
“这是我的［一心净土］，除了我，没人能让你离开这里。”雷神将手中的刀收回，转身往回走。
对方身上的气势收敛了许多，洛泱有得以喘息的机会，可是她不能够一直待在这里。
“眼狩令真的是你的意思吗？”洛泱朝着那已经闭目养神的雷神大声询问着，她想知道对方究竟清不清楚现在稻妻的情况。
“将军代为执行我的权能，眼狩令是她的意思，自然也是我的意思。”雷神没有隐瞒外面的［雷电将军］和自己不是一体的事实，因为这毫无意义。
“可是这样做对稻妻有什么好处吗？失去神之眼的人浑浑噩噩，你的眼狩令真的能为你的永恒添砖加瓦吗？”显而易见的问题，洛泱奇怪为什么对方会选择视而不见。
神之眼是一个人愿望的极致，是神明投下的视线，这样的存在委实不应该被砌进冰冷的石像当中。
“当一个条令得到的是无数人飞蛾扑火一般的反抗时，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困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吗？”洛泱见证过万叶友人的执着，甚至不惜以血肉来践行这条道路。
其实这只是身在高位的上位者的一个错误的决断，便要千千万万的生灵付出性命的代价。
权利、地位的确是能够限制太多太多的东西，这些存在塑造和平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可跨越的阶级鸿沟。
“在追求永恒的道路之上，牺牲是必要的选择。”雷神不懂眼前少女的心情，在她看来只要能够达到永恒，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洛泱极怒反笑，朗声反驳道:“可是你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无获，那些死去的人不是牺牲而是真真切切的白死了。永恒从来都不是静止，而是在时光流动的洪流中与之保持相同的速度进步，那才是永恒！”
“你所想要的永恒，是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一样把自己封闭在狭窄的空间，以忘却时间来达到的永恒。这样的永恒究竟有什么意义？”
雷神平静的听完了这些话，“你和她或许会很聊得来。”
“什么？”洛泱本以为对方至少会有一些反驳的话语，可是回应她的是一句毫无头绪的话。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动摇我的意志。你无法说服我，所以安静一些。”雷神虽然不介意自己的［一心净土］多一个人，可是吵吵嚷嚷还是不利于她静心。
洛泱也干脆不去看对方，她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和这个家伙正常交流。
对方由内至外都是拒绝的态度，根本就听不进任何劝说。
对于这种走进死胡同还不自知的家伙，只能够给她最为直接的冲动才能够唤回她那颗枯竭的心。
“你想要留在这里，能不能把我放出去？”洛泱是忍受不了这种囚笼一样的空间，所以没安静一炷香的时间就又开口了。
不过雷神显然是真的不想理她，居然毫无反应。
洛泱只得自己想办法，于是这［一心净土］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起初雷神还可以忽视，可是越是到了后面，这人的动静就越来越大，甚至于是毫不顾及。
多次从自己耳边飞过的箭矢，以及已经被划落的发丝。
“你若是再不安静下来，我就将你锁住。”雷神威胁道，她看在那二位的面子上对她多有忍让，可是这份忍让也是有限度的。
若是真的把她的［一心净土］给折腾坏了，就算是那二位亲自到稻妻，也别想要回人。
“你终于肯搭理我了，我就是想离开，这对你而言不是抬抬手指头的小事吗？”
洛泱是想不通，对方连空都愿意放走，为什么要把她单独留下？
难不成真的要她陪着不成？
“我说过，你必须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雷神不容置疑的答道。
“凭什么？！就因为我擅自闯入，你就要把我关起来？”洛泱现在后悔不已，她当初真的应该再等一等的。
若不是见［雷电将军］那个阵仗，她怎么会这么冲动。
“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你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你的身上除了那二位的气息，还有扰乱永恒的力量。”雷神感触到的其实还有天理的气息，只是因为限制，她不能够与对方言说。
不过她能够察觉到，那二位定然也可以。
既然都清楚，那二位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是保护也是监察。
她没有足够的理由在对方身上留下印记，所以只能够以这种方式来阻隔掉变数。
“荒谬！我要是有这么厉害，那我现在还会被你困在这种地方？”洛泱只当这是对方连理由都不认真想一个，她就算恢复了几成实力也不至于有对方口中的那般厉害。
说来说去，就是不肯放人嘛！
雷神余光扫了一眼那蹲在角落的一团，看得出对方的确是很不想待在这里。只是为了确保永恒的进行，只能暂且委屈对方了。
至于天理的气息，的确是需要着重注意一下。
天理不会无缘无故留下气息，因为这无异于暴露自己。
然而现在的这一幕，她不知道是为何，可是她不能放纵不管。
其实对于这样的变数，除之而后快才是最好的决定。
不过风神岩神留下那么引人注目的气息，应该是警告像有她这样想法的人。
最为古老的二位神明都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在不清楚全貌的时候，还是选择静观其变比较好。
天理的目的也让她在意，还是说在覆灭坎瑞亚之后，天理也要对提瓦特动手了？
其中牵扯到的太多太多，这些都不是现在的她需要去思考的。
现在的她，只要守好稻妻就可以了。
等到踏入永恒，一切都会迎来新生。
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将与自己无关。
而这位少女，自然也是归还给那二位神明，有他们在旁边盯着，恐怕很难翻出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