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讹诈宅心医馆
魏氏按照女儿的交代，把门口的土堆摊开晾晒。
车上的土章慧直接让张大山推回家，并告诉他使用方法，央求他送土后跟她一起去医馆。
“大山，你拉这两筐土回家干嘛？”
“慧儿师妹让我拉回来做肥料的。”
“就这土能做肥料？以前没听老人说过啊。”
“娘，上次我采的白蘑菇没毒，以前老人还说有毒，要不是我跑的快，你就揍到我了。”
“你小子还敢跟老娘顶嘴了，就是打你打少了。”
怪不得爹跟娘吵架每次都吵不赢，换他上也不行，这女人根本就是不讲理的生物。
张大山识趣的撇了撇嘴，就去找章慧了。
大山妈不以为然，这山世世代代的祖辈都看着，也没人会挖山上的土来用，真这么好，怎么会留到现在？
她虽心中存在质疑，认为试试又何妨，最多搭上人工，又没有其他损失。
邹大夫似乎被章慧刺激到了，仿佛自己进入到另一种医学世界，整个人对于医学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热情。
黄岭周围没有兽医，所以她抱着小白就来到了宅心医馆。
小白是她刚刚才起的名字。
邹大夫见到章慧他们进来，急忙让学徒上了点心和果茶。
“这小东西一看就有灵性。”
邹大夫忍不住夸赞，就是他曾经在皇宫担任御医的时候，也甚少听说皇家的百兽园有这般极品的白狐。
见就没见过，此次居然被自己遇见了。
这个小姑娘的运道太好了吧。
听明来意，邹大夫有点谨慎的看了看小白。
“小白，这是邹大夫，需要看看你的爪子，不准伤害邹大夫。”
“唔哦～”
似是听懂般，唤了一嗓子回应。
果然邹大夫伸手检查它受伤的部位时，特别配合。
“骨头还好，没有骨折，但是皮肉有伤。”
“这小家伙运气好，碰到的是普通兽夹。”
张大山也跟着附和:“我爹说，多数猎物碰到捕兽夹都会骨折，活下来也是瘸子。”
“就没有办法让骨折的伤痊愈吗？”
邹大夫闻言沉默了，又开始思索。
看来是没得办法治愈骨折。
如此可爱招人稀罕的白狐，变成残疾，多让人惋惜。
听完邹大夫的诊断，章慧松了口气。
身为学渣的她，但凡多用用心学历史，就知道自己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在她的世界里，别说小小骨折，就是断胳膊断腿，只要及时手术也能给接上，换血换心也不在话下。
她问的平静，却不知自己又搅动了邹大夫的神经。
且不论怎么才能达到这个条件，如果真的可以，那战场上骨折致残的士兵和将士何其多，不用因为伤残退下来，这简直是改变命运的医学进步。
邹大夫不平静了，激动的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
得了，师父又不正常了。
学徒没眼看了，默默转身去整理药材。
这个姓章的小姑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师父近来发怔，可苦了他这个徒儿。
虽说师父有事，徒弟代劳，能干的事他上，可不能干的事，也落在他头上。
病人的病情又耽误不得，只能他去唤神游的师父。
有时候他都怀疑，师父是不是老了。
如今看师父红光满面，似乎还能再活五百年的精神头，他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了。
始作俑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三言两语，给一对师徒带来了怎样的忧和喜。
娘亲的腿服了上次买的药有所好转，今儿就再抓几副以备不时之需。
“对症才能下药，老夫今儿陪你走一趟。”
章慧一脸迷茫，不是说大夫都不愿进山的吗。
邹大夫看她没反应，“义诊。”
旁边的学徒抖了抖嘴，就差捂眼睛。他这师父一碰到这个章姑娘，就上赶着巴结。
不收钱固然好，可邹大夫也是个白花花的老头了，她属实不忍折腾。
“要不明天我带娘过来，还要麻烦您给好好看一看。”
邹大夫千盼万盼的，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呆在医馆，唯恐错失了与章慧见面的机会。
而今终于找到能保持来往的纽带，“家母贵姓？”
“母章魏氏。”
“原来是章姑娘。”
说罢朝着章慧行了个书生礼，章慧忙急忙偏了偏身，她何德何能让德高望重的老医者如此敬重。
“那个，小文，抓几副妇人滋补的温和药材，给章姑娘带回去。”
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送的。”
宅心医馆的名号在外，这些年恩施在穷人身上的钱，没个具体的数字，长年下来，也是笔巨大的开支。
如果换作惠民堂，说不定她乐意占这个便宜。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即使沐浴在宅心医馆的简朴里，望着惠民堂镶金的三个大字，赤裸裸的感受到它的财大气粗。
一阵哭丧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有好事者不嫌事大：“这是哪家医馆医死了人？”
登时就有人呛声，“不是我们惠民堂！”
小闻也毫不示弱：“那也不是我们宅心医馆。”
“肯定是你们宅心医馆，我们惠民堂的大夫个个医术高超，怎么会做医死人的事。”
“就是，你看我们慧民堂，光大夫就有5位。”
“可不是，瞧你们的寒酸样，请不起好的大夫，自然就医死人了。”
·······
医术好不好不看人多，但是吵架肯定是人多占绝对优势。
邹大夫拉了拉欲冲上前去给自家医馆讨个说法的小闻，对他摇了摇头。
万事讲个有理有据，没有根据的事情，在这里上蹿下跳的吵来吵去，能解决什么问题。
“邹大夫，你们宅心堂医死了我当家的，你们要给个说法。”
带着哭腔的妇人身着麻衣，“这让我一个女人可怎么活啊！”
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同样麻衣，嘴里哭喊道:“爹啊，你怎么死的这么惨！”
后面担架前后两人抬着，担架上的男子直挺挺的躺着，显然早已经气绝身亡。
宅心医馆的门口，顿时围满了人群。
“居然是宅心医馆闹出了人命。”
鉴于宅心医馆好散尽钱财挣得的声誉，当然人群中有为它说话的声音。
“不可能，我们家看病都找邹大夫，都没有任何问题。”
“是啊，宅心医馆为我们穷人做了多少次义诊，不可能做出草菅人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