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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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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雁不仅没办成云祁,还像麻袋似的被他一把扛在肩上。

    “你做什么!”秦雁两手拍打他后背。

    “带你去醒酒。”云祁抱紧她乱扑腾的双腿,跳出窗外。他轻功了得,一跃便有十几丈,朝城郊飞去。

    其实果酒的酒劲并没变,而是云祁天生海量,这才让她误以为这酒不醉人。

    她总共喝下四杯半,纵然没即刻昏过去,也是酩酊大醉。

    此刻倒挂着身子在他后背晃来晃去,脑袋瓜子就快晃成一团浆糊。昏又昏不过去,醒又醒不过来,格外难受。

    云祁速度快,夜间宛若云影掠过,无人察觉。不多时已跃过城墙,来到郊外山林。

    秦雁渐渐感觉充血的脑子要爆裂,语无伦次的喊着:“我不行了,我要死了,脑袋快炸开”

    林间寂静,即便她声音含糊,云祁也能大致听明白。

    他停住脚步,一只手扶着她腰身,轻巧的将她横抱在身前。

    秦雁靠在他怀里喘了几口气,才觉舒服些。

    当云祁抱着她飞快穿梭树林时,她恍惚觉得身子一会儿往下坠,一会儿拔地起,飘忽不定,沉沉浮浮。生怕掉下去,她两手本能地攥紧他衣襟。

    冷风如针,呼呼的迎面刮来,灌入耳鼻领口,稍稍吹醒几分意识。

    秦雁微掀眼皮,眯着一条缝隙辨认处境——原来他正抱着自己在山林的树梢飞驰掠过。

    她安下心来,问道:“云祁,你那元阳之物起来没?”

    即便醉了,她残留的一丝意识还在关心他的九窍。又因醉得不轻,出口的话直白得令他无言以对。

    没听见回答,她皱着眉,兀自惆怅:“你不近女色,元阳可怎么反应?”

    云祁只怕她越说越荒唐,只得应付般回道:“有反应了你要如何?”

    秦雁接得顺:“我好给你金丹,帮你打通九窍啊。”

    呵!云祁冷哼:“恐怕你要失望,我就是根木头,元阳永远也起不来。”

    秦雁听言,重重惋叹,这哪里是失望,分明是绝望

    “你这根木头,不,你就是块石头!硬梆梆的的石头!”秦雁嘀嘀咕咕,而后越说越小声,就像蚊子嗡嗡。

    云祁正疾速飞奔,耳边的风声将她声音尽数盖过,再难听清。

    等他停在山间一弯浅池前,风声即停,这才将她的自言自语听了个七七八八:“要实在没办法,我去给你弄些媚药,媚药虽对你身子有影响,但好过你这辈子都通不了精窍。”

    云祁无法理解:“你就如此执着于打通我的九窍?”

    秦雁叹道:“不帮你打通九窍,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云祁只当她胡说八道,“你该醒醒酒!”

    说着,他将她举起来,就要往池子抛去。秦雁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绝不松手。

    两人一个硬扯,一个硬抛,力气不相上下。

    但秦雁正醉着,恼得她蛮横起来,两手张开就抓。隔着不算太厚的衣料,稳稳的抓住了两坨肉。

    云祁大惊,哪里招架得住她袭胸,双脚往前踉跄两下。扑通,二人双双跌进池子,哗啦啦溅起水花。

    秦雁跌落池内就松了手,闭着眼不住的在水中扑腾,大骂:“天杀的云祁,你存心报复,要淹死我啊!”

    一旁的云祁站起来,托她的福,他浑身湿透。他抬手抹了把脸,也不管水里扑腾的秦雁,转身上岸。

    这池水最深也不过他腰部的位置,何况边上更浅,淹不死她。

    走上岸的云祁连忙将外裳和里衣脱下来,一边施火术烘干身子和衣裳,一边观察放弃挣扎后正浮在水面的秦雁。

    他的确存心报复,谁让她自作主张带他去春楼,甚至企图将他灌醉,喊狐妖来勾引他。若非他酒量奇高,这会儿早已被欺辱。

    本想让她尝尝醉酒的难受滋味便罢,哪晓得她醉酒后开始对他出手,若不帮她醒醒酒,还不知她要做出什么事来。

    片刻后,他冲前方喊道:“酒醒没?”

    毕竟秋夜水凉,寒意侵身。虽说她有妖力护体,倘若一直泡在冷池里,免不了醒来后骨疼肌酸。

    秦雁却没回应。

    他又喊:“你装睡还是真睡了?”

    她依然没搭话。

    云祁察觉不对劲,起身走过去,这才发现她双目紧闭的躺在水面,俨然睡过去。

    他正要施术起风,让她身子顺着水流飘过来。忽见她整个沉入池中,涟漪尽收,霎时消失。

    云祁心头倏忽一坠,竟慌了神。

    他赶忙跳入水池,正要将头扎进池内,池子中央突然闪现绿光。他下意识眯起眼,等光芒收敛,定睛一看,池面竟安然飘浮着一只孔雀——冠羽似花,面白如雪。优美的长颈是明艳艳的蓝,敦实的身躯是油光光的绿。

    它双爪蜷于腹下,正歪着脑袋呼呼大睡哩!

