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当练习女生
衡裕问：“什么办法？”
钟玉泽抬起手：“你看看我怎么样？”
衡裕不明白：“什么怎么样？”
钟玉泽：“我来给你当练习女生啊。”
衡裕愣愣张开嘴，无声哽住。
钟玉泽：“你以前不是说我扮成女生肯定会迷倒一大片男人吗？那我来当很合适啊。”
衡裕动了动嘴巴，找回自己的舌头：“我、我以前就随便说说的。”
钟玉泽：“那也说明你认为我扮成女生会很好看啊。”
衡裕一时无法辩驳。
钟玉泽显然对想到这个解决方法很得意，追问着：“怎么样？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又不怕别人误会又不折腾，去哪里找这么现成的。”
“这……”衡裕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很忐忑。
钟玉泽看他迟疑的样子，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衡裕替他想了想：“你没必要为我弄成这样吧。”
“有什么关系，”钟玉泽一脸不介意，“又不是穿出去给别人看，在房间里关上门拉上窗会有谁知道？我能有什么损失？”
衡裕微微皱眉：“可是，你跟我这么熟，练起来也没什么作用吧？”
钟玉泽坚持：“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尽量扮得更像个女生，少点违和感。就算你没有太大感觉，我帮你熟悉一下那些技巧也可以啊。”
衡裕愣想了一会儿，怎么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小声说：“还是不要了吧。”
钟玉泽看他这般态度不明确，问：“为什么不要？到底哪里不行？”
衡裕动了动嘴，说不出哪里不行。
钟玉泽干脆替他下了决定：“不确定那就试过了再说吧。”
衡裕还要说点什么，已经被钟玉泽拉着手臂进了帅大叔的屋。
抬头一看，帅大叔迎了出来，一见衡裕就热情地喊：“哎哟小裕裕，好久没见你了！”
帅大叔想要抱抱他，衡裕往旁边避了避，尴尬说：“不用了吧？”
钟玉泽插上来挡在他们中间，也说：“对呀，不用了吧。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见面喜欢拥抱的。”
帅大叔笑笑，把手放下来遗憾道：“好吧。小泽泽真是的，长这么大了，还总是护着他。”
钟玉泽不满：“喂，都让你别这么叫我了。”
帅大叔招呼他们走进去：“那就叫你小玉玉？诶，听起来跟小裕裕一样哦，你们真是一对。”
钟玉泽无语：“…………”
他转头，拍拍衡裕的背说：“不要管他，我们是来健身的。”
进到健身房里，帅大叔问：“小裕裕想练什么？我比小泽泽更有经验，我来带你。”
钟玉泽听他说话觉得好硌耳朵，走上前去替衡裕回答：“他主要练胸肩背就好了，现在以增重增肌为主。”
怪大叔绕过钟玉泽，围绕衡裕转了一圈去观察他的身材，看完还想伸手去摸。
衡裕躲开了，不情愿。这个帅大叔从他小的时候就这么过分热情，让他不舒服。
钟玉泽拨掉大叔的手：“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平常我帮他练胸比较多，你帮他练背就好了。”
大叔觉得很委屈：“哎哟你们真是的，我就摸摸看他哪块肌肉薄，碰都不给碰一下，我怎么带着练呢？”
钟玉泽不好意思地笑两声，但不仅仅衡裕不喜欢被大叔摸、他也看不惯衡裕被大叔摸来摸去的，于是说：“你告诉我你要摸哪块肌肉，我来帮你摸吧。”
帅大叔十分无语：“行了，不用摸了，就练最大那两块吧。高位下拉练背阔肌，坐姿划船或俯身杠铃划船练斜方肌。”
