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干嘛？”
抬眸撞进他漆黑的眼瞳里，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假装镇定回答。
“你的疑难杂症！让你想摸季清柏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微微弯腰靠近她的脸颊，嘴唇距离她仅剩001公分，鼻尖擦过她的鼻尖，温热湿润的呼吸扑在脸颊上痒痒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有这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吗？
沈北依随意开口：“当然是你们俩谁都不想摸，我又不是养宠物。”
略失望地眨了下眼睛，江千里道：“原来如此，那我要不还是去和……”
“哎哎哎！”
把人扯回来，沈北依明知道他是故意装腔作势的，又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姐妹好不容易高兴一点，刚刚还朝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刚刚千辛万苦争取到的机会，绝对不能白费。
她呆呆地望着江千里的脸庞，嘴唇动了动，半晌，发出了蚊呐般微弱的声音：“不想摸他，我更想摸你。”
沈北依说完后就后悔了。
妈蛋，这么肉麻兮兮的台词，居然从自己口中说出，简直辣耳朵！
羞耻！太羞耻了！
恨不得咬断舌头，捂住脸不敢看江千里。
然而江千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盯着她，片刻后，薄唇勾起，缓缓绽开一抹弧度，笑容灿烂，“乖乖，摸吧。”
“摸？摸什么？”
把心里第一反应的话直接说出来，沈北依是真的蒙了，不由得怀疑自己耳聋。
“摸我，你随便摸，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对我怜惜。”
沈北依：“……”
她想拒绝。
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好。”
天天看小说，还没真的感受过呢。
反正脸已经丢完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我bt我bt。
让我摸摸先。
蠢蠢欲动的爪子一把搂进上衣里，硬邦邦的腹肌触感立即传递过来，手感超棒。
沈北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脏狂跳。
心情愉悦地摸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你在流口水。”
江千里忽然道，嗓音含糊，却又清楚地传入耳朵，带着点沙哑性感。
沈北依瞬间清醒，下意识吸溜了一下口水，红透了脸。
她急促呼吸着：“你少胡说！”
他低低笑出了声：“哦，你不承认？”
沈北依：“……”
这种事情根本解释不清楚！
她瞪着他，恶狠狠道：“不准笑！”
“我没笑。”
“你有！”
“真的没笑。”
……
-
晚自习开始，规规矩矩回到位置上，等待迟迟未到的班主任。
沈北依憋屈的微垂脑袋，右边脸颊被某人捏得生疼。
玩出新花样，一下揪一下捏，只差上嘴又亲又啵个没完没了。
她扭头，恶狠狠道：“江千里！”
“嗯哼～”
“你不许碰我！”
“可是你好可爱。”
“……”
这谁顶得住呀！
一副痴汉的样子傻笑，真的很犯规。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微眯，专注盯着你的时候，简直像是在引诱你。
沈北依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抵抗了。
江千里长得好看，又帅又骚包，她就当是免费占帅哥便宜了，反正也不吃亏。
哎，回头看看姐妹干什么呢。
-
陈甸甸的视线一直没从来前方的黑板上离开过，手指焦灼地缩在一起，显然心不在焉，偶尔偏过头来偷瞄一眼季清柏，又迅速移开，仿佛做贼心虚。
分明是自己求来的，可事到临头，她忽然又有点想反悔。
挺胸高抬头，把肚子收到呼吸困难，只为不显得太肥胖。
“陈甸甸，你要喝口水吗？”
见女孩脸色苍白，眼神飘忽，季清柏担忧问道。
陈甸甸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呀，我感觉特别良好。”
虽然她这么说，但季清柏还是找朋友拿了瓶矿泉水走到她身旁坐下。
“给，喝点舒服点。”
男生温柔的语调，体贴的举止，令陈甸甸的心跳加快。
她慌忙伸手去接，手抖得厉害，差点把塑料瓶子摔倒桌子底下去。
“谢……谢谢……”
季清柏轻笑了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点的轻点桌面，“你喝慢点，别呛到。”
陈甸甸点头：“嗯，我会慢慢喝的。”
“……”
季清柏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
她的睫毛又卷又翘，投下阴影。
眸子和睫毛很好看，瘦下来肯定会是个大街上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陈甸甸现在的样子有些奇怪。
好像紧张到极致，又好像期盼到极致，眼角眉梢尽是春风化雨的娇羞之态。
陈甸甸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脸上的热度越发升腾。
