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另有其人
痛苦地沉默了片刻之后，“渣渣”焦躁地喊道:“我没想把她弄死的！那是个意外！我没想杀人！真的！是意外！”
负责审讯的警员严肃地问道:“说说经过……怎么个意外法？她是怎么死的？”
“当时……那个女的被绑着，嘴里还被塞了东西，我好心帮她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她反而骂我，我说……我说……”
“不要吞吞吐吐！老实交待！”
“我跟她说，你不要吵，进来这里你就休想出去了，还……还不如……不如大家一起好好享受享受……”
“渣渣”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审讯警官的反应，仿佛担心警察在听到他做的丑事之后会忍不住马上一枪崩了他。
停顿了一下，他才继续说道:“当时，我说完一起享受之后，她突然就不吵了，然后……然后……然后我就摸了她……她一直使劲往旁边挣扎……我真的没想杀她！”
“渣渣”再次停顿。
“老实点！如实交待！不要隐瞒！”
“她往旁边挣扎的时候……那时候，我有点冲动了……就……她突然叫我等一下，说愿意配合我，但是得先帮她把绳子解开，我觉得那样绑着也不方便……所以我就帮她解开了，没想到她站起来照着我的裤裆就是一脚，然后使劲拉门想跑出去。但是门是反锁了的，她打不开……被她踢了一脚，我很恼火，所以就想跟她来硬的……”
“所以你就想把她杀了？”
“没有！我是想……强行跟她……那个……但是我啥也没干成……真的！等于是在跟她打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来打去，我顺手抓起地上的绳子……就是从她身上解下来的绳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要勒死她！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抓起绳子干什么了？”
“勒她脖子……后来……我发现她不动了，像是死了，我慌了，就使劲拍门。”
“当时她到底死没死？”
“不知道……我太慌了！”
审讯警官又问了一遍:“到底死没死？”
“应该是……死了，没有气了……我使劲摇她，她没反应，我摸她鼻孔，没气……我还摸了她的脉搏，也没了……”
“后来呢？”
“后来我慌了，使劲拍门，然后有人来开门把我带回了四合院，当时那人还跟我说别怕、没事。”
“你还对那个女孩做了什么？”
“没有了！我太倒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脸上是怎么回事？”
“脸上？什么？”
“你往她体内放什么了？”
“体内？没有没有！那个事……我根本就没有干成！完全就只是跟她打了一架！”
“你有没有往她体内放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什么……没有体内……从头到尾我就摸过而已……”
警察将涵洞女尸的照片放到“渣渣”面前，问:“你看看，是这个女孩吗？”
“渣渣”看了一眼照片，眼神躲闪着答道:“不是。”
“仔细看看！看清楚！”
“渣渣”又仔细看了一遍照片，看完之后，他颤抖着声音肯定地说道:“是……是她！当时她没有化妆啊！这不是我弄的！”
“你能确定吗？”
“确定！这不是我弄的！”
“既然你发现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把她绑起来？”
“不是我绑的！真的不是我！我帮她解掉绳子了的……我不知道怎么成这样了！”
……
杀害李婉清的凶手终于找到了！
然而，李婉清面部奇怪的妆容和体内的纱布、蚯蚓究竟是谁留下的？
如果是“渣渣”做的，他既然已经承认杀人，就没有必要再隐瞒污辱尸体这件事。
而且，“刘海”也说当时巴碧晨给他们看的照片上，李婉清是没有被捆绑化妆的。
涵洞女尸案现场处置时，警方曾依据尸体被捆绑的手法和涵洞周边被清理的痕迹，初步判断凶手至少有两人，后来李淑萍的交待也证明，抛尸是陈锐和冯睦共同完成的，这也与警方推断吻合。
难道污辱尸体者是陈锐和冯睦？
如果不是陈锐和冯睦所为，那么，必定另有其人！
陈锐已经死亡，但冯睦还在，所以想要弄清楚这一点并不难。
冯睦正是在度假村里袭警时被江夏一枪击中腿部的撑伞男。
在度假村袭警时，这个牛高马大的冯睦表现得像一个亡命之徒，但是，在腿部中枪以及后续接受治疗的过程中，他却表现得相当怕死，连打针都喊疼。
警方抓住冯睦的这一特点，侧重引导他积极配合警方、交待自己的犯罪行为，争取宽大处理。
据冯睦交待，“山叔”之前叫“峰爷”，“峰爷”就是陈小峰，是他家亲戚。
接受审讯时冯睦追悔莫及，他认为，自己误入歧途都是被陈小峰害的。
“本来我在城里帮人修电脑，修得好好的……一年多前，有一次偶然遇见他，他问我在干嘛，我就说我在修电脑，他当时就摇头，说一个大老爷们儿干这个有啥意思，还说修电脑没出路，挣不了大钱，还问我想不想发财……发财谁不想啊对吧？然后他就留了我的联系方式，说有机会的话会找我。”
“当时陈小峰在哪里上班？”
“那时候他已经从房地产公司辞职了，当时他没有告诉我他具体在哪里上班……反正就是看他变得财大气粗的，感觉他混得不错，我把羡慕的……”
“你是什么时候进度假村的？”
“差不多……一年前吧，就是我和陈小峰见面没多久，他还真的联系我了，说大家是亲戚，有财一起发，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干，我说愿意。”
“你就不问问他干什么？他让你跟他干你就跟他干？”
“问了，他说给大老板当私人助理，当时我心想，私人助理可能是类似于保镖什么的吧……可能是我个子比较高大他才推荐我去的吧……我猜的……我觉得这个工作还挺适合我，当时还挺感激他的。”
冯睦的这番供述，与之前李晓东他们调查到的情况是吻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