两人把衡裕带到高位下拉机旁进行操作，帅大叔讲解完动作要领和该注意的细节，便立到了一旁。
钟玉泽上前按着衡裕的后背说：“往下拉的时候背部要收紧，身体不要往前倾……”
戴大叔看着看着，嘴角抿出了笑容，感叹道：“哎呀，真羡慕你们，感情这么好，从小玩到大，青梅竹马的。”
钟玉泽觑他一眼：“谁青梅？谁竹马了？”
帅大叔立刻回答：“他青梅你竹马啊。”
钟玉泽一怔，连忙看向衡裕。衡裕也看过来，好像脸色不佳。
钟玉泽有些心慌，立即责怪大叔：“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你用错词了，什么青梅竹马，是用在我们两个男人身上的吗？”
“再说了，小裕哪有你说的那么弱，他跟着我练，已经壮实很多了。你不要这样乱说话。”
“好好好。”大叔嘴上说着，却扯出一抹诡谲的笑。
衡裕看着练上手了，大叔便带着钟玉泽到旁边去指导他怎么练坐姿划船和俯身杠铃划船。
大叔叮嘱说：“一开始不要上超大重量啊，很容易让人受伤的。”
钟玉泽应：“我知道。”
帅大叔：“你要照顾好人家。”
钟玉泽：“懂的。”
帅大叔冲钟玉泽挑一下眉：“懂得就好。”
钟玉泽皱眉：“你什么意思？”
帅大叔又挑了两下眉。
这明显是往歪处想啊，钟玉泽骂他：“你神经啊。”
帅大叔嬉皮笑脸地耸耸肩，完全没觉得自己有示意错。
钟玉泽无语，瞪向大叔装出凶巴巴的模样：“你再乱说话，小心我揍你。”
大叔蔑视他：“你不用装了。”
钟玉泽反问：“我哪里装了？”
大叔：“你敢说你没有过一点点想法？”
“我、我……”钟玉泽不明白，“从哪里看出我有想法了？”
大叔：“没有想法，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哪有紧张，”钟玉泽矢口否认，“没有紧张啊。”
大叔嘻嘻笑了两声，接着摆弄器材。钟玉泽拍一下他胳膊强调：“我没有紧张！”
大叔还是笑而不语，让钟玉泽愈发觉得自己欲盖弥彰。
约摸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累了，准备回去歇息。
帅大叔擦了擦汗，走向衡裕说：“小裕裕练得还可以吧？大叔这里机器好设备齐，下回记得还过来练啊。”
说完，他伸出手想要揽住衡裕的肩膀。
衡裕嫌弃地往旁边一缩，警觉地看着他。
钟玉泽已经走过来，一把推开大叔的手，很惯性地把自己的手搭在衡裕的肩膀上。一边带着衡裕往外面走，一边回头说：“好，我知道了，下回还一起过来。走了啊。”
衡裕冲大叔也做个再见的手势。
大叔望着他们揽得肩膀的背影，摇了摇头，兀自笑开了。
回到家，住家阿姨给简单做了两碗水饺，钟玉泽和衡裕吃完后便上楼去洗澡。
洗澡的地方就在钟玉泽房间的卫生间里。衡裕洗完出来，钟玉泽接着洗。
钟玉泽的爸妈还没见人影，衡裕考虑着是不是要等他们回来，打个招呼再去睡觉。
他放下手机，在钟玉泽的房间里踱来踱去，有些心乱。他一直在忧虑傍晚所说的那件事，刚才在楼下等阿姨煮吃的时，他发现钟玉泽已经在购物app上找假发了。
那样做真的不行。衡裕一想起钟玉泽的女装形象，心已经控制不住地荡漾。
若再一次直面“她”，备受触动之下，他的心还如何再平静下来？
看着钟玉泽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到床边坐下，衡裕也就跟着坐了过去，想要让钟玉泽打消那个念头。
“要不，那个扮成女生的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钟玉泽抬起头看他，不明白他的犹豫不决，“难得想到这么个好办法。”
衡裕：“你不觉得很委屈你吗？”
钟玉泽：“不觉得啊，不是替你省了很多麻烦吗？”
“我觉得做了也不会有用。”
“不做更没用啊。”钟玉泽把毛巾搁下，扭过来正对衡裕，认真问：“我问你，你真的愿意完全放弃她吗？”
