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胸肌
第二天天蒙蒙亮，两人就起了床，驱车赶回学校去上课。
大一的课程并不难，也没那么重要，老师在上面讲，一群人在下面昏昏欲睡。
钟玉泽听得心不在焉，左瞟一眼，右瞅一下，把全班的女生看了个遍。怎么看本班女同学都没有或者曾经也没有过那样的披肩卷发。
看来那女生是别的班或者别的学院的。
下完课，衡裕看一下手机才十点半，时间还早，他以为钟玉泽是要到图书馆去刷题的。
符丽也走过来问：“你们上图书馆吗？”
钟玉泽正在整理桌上的书，停下来回答：“不了，天气冷了，我们回宿舍学。”
符丽：“图书馆也不冷啊。”
钟玉泽：“宿舍更暖和。”
符丽无奈：“好吧。”
衡裕正拿着手机随便刷着。钟玉泽探过去看了一眼，说：“走吧，去我宿舍学。”
衡裕收起手机：“好。”
走在路上，钟玉泽有意无意地留心衡裕瞟向别处的每一个眼神。
但凡有一个留着长头发或者穿着长裙的女生走过，他必会仔细地看多两眼。
回到宿舍，他又留意衡裕点开通讯app后的每一个动作，盲猜他点开次数最多的头像和他打出去的每一个字。
但这样的动作并不多，衡裕好像没有白天跟她在网上聊天的习惯。
“你今天怎么看书看得这么慢？”衡裕奇怪地问。
钟玉泽找借口：“哦，有些地方不懂嘛。”
衡裕凑过来：“哪里不懂？”
钟玉泽稍微移开点，胡乱说：“就……这……哦，我懂了，我再看看。”
一连观察了两天，钟玉泽没有一点收获，他甚至把高中女同学都罗列出来，一一回忆他们是否跟衡裕有过交集。
依旧毫无头绪。
啊，小裕怎么藏得这么深，让人好奇死了。
这天傍晚，钟玉泽收到了好几个快递。
衡裕就在旁边看着，发现有个包裹是假发的，有些是衣服的，疑惑问：“不是说要拒收吗？”
钟玉泽略抱歉：“我忘了，留的就是这楼下小店铺的地址，它都帮我代签了。”
衡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那你申请退货吧。”
钟玉泽：“行，不过退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衡裕默不作声。
钟玉泽望着地上的这几个快递，突然间有些心动，想要试一试。
反正都寄过来了、都到眼前了，不如拼在一起看看是什么模样的，这样他对那女生有整体的印象，也方便更快认出来嘛。
而且小裕不是说他扮成女装会很好看吗，他真的好奇是不是真的。
于是他按耐不住问：“反正都在这了，不如拆开来试试？”
衡裕望向他，说不出话来。
这几个快递摆在面前，就好像“她”无法抗拒地走近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样。让他心情动荡，无法平静，再被钟玉泽这样逼近一问，愣是说不出那个“不”字。
钟玉泽催促问：“怎么样？”
“我……”衡裕愣愣答，“我不知道。”
钟玉泽呵笑出声，明明这么想，却又不敢说出来。
他直接拿起包裹来拆，拆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
东西的质量都不错，毕竟不是挑的便宜货。
“我去试了哦。”钟玉泽又说了一次，其实已经注意到衡裕捏住那长裙的裙摆、偷偷摩挲了两下。
衡裕绷着嘴没吱声。
钟玉泽走过去一边把窗帘拉上，一边打个预防针：“穿起来不好看，你不要怪我啊。”
衡裕望着他把所有东西裹起来，走进房间，关了门。
安静的客厅里，衡裕的心情惶惶然，局促地等着。
忽然，钟玉泽把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头来：“小裕，你的唇膏在吗？”
“哦……在。”衡裕从书包掏出放了已久的唇膏，递进入。
看着门再次被关上，衡裕心里发忡。钟玉泽为什么要关门呢？是想给他一个整体的惊喜，还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女生？
半晌。
