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冰冷的水浸到了额头，肃霜感觉到了凉意。
耳边不断的传来监控提醒弹幕的声音，肃霜醒了过来，全身疼痛的感觉回归，倒抽一口冷气。
肃霜注意到漫无边际的洪水，努力的支撑起身-体，让头离开水面。
巨大的墙体压住了他的腿，无法行动。
肃霜看了一眼时间，大概还有半小时才能到一天回退的时间。
洪水上涨的速度很快，他现在的位置有些危险。
如果时间回退时候位置不好，卡在了水体中间，四周都是墙壁，他很可能会活活困死在楼里。
肃霜将外套撕扯成布条，将自己的被压住腿上方死死的绑住，抽出钢刀，闭上双眼，猛然切断了断腿。
提前做好了止血措施，却不能抵挡疼痛。
肃霜死死咬住下唇，本身就过于白皙的肤色更是因为疼痛显得苍白如纸。
‘投资者2341投资10点，安抚您的情绪，表达心疼。’
‘投资者49583投资10点，对您的果断表示敬佩。’
肃霜挺过了极痛的那一阵，将钢刀绑在断腿上，充作支撑工具，拖着断腿，踉跄着去了较高处，根据推算应该是楼梯间的位置，这才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怪物脑袋换另外一只手拿着，看向手上的感染处。
希望下一次回退，能赶快把这晦气的玩意退掉，然后他就立刻退出魔塔。
肃霜看着身后一大片洪水掩盖的地方，还有些摇摇欲坠的危楼，能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哭声，哭声充满恐惧和绝望。
“啊啊啊啊，怪物，怪物啊——”突然有人惊恐的叫道。
“爸爸，爸爸，呜呜呜呜爸爸——”伴随着的是一个雌雄莫辩的童音，满是惊恐，满心都只依赖着身边的父亲。
肃霜立刻看去，看到在本身无法进入到楼内的怪物因为漂浮在水面上，居然从破碎的地方，上半身已经侵入到了半坍塌的楼体内。
肃霜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时间。
他取出了金卡【妖姬】，咬住，抽出枪支对着怪物的地方打了一枪。
枪的巨大响声伴随着怪物被击中的激烈的挣扎，怪物重新掉入了水中，肃霜咬着卡，一手提着头，一手抓着枪，单脚立在地面上，钢刀作为另外的支撑，狼狈万分。
而重新落在水中的怪物注意到了肃霜这边。
那是一只犬科怪物。
【妖姬】大概是起作用了，怪物开始朝向肃霜的方向，很迅速的在水中游动。
‘投资者肃雪投资1点，对您的鲁莽行为表示愤怒。’
“没关系的，阿雪。”肃霜咬着金卡，有些口齿不清，“马上就会回退了。”
犬科怪物一旦从水中到达了肃霜所在的废墟之上，行动立刻变得极其迅速，肃霜的枪支对准了犬科怪物的脑袋，却不太舍得子弹，对方行动速度太快，最好在目标靠近最大的地方……
“嘎嘣！”
肃霜一愣。
“嘎嘣！咯咯！”那是牙齿咬合的声音，犬科怪物甚至不自知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它看上去很高兴，牙齿虚空咬合，却没有靠近肃霜的身边。
那犬科动物在肃霜的不远处暂停了下来，反复横跳，尾巴几乎都要甩到天上去，如果不是已经外凸的肋骨没有嘴皮的脸，肃霜真的要以为这是一只普通的儍狗了。
肃霜想到了当时朝阳的状况，想到了什么。
“乖狗狗，过来。”肃霜咬着金卡，却说话还算清晰，手中的枪支已经对准了儍狗，儍狗很兴奋的摇着尾巴过来，“坐下。”
那儍狗真的就坐下了。
肃霜有些惊讶，【妖姬】的作用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强大？
那如果他现在收起【妖姬】呢？
肃霜决定放弃这个大胆的操作，如果【妖姬】对怪物影响消失，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的速度未必能快得过能力提升到极致的犬科怪物。
肃霜握住枪支的手有些犹豫。
马上时间就要回退，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再浪费一颗子弹。
然而儍狗的目光却突然定格在了肃霜另一只手中提着的怪物头颅上，这一刻肃霜感受到了来自犬科怪物凶猛的杀意。
犬科怪物的爆发力在突然间接近了怪物的头颅，巨大的锋利的牙齿张到最大，奋力的几乎要直接咬碎怪物的头颅，肃霜立刻甩开了怪物头颅，手里的枪支对准了犬科怪物。
然而就在这个刹那，肃霜眼前的一切突然扭曲，犬科怪物消失不见，而他瞬间落入了黑漆漆的水中。
肃霜心中一惊，立刻屏住呼吸。
浑身已经没有一处疼痛，断腿的感觉也已经回归，零点过了，他回退了！
可他明明是在楼梯间……
瞬间让肃霜了解了自己的处境，立刻向着上方游去，果然碰到了楼梯的斜面阻碍，立刻伸手向着旁边一推，身-体向着侧方移动，没有阻挡后立刻上浮，猛然钻出水面。
