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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贪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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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府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路以临没有多待,确认路长槐安全无虞之后,便带着路饮歌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先前内鬼的事才布置到一半就离开了,估计待命的人正一头雾水呢,他得去尽快处理妥当。

    路以临离开后,路长槐立刻不顾形象的躺倒在座椅上,只觉身心舒畅,这近两月的桎梏,他再怎么应对自如,也还是有不爽的情绪在的,终究不太自在。

    现下又恢复了自由身,别提有多轻松了。

    另一方,待褚羲禾听手下汇报,路长槐已经被路以临安全带走后,这才放下已在手中把玩许久的玉瓶。

    正是那日装满路长槐血液的玉瓶。

    “怎么,舍不得了?”眼瞅着自己好友魂游天外,直到手下来汇报了那位先生的情况后,这才把魂拉回来,沈若水坐在一旁,笑得揶揄。

    “一个和计划不相干的人,还因他生出了这么多的麻烦,有什么舍不得的?”嘴硬的褚羲禾,试图维持自己在好友那里的形象。

    沈若水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破不说破,明智的把话题转移到了正事上。

    “你和那花浥南那日到底交谈了些什么?怎么一回来就要将居安先生送走了?”

    谈到正事,褚羲禾倒也不掉链子,他肃了神色,应道:“那花浥南用老板的性命和密室的秘密,同我做了一个交易。”

    “已证实他知道密室的事了?”

    “确实,我确认过了。”

    “那他要与你做什么交易?”

    “他要了一份文武百官的详细信息,和他父亲的罪证。”说到这个,褚羲禾似乎觉得有点好笑,眼底的笑意不加掩饰。

    “……这是要大义灭亲?”沈若水表示很诧异,不过想一想做这事的人是谁,又好像挺合理的。

    “花浥南的野心向来不加掩饰,管他要做什么呢,反正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他若是能为我们除去一些障碍,反倒省了我们的事了。”这段时间路以临已经除了不少沈禹湾的爪牙,大大削弱了沈禹湾麾下的势力,但是有的藏的比较深,没有明确罪证的,路以临这种规行矩止的人,自然不可能下手。

    但花浥南就不同了,他可是个公认的疯子啊。

    “有道理。”沈若水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个花浥南宝贝得不得了的画卷吗?”褚羲禾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记得。”骤然聊到这个话题,沈若水喝茶的手顿了顿,“怎么?他给你看了?”

    花浥南那么宝贝的东西,会为了名单信息同意拿给褚羲禾看?

    “那倒没有。”褚羲禾摇了摇头,“但是他告诉我,画上的人,跟先生一模一样。”

    “?!”沈若水瞪大了眼,干脆将茶杯放下,走近到褚羲禾跟前,问道:“画的居安先生?”

    “不是。据他所说,那是他无意中得到的一幅画,画中人虽然跟先生长相一样,但其余差别迥异,应当不是同一人。”

    “这就是他先前那般反常的原因?你信了?”沈若水恍然大悟。

    他原本便想不通,花浥南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盯王府盯这么紧,原来是因为居安先生,花浥南或许是想要确认居安先生与那画中人的关系。

    这样的话倒也说得通了。

    “算是信了三分吧。”褚羲禾可不是好骗的小白兔,对花浥南的那番说辞,他只信了一部分。

    比如,那画中人同居安先生长得一模一样。

    别的话,他是半分也没信。

    “所以你才一回来便将居安先生送走?怕他也会对先生不利?”

    “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现下沈禹湾的手已经伸进了王府来,波及到了先生。还有那晚那不知名的鬼东西我也不得不忌惮,皇帝说不定因为近日京都的流言,也与我生了嫌疑,王府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褚羲禾语气格外的平静,“我没有余力保证能护住他,而且,他……他本就命不久矣,我只是不想把一个将死之人拖入这个漩涡里而已。”

    “什么?命不久矣?”沈若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当下心头一震。

    怪不得褚羲禾这两日魂不守舍的,都变得有点不像他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命不久矣。”再次提到这个话题,褚羲禾面上已经没多大的情绪起伏了,将所有心绪都掩藏在了心底,让人无法查探。

    若不是沈若水与他是总角之交,熟之甚熟,对他的情绪已经能通过细微处把握,那还真信了他这副表现。

    “……是因为那晚吗?”沈若水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感觉。

    他与路长槐相识不过几日,见面次数也极少极少,要说短短几次来往,他便对路长槐有了什么很深的感情,那也不大可能。但回想起与路长槐那相谈甚欢的几日,沈若水也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莫名的很有魅力,让人想要结识,想要将目光追随在他身上。

    他也说不出乍然听到此人命不久矣的消息,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可惜更多吧,其余的便是遗憾了。

    可惜了如此惊才艳艳、博闻广识之人,遗憾没能早相识、没能共余生。

    “不知,或许是吧。医师说他可能沉疴已久,本就活不长,所以那晚我的算计,大概是他的催化剂。”褚羲禾知道自己有些魔怔了,似乎钻入了一个怪圈。

    自母亲死后,他披荆斩棘、运筹帷幄,同周围的人日日虚与委蛇才活到现在,手上不知算计了多少条人命,可那从未有过的后悔之感,这几日却总是不受他控制的时不时蹦出来。

    说来也可笑,一个认识不到两月的人而已,凭什么对他的情绪能影响如此之大?是啊,凭什么?

    褚羲禾答不上来。

    沈若水听出了褚羲禾平静语调下的沉痛之意,他叹息一声,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抬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给予安慰。

    同褚羲禾自小一起长大的他明白,褚羲禾对周围的一切常常抱有戒心,所以掌控欲格外强。居安先生的出现,似乎使他的情绪有了寄托之所,成为褚羲禾自厌心境中的一片净土。

    虽不知居安先生是怎么做到的,但沈若水清楚的知道,如果换成是他,情况也不会比褚羲禾更好。

    身栖黑暗,偏贪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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