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火影战国（十）
茶室的门极小，就算是我这个身高跪坐下后也要弯腰才能不碰到头。
斑弟弟口中的昌一长老坐在了茶艺师的位置，但他一旁的工具并没有用过的痕迹。
想来这位也不会懂什么品茶的规矩，估计只是觉得这里适合谈话罢了。
我都能想象近藤家那些侍女被要求离开后堂皇的表情。
不过也可能是他们中的谁用幻术把人支走了。
反正这些都和我没关系，连带着这场谈话我也只是作陪。
除了佐助，屋里的几位估计没人想到我会自己找过来。
简单作了自我介绍，那位长老让我坐下后就不再搭理我了。
而我大概是真的来的有些晚，他们的交谈，准确说是长老的演讲已经进入到了后天宴席的注意事项。
谁想听这些啊，我盯着面前的榻榻米。
从真央毕业后我都好多年没听过这么催眠且漫长的讲话了，他这副模样让我想到了田中老头。
我不自觉地小声叹了口气。
叹到一半我猛地止住，偷偷抬头，昌一还在喋喋不休，这会儿好像谈到了结婚之类的事情。
什么“隔壁家的少族长孩子今年都能爬了，你现在连对象都没有。”
“给家族留下后代是强者的责任，更不要说你还是少族长，要给大家做表率，这次回去必须选一个结婚。”
我一边庆幸昌一没注意到我，一边因为斑被催婚心里偷笑。
谁能想到某个时空搅得忍界大乱的人此刻被长辈催着结婚呢。
昌一教训完斑又转向了泉奈，说让他现在就可以和顺眼的相处试试了，千万不能学自己的哥哥二十多了连个对象都没有。
这些话不可避免地让我想到了许多年前族里的那些长辈们，虽然我们那个时候平均结婚的年龄已经推延了很多，但因为十一二岁就开始工作的缘故，一过十七八就会有一堆人问你怎么还没对象，什么时候打算结婚。
好像人生非要结婚，有个孩子才算圆满。
那时的我还没胆敢当面反驳：管你什么事，每次只能笑着打岔过去。
我越听这熟悉的话术头越大，还不如在屋里接着睡觉，或者去吃一顿，回头让佐助给我讲讲他们都谈了什么。
刚想到佐助，我就听到昌一提到了他的名字，“佐助今年多大了？”
完全一副长辈的口气。
佐助只是愣了一下就回答，“要十八了。”
看来他也没认真听，这么轻易就踩到了陷阱。
我抬头看了佐助一眼，在内心为他默哀。
他刚好低头，“饿了吗？”
不，我不饿。
实际上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因为胃一直在痛。
这就是大半夜喝酒的报应吧。
佐助视线转了一圈，将昌一面前的点心拿到了我面前，“先垫一垫。”
“来之前没吃饭吗？”
没想到和我隔着两个人的斑也问道。
而昌一因为自己被打断面露不悦，皱着眉转向我。
你们一个两个不会是听烦了拿我当借口吧。
算了，我最后还是决定配合他们，低头握住衣摆，摇摇头，“还没有。”
斑站起身，放轻声音，“不吃东西怎么可以？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我带她去。”佐助挡住斑的手。
下一秒，两人同时抓着我的胳膊，谁也不肯先放手。
眼看两人就要飚起查克拉。
“我以为我们昨晚已经说开了。”斑沉下脸，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三人能听清。
“目标一致也不代表事事都一致。”佐助回呛。
虽然我很好奇他们俩个谈了什么，但我现在更关心他们什么时候能注意到抓的是我的胳膊。
而且这两个人的力气越来越大了。
在我忍耐极限到达前，昌一开了口，“让泉奈带着她去。”
本来能救一个是一个，这下你们我可是一个都救不了。
室外还在下雨，我撑开雨伞等着泉奈出来。
对这位我更是一无所知，尽管是第一次见面，但从三言两语中还是能推断出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宇智波在战国的下坡路就是从他的死亡开始的。
比起失去一个重要的战斗力，更像是丧失了能够支撑、联系一族主心骨的人。
好像比起爱一族，宇智波斑更爱他的弟弟。
或许将不同的爱进行比较，本身就是不对的。
但人们就是喜欢将爱打上不同的价码，放在天枰两侧进行选择。
雨落在嫩绿的叶子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院子里的植物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非但没有打蔫，反而愈显挺拔。黑色的独角仙匍匐在叶片下的泥土中，这是不管在哪里都很有人气的昆虫。
我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将独角仙周围的叶子都扫开。
“久等了。”出来的泉奈对我说。
“到都城后我买了些丸子，你要尝尝吗？”他在我的旁边蹲下。
“哥哥要丢下他们吗？”我毫无心理负担地装小孩。
他竟然连自己的哥哥都扔下，有点不太符合宇智波哥控的传统啊。
“没办法呢，”他笑着说，“所以我们跑快点，让侍女跑来通知‘午饭好了’可以吗？”
也算是个办法，作为长辈，我要大度一点从水深火热中拯救一下他们。
我将树枝扔掉，正苦恼手上的泥该怎么办，只听唰的一声，茶室的小门被拉开。
佐助冷着张脸出现在门口。
“泉奈，过来帮把手。”斑探出头来。
泉奈看了佐助两眼，然后小跑到门口，接过了昏迷过去的昌一。
两人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让昌一穿好鞋趴在斑的背上。
“对头一次见面的族人直接放幻术，你可真厉害。”