肃霜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两口，突然感觉到水下似乎还有什么在剧烈的挣扎，嘴角一抽，重新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将朝阳拖上来，朝阳瞬间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要死了，我差点死了，我差一点就淹死了啊？！”朝阳趴在楼梯间嗷嗷的就开始咋咋呼呼，“我没死……太奇怪了，我怎么没死，大帅哥，你明明把我四分五裂了，还提着头到处跑，我怎么还能再活过来呢。”
肃霜：“……”
“大帅哥我给你说，刚刚那狗，你傻杯狗肯定是嫉妒我被你提在手里，我看到了，我和它对视了一眼，它绝对是在嫉妒我！丑恶的傻杯狗，它要搞死我后独占你！！！”
肃霜皱眉。
仔细想想，怪物攻击怪物这件事，的确是前所未闻。
“你确定它是因为嫉妒想攻击你？”肃霜问道。
“我确定，百分百确定，它的眼睛告诉我，它吃醋了，想咬死我，独占大帅哥！”朝阳咬牙切齿的絮絮叨叨，“如果我不是只剩个头，我就不信我高级人类还搞不过一狗，以为就它会吃醋吗？我也会！我特么一想到傻杯狗想舔你我就想打爆它狗头！”
肃霜的表情很怪异。
‘投资者2423认为怪物攻击怪物的信息非常有价值，投资100点请您追踪关于怪物攻击怪物的更多方法。’
‘投资者2341投资10点，肯定您的美丽会引起争斗。’
‘投资者2423投资100点，询问您是否是【妖姬】的能力。’
肃霜什么也没说，他不清楚状况，无法解释。
肃霜抬起手，感染还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手心，没有任何要恢复的迹象。
明明伤痕和腿都回退了，到底为什么感染没有消失？
“大帅哥，大帅哥？”肃霜冷着面色瞥了对方一眼，朝阳立刻就噤声了。
此时在旁边的监控上方出现了不少的弹幕。
‘投资者13813投资1点，不理解您携带原住民的行为。’
‘投资者8585投资1点，对您过度接触原住民的行为发出警告。’
“大帅哥，你在看什么？”朝阳到了肃霜的面前，挡住了监控，监控很自觉的换了一个方向。
肃霜给自己的衣服拧了拧水，观察着朝阳，朝阳的身上还有感染痕迹，但是少了很多，现在甚至能轻而易举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应该也是正常回退的。
“大帅哥，你别这么看着我，你这张脸这样看着我，我会多想的。”朝阳居然真的有些脸红了，转移了视线。
“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肃霜问道。
“啥……啥？大……大帅哥你……你说啥？”朝阳结结巴巴的，小脸一红。
“你现在看我，是什么感觉？”肃霜继续问道。
“唔。”朝阳低下头，小媳妇似的红着脸偷偷瞥一眼肃霜，“就……就和之前差不多。”
“具体点。”肃霜面无表情的问道。
朝阳的表情满是尴尬：“您……您是不是有什么逼人说窘迫事的怪癖？”
肃霜脸色逐渐阴沉：“用冷静的、理智的、清晰的语言告诉我，你是什么感觉。”
朝阳就觉得肃霜这简直就是在欺负他，委屈巴巴的小声逼逼：“行吧，我不是靠近大帅哥吗？那时候就有一种特别好闻的味道，我说不上来，就是让人头昏脑涨，就想上去做点什么的感觉，就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的饿死鬼看到饭一样，是全天下我最想要的东西的感觉。”
“挺有意思的形容。”肃霜应道。
“那种感觉我现在还记得，而且，而且……”朝阳说着说着话说不下去了。
“恩？”肃霜追问。
“就……就……”
肃霜皱眉，对对方的结结巴巴很是不耐烦。
“不行，这事儿我打死不说。”朝阳一咬牙，脖子一梗，咬死不说。
“那算了。”肃霜回应道。
朝阳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落，他是真的不敢告诉肃霜，他现在想到，居然有反应。
“你就真的不好奇啦？”朝阳觉得人的好奇心不应该止步于此。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肃霜回应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说完朝阳就知道自己是不打自招了，表情窘迫，“大帅哥，你怎么这么懂啊，难道你其实是很爱玩的类型吗？你这姿色出去玩，不是让别人玩你吗？”
肃霜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朝阳。
朝阳立刻举手：“您玩别人您玩别人，您这武力值，没人敢玩您。”
肃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了解释的心情：“那种眼神，我很习惯了。”
朝阳挠挠头：“不至于吧，一般来说不会这么容易就发s啊？”
肃霜不想多说，只是问道：“你在发s？”
朝阳脸一红，小声逼逼，不敢造次。
肃霜不自觉的抚摸着‘妖姬’的棱角，暗自揣测，朝阳的叙述不明确，是因为朝阳的个体对‘吸引力’感觉不明确，还是说本身怪物就不明白‘吸引力’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