她飞快瞥了眼四周，正好发现沈北依略微有些扭曲的表情。
撒开你的手！
唇语一级都没有，但已经成为大师的陈甸甸接收到讯息。
“啊？”
她一脸蒙圈，完全get不到暗号。
崩溃地摸了摸脸蛋，沈北依觉得自己要疯了！顿时手脚并用的描述。
江千里在旁边静静看着她，唇畔漾开若隐若无的笑意，眼底藏着戏谑的光芒。
真可爱。
浑身散发粉红泡泡，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幸福与甜蜜。
陈甸甸终于领悟到姐妹的意思，脸色一僵，赶紧将拧瓶盖的手松掉。
对哈，现成的我不用，我自己蛮狠狂野的打开算怎么回事？
演戏是个技术活，陈甸甸故作娇弱的扶额，低低咳嗽一声。
哪知同桌根本没察觉，还在和凑到身边的女生聊天，压根儿没理她。
不敢主动插话，于是把求助的目光给到目睹全程的姐妹。
陈甸甸看沈北依，沈北依看江千里。
江千里左顾右盼没人看：“……”
懂了！
马上执行！
迅速大吼：“老季！”
嗓门超大，在教室半空盘旋三圈久久不曾消散离去。
正在埋头写东西的季清柏被惊吓得手臂一哆嗦，黑色签字笔险些戳进纸里。
不解：“怎么了？”
“……没事，我觉得你最近太辛苦，要保重身体注意休息。”
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废话，季清柏愣了几秒钟后，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回头继续和女生说话，仔细听，他们在讲英语的发音问题。
沈北依摇摇江千里的手臂，为了姐妹破天荒地撒了个娇，软软糯糯道：
“你要帮我，同桌～”
尾音拉的长长，像猫爪挠在心尖似的痒痒的，又撩人的不行。
哎呀。
完全遭不住。
江千里笑容满面，宠溺地应声：“好。”
答应得异常爽快，沈北依发现他的小弱点，不能听女生撒娇。
果断牢记于心，以待来日之便。
“老季！”
又一声大吼，震得整个教室嗡嗡作响。
季清柏皱眉转过身，“你又怎么了？”
“我不许你和那个女的一起说话！”
理不直气也壮，江千里的底气足得不得了，说完后又补充：“就是不行。”
季清柏的脸色变幻莫测，片刻后才缓缓咽了下唾沫，试图跟他讲道理：“说个题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眼睛紧紧盯着好兄弟，想要推翻心底那个刚刚浮现出来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会吧。
身体不自觉后仰，闭了闭眼睛，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壮阔，后背发麻，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那女生见形式不对，很知趣地抱着本子自己默默回到座位。
如果她的表情没有那么古怪，没有把俩男生扫视打量一番的话，可能会更好。
季清柏终于有空注意到陈甸甸的瓶盖，很绅士地替她拧开，但是从此之后一直心不在焉，眼睛盯着前方的某处发呆，似乎陷入沉思。
-
成功完成任务，江千里心情愉悦的勾唇，扭头向沈北依讨赏。
抿嘴憋笑，假装看不懂。
故作用心之至的研究文言文，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放过。
表情那叫一个严肃，拍张照片发网上立刻荣升超级专家学者。
“乖乖，你不夸夸我吗？”
趴在桌面上，江千里侧头望着女孩，爪子蠢蠢欲动，又想上下其手。
沈北依懒洋洋地睨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这个嘛……我觉得你的表演还缺乏点实践练习。”
闻言，江千里立刻垮下脸来：“我觉得我演得还不错，你看，老季看我的眼神都彻彻底底变了。”
沈北依忍不住嗤笑，“少臭美了。”
还是揪了下他的脸蛋以资鼓励，男生顿时眉开眼笑，一副被顺毛成功的样子。
乘胜追击地说：“等下晚自习结束，我们一起去操场散步吧。”
散步？
散什么步？
吃饱饭到现在都多久，早就消化完了。
沈北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满脑子都是回去刷一会题然后看小说。
江千里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未勉强她，只是笑嘻嘻地说：“那好吧，下次再说。”
垂头看书的模样甚是乖巧，仿佛刚才那句话真的只是一句普通邀请，并无任何暧昧的成分。
这种情况下，谁也无法判断他是真的没想法，还是另外有别的深层含义。
沈北依偷偷瞄了他一眼。
轻咬唇瓣，有些犹豫。
才帮了自己，一下子拒绝会不会显得太冷淡，非常不近人情。
但要是接受的话……
她悄咪咪瞟他，他一个钟情妄想症晚期，会不会误会自己想做什么？
沈北依这么想着，决定装糊涂，只管低下头认真复习。
江千里抬眸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兴味，但很快掩饰好。
教室内安静地落针可闻，偶尔传来几声朗诵。
月光皎洁。
窗户外树影斑驳，偶尔有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像催眠曲。
少年的青春在此刻缓缓流淌，安静又宁谧，带着纯粹干净的味道。
沈北依收到一张纸条，打开仔细阅读后，犹豫不到三秒钟。
扯住江千里的衣服唯唯诺诺地说道：“那什么？你说得走操场，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