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护庭十三队（十一）
沉重的铁门被关上。
他们三人的脚步声随后消失在了洞穴中，我放开刚刚听到志波后攥紧的拳头。
[阿束：你没有想要自己冲进去吧。]
[我：废话，我又不傻。]
我按了下额头，总之还是先安全离开，再向上面汇报让他们来解决吧。
放轻脚步，但刚走到洞口身后就刺来一剑，我抽出绑在腿上的苦无抵挡住刀刃，手上的力量让我后退了几步。
再一瞬对抗消失，刀的主人半蹲在洞口，他随后站起身举刀将出口堵住。
“宇智波，好久不见。”脚步声在空荡的洞穴里回荡。
看，我说什么来着。
这种看着温柔、人格魅力很大的家伙是坏人的几率很大。
我侧身向后移抵住墙壁，让自己能够同时看到两人。
“蓝染队长，二对一有点不公平吧。”他停下脚步，身形一半隐匿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夕阳下。
“要，退下。”拿着刀的蓝染声音温和。
东仙要没有任何反驳就退到了蓝染的身后。
我愣了一下，讽刺道：“还真是了不起，蓝、染、队长。”
能让两个队长都成为他的手下，眼前这个人的实力恐怕超乎我的想象。
蓝染脱下头上的帽兜，他和东仙要身上都穿着带有帽兜的黑色披风，阿束刚刚并没有感知到他们的灵压，所以那是可以隐藏灵压的东西吗？
我突然想到之前一心受的伤。
“之前是你在现世砍了志波队长吗？”
他并没有被我说中的惊讶，反而平静地说，“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实验。”
那他刚刚提到一心也是早就发现我了吗？
“喜欢做实验的话，蓝染队长应该去十二番队吧。”
我一边说话吸引他的注意，一边左手在背后凭借印象按着传令神机的键盘。
“能在队长级别身上做实验，那就说明你之前已经用普通队员做过很多次你那所谓的实验了吧。”
刚按下通话键，左手就被人握住，蓝染一用力直接卸掉了我的手腕，传令神机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因为疼痛大滴的汗从我的额头流下。
蓝染脚踩着传令神机，“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让卯之花队长把你放进四番队。”
“是那不同于回道的治疗方式”
我努力让听见他的话的自己保持镇定，进入四番队后我就尽量避免用医疗忍术了。
“还是你有什么其他特殊的地方。”
眼镜的反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真可惜，本身你还有其他用处的。”他用遗憾的口语说。
我深吸了口气，快速结了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能量从口中涌出，接着化为火焰将蓝染包围。夹在手中的苦无也我被向后掷去。我闪到了洞穴外，跃到巨大的树干上，飞速地往着瀞灵廷的方向跑。
右手按住左手，咔嚓一声左腕复位，但仍不可避免地肿了起来。
风在呼啸，太阳一点点下沉，树叶的剪影似乎变成了巨大的怪物在身后追着我。
“快要追上来了。”阿束开口。
果然腿变短了跑起来都慢了。
“有几个人？”我问他。
他迟疑了下，回答：“两个。”
那是市丸银没有追上来吗？
“他们应该穿着披风，还是小心为上。”
我思索片刻，结印后，三个分身出现在身边，随后四散开来，我则换了一条回瀞灵廷的路。
周围的能量在往身边聚集，凝聚实体的阿束在我们的周围张开了一个结界。
只要不是被蓝染追上，我们就应该还有能一战后逃跑的机会。
我的余光瞟到身侧的阿束，他表情凝重。
“干嘛那个表情。”
“只是想到瀞灵廷内的一群蠢货，能让那种人在自己眼皮下偷偷搞事。”他不屑地说。
“不会是被控制了吧。”我嘴快说出。
神情逐渐变得复杂，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就算我回到瀞灵廷报告自己的发现，被关起来的人也只会是我而不是蓝染。
更何况我手里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这下你要打算怎么办？”他似乎是嫌我太慢，直接用手把我捞了起来。
“回到瀞灵廷后，去找总队长吧。”
阿束笑了声，“你怎么知道找那个老头就会有用。”
“蓝染偷偷摸摸不就是因为瀞灵廷还有他忌惮的东西吗？总队长的实力是最强的，”我不舒服地动了一下，“还是个固执的老古板。”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不信我的话，也会信你的吧。”腰上一紧，“你认识总队长和卯之花队长，不是吗？”
腰间的手臂变得僵硬。
果然猜对了。
早在护庭十三队成立前就存在，被卯之花队长称作是有趣的刀的十拳剑。
为什么会待在我身边。
“的确认识，我也的确在你加入四番队后见过卯之花。”他没有否定，“跟在你身边的确有目的。”
他声音干涩，似在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我撇过头，“我没兴趣在逃亡的时候搞什么坦白局，等安全后再谈吧。”
“反正我没有想要害你的。”他叹息一声，加快了脚步。
脑袋传来一阵刺痛，我意识到是影分身解除了。
一瞬间记忆涌进大脑，我揉着肿痛的太阳穴接受着影分身的记忆。
下一秒，我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影分身遇到的都是蓝染。
“怎么了？”感受到我情绪的波动，阿束问道。
“我可能中了什么术了。”我打开写轮眼，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查克拉。
“很精彩的招式，”蓝染的声音突然在前方响起，“是你斩魄刀的能力吗？”
阿束往后跃了几步，把我放下。
他穿着那件黑色的披风站在树干上，俯视着我们。
没有等我说话，他便自顾自地否认，“不，是完现术吗？”
