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莱茵河岸
第二天晚上四点半肖瑾烟兴冲冲的拉着张起灵准备散步去莱茵河边
张起灵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的，但是看她的表情却能看出很明显的认真
街边卖艺这种事情饶是张起灵活了100年也没有做过，所以他现在站在门口像一座山一样，肖瑾烟怎么拉也拉不走
“古人云：诚信为人之本，咱们都答应了人家黑瞎…不是…小黑了，怎么能言而无信呢？”肖瑾烟企图从道德方面来绑架张起灵去卖艺，但是张起灵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他昨天可一句话都没说，什么时候答应黑瞎子了？
所以他仍然不动如山的站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肖瑾烟，把肖瑾烟看的心里直发毛
“诚不诚信不是重要的”她改了口“主要是咱们得有钱吃饭呐！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虽然你能辟谷30天，但还不是每隔30天就要吃一顿饭？你要是不去的话别说哥30天吃一顿饭了，你就是60天也吃不上一顿”
以现实角度出发果然更容易打动张起灵，虽然他看上去不食烟火跟个老神仙一样，但是老神仙也是要吃饭的，你见哪个老神仙是饿死的？这也太丢脸了吧！
莱茵河岸海德堡古桥桥上中心地段，黑瞎子已经到了，他左手拿着小提琴右手拿着解剖工具，肖瑾烟也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和张起灵一人拎了一个小药箱
“带的东西挺全呐”肖瑾烟指了指黑瞎子手上一整套的解剖工具
“彼此彼此”黑瞎子也指了指他们手上的药箱子
虽然他们不能真的把人打一顿再解剖，但是工具还是要带全的
肖瑾烟今天特意穿了一套复古的克里诺林裙，红色的，上面披了一层流光溢彩的纱，黑瞎子站在一边拉小提琴，肖瑾烟就站在中间跳舞，张起灵捧着个帽子冷酷的靠在桥上
现在德国的绅士小姐还是有钱又风趣的，两个帅哥一个美女在桥上卖艺往往会吸引来许多有闲情雅致的人
肖瑾烟十分精准的拿捏了这些人的喜好，不会有什么人刚从舞会下，还想要看人跳华尔兹，所以他的舞步既轻快又俏皮，配合着黑瞎子鬼斧神工的音乐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了许多人
张起灵拿着帽子收钱，脸上面无表情看上去不是来收钱，而是来讨债的，不过这两点最后都会获到钱倒也差别不大
时间来到晚上七点，现在桥上的人大多数都散了，天还没有全黑，大片大片的落霞映刻在这座古老又神秘的桥上，站在这座桥上与周边的建筑对视，肖瑾烟仿佛又穿越了百年的时光来到古老黑暗但又美的繁华的中世纪
这种晚霞肖瑾烟和张起灵在放野的时候看过很多，只不过此时它们与古老繁华的建筑和冉冉升起的工业之烟融合在一起，比他们在野外看到的美更复杂一些
向前望向无边无际的天是自然之美，扭头看向地上的建筑是中世纪之美，在空中飘忽不定的工业燃烟是正在缓缓升起的新民主时代之美，或许只有在这个时代才会看见如此独特的景象
肖瑾烟踩着桥护栏上精心雕刻出来的小洞，向后一靠坐在桥护栏的顶上
“也不知道严肃喜欢快生活的德国人会不会停下脚步来欣赏一下莱茵湖上太阳的倒影”她感叹道
“估计不会，咱们三个社会闲散人员有的是时间，人家有正经工作的人从早到晚都忙着养家糊口，小姐贵族都忙着处理内外家务，只有那些有钱有闲的人才有机会欣赏这种美景”黑瞎子回道
“四舍五入一下，咱们是不是也算得上有钱有闲的人？”肖瑾烟一想，发现流浪汉和贵族似乎差不多，都有能欣赏万物的雅致，都有无所事事的闲情
“你这个四舍五入舍得是不是太大了点？”黑瞎子听后一笑“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有点道理”
肖瑾烟与黑瞎子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从夕阳美景扯到了解剖学用的尸体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再扯到生理或医学学成之后除了当医生之外还有什么就业方向
张起灵没有参与，他一向不会参与各种话题，不过他倒是听的认真
靠在桥护栏上扯了半天，他们扯累了，考虑到明天还要上课就互相告别，黑瞎子是住宿，学校在海德堡古桥西边，张起灵和肖瑾烟是外住，房子在海德堡古桥东边
他们今天卖艺的钱是平分的，张起灵拿着他们俩那一部分钱往前走，肖瑾烟在桥上面坐的久了，刚下来的时候险些崴到脚，张起灵过来扶了他一把
在路过商店的时候肖瑾烟突发奇想，拿钱去里面买了两瓶酒，她穿越之前最喜欢喝酒了，他最喜欢喝果酒，所以她今天买的也是葡萄酒
现在的商店里面有平价的葡萄酒，不是用古法酿制的，但也保留了葡萄的风味，肖瑾烟把一瓶葡萄酒递到张起灵面前，很兴奋的打开了自己的那一篇，也不知道这个时期的葡萄酒喝起来是什么味道，与她那个时代有什么不同
张起灵从她手中接过一瓶，两个人靠在古老庄严的德国街头慢慢喝酒，张起灵其实不喜欢喝酒，但是他见肖瑾烟喜欢就也陪着她喝了
他们两个一直喝到天空中一点光都看不见了才把这两瓶酒喝完，这个时代的葡萄酒没有那么多合成的人工酒精，喝上去更甜，肖瑾烟有点意犹未尽，她记下了这个酒的牌子，想着等以后有钱了就把这个牌子收购，让他们专门做这种葡萄酒
张起灵起身把两个空的玻璃酒瓶扔掉，肖瑾烟静静的看着他，张起灵在黑暗中像一只慵懒静密的黑豹，很危险，但是很帅
张起灵等了一会儿发现肖瑾烟并没有想起身的意思于是就抬脚往远处走，虽然他知道肖瑾烟会跟上来，但还是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唉！小官，等等我啊！”果然肖瑾烟看张起灵走了就笑着跑过去
楼上黄昏欲望休，霞晖星驰，晚日寒鸦愁，暮云合璧，雁子双归，把酒换君留
短暂的喧嚣之后，才迎来宁静的夜晚，古建筑开启了点缀夜色的灯火，点点灯火，像是盛开的花朵，灯光下，一男一女并肩而行，晚风吹来你的影子也有些微颤，影子拉长，他们一步一步往家中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