如果斑的嘴角没有挂着笑，我就相信他是真的在嘲讽。
佐助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掀开昌一的眼皮。
“又准备干什么？”
“消除记忆。”
“能完全消除？”斑来了兴趣。
佐助点点头，又说，“只有我可以。”
斑闻言也没有生气，只是哦了一声，见自己学不了，就背着昌一离开了。
我看着斑和泉奈消失在视线里才开口问，“只有你可以，是因为眼睛吗？”
他现在一只眼睛是轮回眼，一只是永恒万花筒，瞳力的确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佐助想了想，“不止是眼睛，还有查克拉。”
哦，他还有六道儿子之一转世的查克拉。
我之所以好奇，是因为想到了那个有限制地消除记忆的忍术。
但现在看来他能够消除记忆看来和那个忍术没多大关系。
等我们开始吃饭时，斑和泉奈才姗姗来迟。
“佐助君消除记忆的忍术没有限制吗？”吃到一半泉奈装作不经意地问。
佐助斟酌了下，“比我弱或者自愿。”
“那就是没什么限制了，还真是厉害。”泉奈感慨。
斑伸手揉了两下泉奈的脑袋，“好好吃饭，别想东想西的。”
泉奈没有一点反抗，或者说还有点享受。
虽然我很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这个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的斑带给我的冲击力还是让我失去了表情管理。
宇智波斑应该是凶狠的、冷漠的、说一不二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怎么说，平和？温柔？
就算宇智波多数都是两面派，习惯在家人面前一个样子，在外人面前一个样子。但这里还有我和佐助两个外人啊，我可不相信他完全信任了我们。
不会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吧？
想到这，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总之先问问佐助，他们上午都谈了什么。
至于他和斑凌晨的谈话，还是等他什么时候自己想说了再说吧。
“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不吃点甜点吗？”斑看着放下碗的我问道。
他将面前的盘子推给我，是泉奈之前说的三色丸子，“在家人面前不用那么拘谨。”
我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这句话更吓人了好吗？
“佐助没和你说吗？”斑勾起嘴角，“他之后不会一直待在族地，让你跟着其他人也不妥，所以你要和我们一起住了。”
是有说过这么一回事，因为他想自己看看战国时候的局面。不过我没想到宇智波一族会同意，佐助看起来也很诧异。
“我没有功夫拦你，族里的其他人也拦不住你。”斑转向佐助，“但你要明白两件事，一不要给宇智波抹黑，二不要给宇智波丢脸。”
“不用你说。”佐助放下筷子。
“那我就当你同意之前说的训练了。”
我一脸疑惑，只是多睡了一上午，为什么就感觉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你也要练，”斑看着我，“等回族后让我看看你都会什么再安排。”
他好像并没有给我反驳的余地，我平复下心情回答，“那麻烦你了。”
这下我更好奇他们俩个都谈了什么了，吃完饭，我趴在桌子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斑和佐助。
“想问什么？”斑环抱着手臂。
想问你和佐助昨晚都谈了什么，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能给我讲讲近藤家的事情吗？”
虽然我上辈子去过国都，也在贵族家执行过一段时间任务，但那时的我也只是听说过近藤家没落贵族的名号。
往前推五十年，那是大名都不敢惹的一族。
都城里的落语家讲的故事中对他们有这么一句评价。
虽说大名相当于一国的君主，但国家的土地实际上并不是都由他一人控制的。可能是出于分担负担，也可能是便于管理，土地被分封给了不同的贵族。
而近藤家在近几十年通过种种手段，获取了木叶东部和西部的不少领地，可以说火之国对外贸易的重要关口都被他们家掌握着。
这个故事倒是有些俗套了。
因为拥有的领土多，所以手中的钱财多，而钱财多能够雇佣的忍者就多。同时掌握了武力和金钱，也就掌握了权力。
“大名没有意见吗？”
“收益大，但风险也大，这些地方都是容易进行战争的地方。”
那就是一开始出于减少开支的想法将边界的土地分给了贵族，后来就算眼红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收回来了。
斑喝了口茶，“这一任火之国的大名既软弱又没有子嗣，而且比起政治他更醉心于宗教。”
“所以就是火之国的大名没能力也没有想法去管了。”
“还有一点很特别，当大名出现继嗣问题就会从近藤家，栖川家，清水家这三家选拔继承人。”
这倒是和现世的某段历史有所重合。
“御三家吗？”我感慨。
“御三家？”斑笑着，“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
“这三家最被看好的就是近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