    这是……显出了真身?

    云祁往那儿快步划去,来到她身前,看见孔雀脖颈上熟悉的镯子,这才确认是她。

    可她曾梦呓说自己不是好良,又怎会是孔雀真身?

    云祁怀着疑惑,轻声唤她。秦雁早已烂醉如泥,给不出半点回应。他只好将她抱起,回到岸上。

    担心她厚重的羽毛沾水后难干,他便去林间寻了些干柴就地生火,并将她放在篝火旁。又将外裳脱下,拨开她身上厚重的羽毛,小心翼翼地擦拭。

    篝火正旺,烘半宿,她身上的羽毛应当会干透。这般想,他便放心的靠坐在旁边的树干前。

    歇息片刻,忽闻山里兽鸣,他倏然睁开眼,视线落向火堆前静静安睡的孔雀身上。

    纠结片刻,终是起身走过去将她抱起,再走回树干前坐下。

    他将她抱在怀中,缓缓睡去,整宿都没松手。

    天色蒙蒙亮,朝霞穿过层林,随晨风拂过正浅眠的云祁。

    他眼睫动了动,下意识收紧双臂。

    怀中的触感怎么有些奇怪?

    他疑惑的摸了摸,又抓了抓,不像是羽毛,更像是人的肌肤一样滑嫩软腻?

    他霎时惊醒,睁眼一看。

    瞳孔骤然一颤,这下可不妙

    昨晚秦雁变成孔雀时,便将身上的衣裳给崩开,散落在池内。兽身有羽毛遮掩,自然不穿衣物,是以他并未留意。

    以至于她此刻恢复人身,没有布料遮掩。

    无暇美肌,玲珑身段,满目春光,尽收眼底。

    云祁顿觉心口凝聚一撮火团,烘得他胸间微热,脸颊泛红。忽而她嘤咛两声,翻个身,直接翻入他怀里,小脸猝然贴在他腹部。

    云祁惊回神,连忙脱下外裳盖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放在一旁的草地上,不敢再往她那儿多瞅一眼。

    他转过身,念动静心宁神的口诀,怎料方才的画面如何也挥之不去——那盈盈素腰、纤纤削肩,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他放弃的吁一口气,不经意低头,惊恐的瞪大眼。

    元阳……竟有了反应!

    秦雁苏醒后,发现自己光溜溜披着云祁的衣裳。她蹭的坐起身,抖着食指,指向正背对自己的云祁:“你、你趁我昨夜意识不清,对我”

    她磕磕巴巴,还没来得及整理话语,云祁出声解释:“你醉酒变成孔雀,衣服尽毁。要是觉得披着我的衣裳不妥,就扔过来。”

    秦雁一听,暗暗诧异:原来醉酒会变回本体?

    她又低头瞧了眼身上的衣裳,既然是夜间,应当看不清什么。即便瞧见,那也是情非得已。

    怪她自己贪杯,哪里晓得那酒的后劲有些延迟,左右也怪不得他。

    只不过…

    秦雁再度看向云祁,她自以为是的认定他修为低,酒量应当不好,却不想他的酒量竟如此惊人?

    她摇头叹道:一切都是我自食其果。

    眼下并无合适衣物,秦雁三两下将他的衣裳撕扯成合适的长度,然后拿碎布裹住胸前,做个裙衬,最后套上衣裳,把宽大的前襟裹在腰带内,凑合凑合。

    “走吧。”她道。

    云祁这才回过头,见她将身子裹得严实,不禁松了口气。

    “去哪儿。”他问道。

    去哪儿,这可将秦雁问住了。

    她现在应该想法子帮他打通精窍,但他不近女色,且对赴香阁十分抗拒,估摸得换个手段。

    秦雁若有所思的将他睇着。

    她原本只是单纯地看着他思索问题,却见他害羞地别开视线,耳根都红了。

    她眼前一亮,茅塞顿开:好良本就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孔雀精,她那些撩人的花招,我也有些记忆,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这般决定,秦雁微抬柔夷,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察觉他肩膀收紧,她狡黠一笑,问:“你昨晚看清了吗?”

    他僵着脖子:“看清什么?”

    她绕到他面前,两手故意捋过他耳边垂下的发丝:“我衣裳尽毁,你说看清什么?”

    云祁脑中好不容易压下的画面,就被她四两拨千斤给翻出来。

    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他面上通红,语气淡然:“也非我本意要看。”

    秦雁两眼无辜的眨着:“既然看过,你那儿……就没半点反应吗?”

    “你怎能毫不”他咬牙半晌,将‘害臊’二字吞回腹中,严声道:“你怎能轻易问这种问题!”

    “小仙郎”秦雁故意拖长尾音,余音似缠人的丝线,弯弯绕绕,顺着她两只不安分的手,绕在他胸口。

    “凡间俗语,若识女儿身,君子当以诚心待之,不可辜负。”每道一句,她的食指就在他心口不轻不重地戳一下。

    戳得他心窝发麻、心跳渐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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