衡裕不吭声。
钟玉泽也就看出了他心里的难以割舍，鼓励道：“所以就试试吧。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做的，你就拿我练习一下，练多几次，你再面对她就能轻松自如地表达出来了。”
衡裕滞住，惶惶而又压不住心动地想：这样真的可以吗？他想对“她”说的做的有那么多，真的可以向“她”表达出来吗？
钟玉泽直接说：“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吧。”
“可是……”
衡裕还没可是出点什么来，低头看手机的钟玉泽已经被里边的内容吸引，把屏幕放到他跟前，问：“你看，这款好看吗？”
衡裕看了一眼图片上的假发，立即就知道不对。他轻声说：“不是这样的。”
钟玉泽惊讶转头：“那应该怎样？”
衡裕：“不是直的，是卷的。”
“……哦。”钟玉泽愣愣眨了眨眼。
他只想着找一顶好看的，把自己妆扮得更像女孩子而已，并没想到小裕竟是要他照着那女孩来扮。
小裕到底有多喜欢她呢，嘴上说着不要弄，心里却那么的期待，连练习也要照着她的模样去练。
愣完，钟玉泽复又低下头去找款式。点开一款卷发，又听衡裕说：“不是，是大波浪的，还有长度不够。”
钟玉泽直接把所有款式展现出来：“你看是哪个？”
衡裕指着其中一款：“这个，选深褐色的。”
“噢……”
挑好假发，又去挑衣服。
钟玉泽搜索“女长裙”，app立即显现出五颜六色、风格迥异的一大堆。
钟玉泽往下拉着，对于自己适合什么样的款心里没有一点数。
衡裕坐旁边看着。
好像越接近“她”的具象，他越压不住心里的期盼了。
也许，就趁这个机会最后见见“她”吧。如果错过这一次，这辈子还会有机会么？如果没有呢，回想起来会不会很后悔。
如此想着，衡裕伸手拿过钟玉泽的手机：“我来选吧。”
钟玉泽看着他直接在搜索框输入：“星星蓝色长裙”，如此精准以至于被搜索出来的都是极其相似的款式。
衡裕相当明确地点击某一款，稍微浏览并看看评论便把它加入了购物车。
然后再去搜索：“白色长袖宽松衬衣女”，也是极其快速地一眼挑中了某一样式，浏览、对比、加购，整个过程并没耗费太多心神。
钟玉泽暗自感叹：衡裕对那女生观察得好仔细啊！
衡裕说：“唇膏我有，就不要再买了。”
钟玉泽：“那鞋子，袜子呢？”
衡裕：“不用，你穿拖鞋都没关系。”
钟玉泽：“帽子？包包？”
衡裕：“不需要，够了。”
“噢。”钟玉泽还想着再套出一些明确的装扮，好认出是校园中的哪个女生呢。
钟玉泽拿回手机，确认下地址再去下单。
衡裕眼看着他完成付款，心里却还在顾虑满满，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又呆坐半晌，他看看时间不早了，问：“你爸妈怎么还没回来？”
钟玉泽想了想，“他们可能有应酬吧。你在等他们吗？不用等了。”
衡裕说：“哦……那我先过去休息？”
钟玉泽应着：“好。”
衡裕已经走出两步，听见钟玉泽补了一句“晚安”，他回头看见钟玉泽又在低头浏览被推送过来的假发，便只轻轻“嗯”了一声，离开了。
钟玉泽连看了数个模特戴假发的效果图，再上卫生间照一照镜子，还是想象不到自己戴上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懒得去想了，他收拾收拾，看看时间也就跟着躺下。
他把脑袋枕在胳膊上，在脑海里一一搜索，顶着波浪长发、穿过白衬衣星空裙的女生到底是谁。
想了半天也弄不清是哪个，那样发型的女生是有，但他很少特意留心女生的穿着。
那样的打扮，怎么想应该也是个美女啊。怪不得小裕会招架不住，喜欢到失魂落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