“我要出来了啊。”钟玉泽在门后边很有仪式感地喊。
门被徐徐打开，钟玉泽一边捋着长发，一边慢慢走出来。
望向衡裕的时候，微微一笑。
很倾城，倾覆的是衡裕心里的城。
他再一次见到了“她”，还是那样迷人的笑容。
“她”是他的阳光，照进来，从此他的生命才有了明媚与爱。
衡裕的胸腔骤然一缩，眼眶便泛起一圈湿润。
“她”穿过岁月，向他走来。
一步一步，踏在他的心尖上。
这一辈子倒不需要用生命来换，只需要默默地承受暗自喜欢的孤独便好了，还有什么不值得的？
衡裕心里欢喜，把激动的心情藏于平静的表情下。
钟玉泽已经步到沙发前，看衡裕愣愣地看着自己，开口问：“怎么样？好看吗？”
他照过镜子的，出来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因为头发够多够长，把他脸廓的棱角遮掩得很严密，几乎没什么违和感。
他看见衡裕抿着唇回答：“好看。”
这让他松了一下心，再次笑出来。
他又问：“我跟她像吗？”
衡裕不敢说很像，只说：“像。”
钟玉泽惊讶：“真的？”他以为自己能扮得像个女生就不错了，竟然还像她？
衡裕应：“嗯。”
“看来买得很值啊。”
钟玉泽往沙发的另一边坐下：“那好，你就把我当做她吧。”
衡裕盯着他拉开裙子铺在膝盖上、端庄地坐好，因为良好的家教，他扮成女装也不是猥琐下流的，而是属于端庄秀气那一挂的，优雅迷人。
他伸手拿过桌子上的小红袋，从里面掏出一朵半枯萎的玫瑰花，转了转，递给衡裕说：“这是之前抢到的小礼物，你把它送给我吧。”
衡裕接过来，又把它轻轻放下，嘴里说着：“这朵枯黄的花配不上你。”
钟玉泽两眼一亮，赞道：“你很会说话啊。”
衡裕浅浅笑了一下。
钟玉泽看他这么腼腆，鼓励着：“你多跟我说说话。”
衡裕不太敢直面“她”，想了想去问：“其实，你觉得我帅吗？”
钟玉泽坦白而言：“嗯，小帅小帅的。”
衡裕看了看自己底下，又问：“我的身材呢，还行吗？我已经练出一点胸肌来了。”
钟玉泽眨了眨眼，非常直白：“你那样的还不行。”
说话间他撩起白色上衣，露出饱满而又紧实的胸肌：“你对比一下我的，我最近练得还不错吧，这样的才叫胸肌。那样的问题就不要问了。”
“！！”
衡裕头脑里嗡一声响，两眼都看直了。
满眼满眼的是白花花的馒头山，上面缀着凸样的勾惑的红，刚刚被掀开曼妙的面纱，在丝丝长发的掩映下，直冲眼球。
衡裕虽见过光着上身的钟玉泽，但搭配着这身女装，那是别样的令人血脉喷张的风采。
冲击力过于强大，像瞬间点燃了烟花，噼里啪啦在衡裕体内爆开。
他慌慌失失地转过头，掩饰住满脸的燥热。口中凌乱不已：“你、你、你、你、你、你不要这样！”
“啊？”钟玉泽呆愣抬头。
衡裕皱紧眉头，紧张到要死：“你现在是女生，你不要做这样的动作！！”
钟玉泽听见这话，再望着衡裕扭着头、弹坐到那么远，憋不住哼哧一声笑开了。
他问：“至于吗？”
衡裕再强调：“你现在要矜持点！”
越这么强调钟玉泽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低下头细细观赏自己的胸肌。他本来对这无感的，但既然能引起小裕这样的反应，顿时令他觉得很自豪啊，忍不住再挺了挺胸膛。
衡裕催促他：“你赶紧放下来！”
钟玉泽不舍，问：“这么有感觉吗？”
衡裕困窘地躲着脸：“你不要说了，快放下来好吗！”
钟玉泽偷偷笑一下，暂且放下衣服，抚一抚，让衣服更贴合轮廓，再告诉衡裕：“好了，放下了。”
衡裕小心地瞄过来一眼。
钟玉泽看他这模样，取笑：“用得着这么害羞吗？”
衡裕能说什么，只能羞赧地看向别处。
“你怎么坐过去那么远？”钟玉泽鼓动他，“你坐回来一点。”
衡裕谨慎地挪过来一点点。
钟玉泽忍俊不禁，干脆自己挪过去坐到他的身边。看他还是这般拘谨，眼神儿乱飘，小手捏着自己的衣角。
钟玉泽觉得有趣极了！
他板着脸装出一本正经，在衡裕的耳旁说：“越害羞，越要突破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