升起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起来了，视线又变暗了一度，周围树叶沙沙作响。
蓝染好像独自陷入了另一个世界，我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催眠我的。”我沉声问他。
“一开始——”
锵的一声，金属相撞。
阿束持剑和蓝染对峙，“你先跑！”他厉声道。
我顿了片刻。
“在这里也只会给我拖后腿。”一句话间，他们已经过了数招。
是的，中了催眠的我留在这里也只会拖后腿。
[阿束：坚持不住了，我会回到刀里的。]脑海里响起他的声音。
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犹豫，他突然换成了最开始见面的那副玩世不恭的强调，
[阿束：小生是刀，又不会死。顶多睡上几年，到时候麻烦的是你自己。所以给我跑快点。]尾调变得勉强。
树影一道道向后略去，我手中握着十拳剑，却因怕他分心不敢呼唤他。
他的力量并不像我们相遇时那么强，像是被什么封印了一样。
如果羽斩能够出现就好了。
这么想的我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捂住涌出鲜血的嘴。
“我不是叫你跑吗？！”身体被人抱住，我听到了质问声。
为什么是蓝染的声音，我下意识用了替身术，身体因为晃动踉跄了两下。
我不是在跑吗？
这里为什么有两个蓝染。
“你在干什么？”木头砸在地上的声音。
“躲到我身后！”另一个人开口。
我茫然地看着他们，脑袋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好像从身体中涌出了，先是盖住眼睛，后是爬上了脑袋。
“哎呀呀，是在搞虚化吗？”是市丸银的声音。
“很少见的材料。”蓝染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望向另一边，阿束撑着剑半跪在地上。
“混蛋，这种时候就别给我躲着了。”他大喊了一声，下一刻气质突变。
四周的灵力涌入他的身体，巨大的能量带动着风都凌冽了几分。
“被污染了啊。”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和服，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眼神睥睨，淡淡说道。
真的一个两个都不是好人啊。
羽斩冲着蓝染的方向伸出右手，顷刻，爆炸带来的冲击波把我掀翻在地。
我抬起头，烟雾散开，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蓝染和市丸银的身影。
“竟然没有办法拦截吗？”蓝染扔掉破碎的眼镜。
“羽织都被炸烂了，这下可有麻烦了。”市丸银的声音很勉强。
“只是个警告，”羽斩的视线转向我，“等我把东西拿出来会再去找你的。”
模糊中我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耳边似乎传来了咳嗽声。
再睁开眼，我正倚在树干旁。
羽斩擦掉嘴边的血，朝着我的胸膛伸出手。
我有种预感，如果他真的取出了那个东西，我会再一次死亡。
可是我不想死。
身体上的异化似乎被制止住了，我握住他的手臂。
“死也要我死明白一点吧。”
“你不需要知道，”
但他刚说完就痛苦地握住自己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
“取出勾玉。”
“那她会死的。”
伸向我的手停顿了一下，羽斩似在犹豫，“这是我的使命。”
“狗屁。”
阿束骂了声脏话。
他好像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在自己的身上画了什么东西。
“听我说，”他喘着粗气抬起我的头，“我只能压制他一会。”
“我之所以在你身边，是因为你身体里有灵王的勾玉，如果被取出来你马上就会因为虚化死掉。”
灵王的勾玉？我努力地理解他的话。
“听起来就像是小说剧情。”我笑了声。
“别贫嘴了，”他突然起身抱起我，“竟然这种时候追上来。”
“那个勾玉里有被灌入的死神之力，会让你变成真正的死神。”他踉跄了一下，“再加上你本身的能力还有我们的力量和大量的魂魄”
“你能够成为灵王的替身。”
我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我，“他曾经预言，尸魂界千年后会遇到毁灭性的灾难，灵王会在那时陨落。”
“我不知道羽斩是什么时候冒出这种心思的。”他流露出复杂的眼神。
“既然在等待我变成死神，那他现在又为什么取出。”
“不需要虚的力量。”他迟疑了下回答，快速地说，“还有快到时间了，他想要取出来去找其他的目标吧。”
我们停在一个悬崖下，他倚在岩石上平静下呼吸，“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什么？”
他抽出我背后的刀，划破手指，随即在地上画阵。
“我把你送到其他地方，在他找到你前，你把勾玉的力量融合，成为真正的死神。”
“如果他明天就找到我呢？”我默默开口。
他嗤笑一声，“要是跨越空间那么容易，这世界就乱套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片发光的碎片，“需要正确的媒介、咏唱词还有大量的灵力，使用后我们会陷入数年的沉睡。”
我仰头看着月亮，今天是满月啊。
“不知道会把你到哪里，但是小鬼，在我找到你前融合勾玉努力活着，你也想再见到他们吧。”
脑海里的记忆一一浮现，最后停留在那个雨天。
“我不会死的，所以你也要活着。”脸上的液体被擦掉。
“为什么要帮我。”我看着阿束逐渐透明的身体问道。
“因为…我很寂寞啊。”
掉落在地上的刀，变得模糊的意识。
最后听到的声音。
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