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询问
落到了黑色空间,韩朗顺着贫瘠的黑色的大地一直往前走,头顶上空仍旧是亿万尸群,它们黑压压形成了缓慢蠕动的云团,尸体更是像雨一样纷纷落地,砸在韩朗附近,变成了一滩又一滩会动的血泥。
韩朗继续往前走,走向了白墓之宫,那孤寂矗立数千年的陵墓不曾有半点的变化,依旧带给韩朗一种窒息的冷意。
进了铜门,那双邪眼还在!
走过画廊,没有什么阻拦,很顺利的踏过了。
永生妖莲已经不在,这无门大殿也对韩朗造成不了什么阻碍。
穿过九死一生桥,随意的选择了一条桥走,这条桥并没有通往死门间,它指引着韩朗直接到了血色祭坛,到了血色王座上……
韩朗自己并没有到过这血色祭坛,这是他第一次踏入,完全的黑色,光洁到可以映射出自己的身影,周围是一片宛如宇宙一般的黑暗、冰冷、虚无、亘古永存……
血色祭坛就悬浮在这样的虚无里,它或许在缓慢的转动,可人站在上面察觉不到,本身就分不清什么是上,什么是下,什么是左右。
血色王座上,一件黑色的铠盔坐在那里,里面空空如也,但它却保持着一个沉思与沉睡难以分清的坐姿,像雕塑,却有着巨大如磅礴泰山一样的气势!
“古老王。”韩朗看着这件黑色的盔袍,情绪显得几分波动的道。
“你不是我的子孙。”声音浑厚中带着苍老原本的音色,黑色盔袍里明明空空荡荡,但却亮起了一双眼睛。
“我可能算是你的学生。”韩朗说道。
古老王没有回答。
而且,九死一生桥上,韩朗没有踏入到死门间,这也说明了他对自己带着一丝仁慈。
“北疆一座小镇遭到了亡灵的洗劫,全镇的人死去,化作了亡灵……这是你的手下做的吗?”韩朗质问道。
眼前的“人”,是亡灵帝国的君王,兴许连韩寂都没有想到,韩朗再一次踏入煞渊却是要当面质问这件事!
和许多灾难相比,一个小镇的死亡确实有些微不足道了,但在韩朗看来这远比任何灾难都要严重……
一旦这是古都亡灵所做的,意味着亡灵格局又一次要被打破了,亡灵将不再栖息于墓穴里,它们将再一次侵犯活人的土地,这也意味着古老王将以冥王身份向世人宣战,将活人拉入死亡深渊!
这是韩朗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古老王给出的答案为:是!
那么韩朗也将在这里与古老王宣战,哪怕里面残存着的是一位自己最敬重的人,韩朗也要以活人的身份与这个亡君厮杀到底!
“不是。”古老王回答道。
韩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一点点往日的神情,他松了一口气。
古老王的脸慢慢的在空荡荡的盔中浮现,偏偏它的肌肤为灰色,透明的可以看见脸上黑色密密麻麻交错的血管。
可是很快,他的脸庞又隐于了空盔里,只剩下一双对一切都漠视的眼睛。
渐渐的,他的这双眼睛也消失了,整个血色王座上只剩下一件保持着坐姿的黑色盔袍,毫无生气,却威严如山!
“古老王……”韩朗再唤了一声,情绪显得有些凌乱。
没有任何的回答,整个血色祭坛里只回荡着韩朗自己的声音。
黑色的盔袍里仍旧什么动静也没有,韩朗完全像是在自言自语。藲夿尛裞網
重新回到了呼尔浩特,又转到了汗中市,韩朗离开了煞渊之后又接到了消息,说那个目睹了自己镇子灭亡的老牧民已经醒过来了。
韩朗赶到了那里,却发现一屋子的人沉默着。
他一眼扫去,发现曲康和傅姐两个人不在,其他预防组的人员都围在那位老牧民的病床旁边。
老牧民眼神空洞,明显精神上受到了剧烈的打击,韩朗真有些不大确定他精神是否是恢复了正常。
“韩朗,你最好听他说一说。”白狐沉着声音道。
韩朗走到了老牧民的身边,他看出这个老伯手还在不自禁的颤抖。
“老伯,你真的看到了金字塔?”韩朗严肃无比的问道。
电话里头,韩朗已经听了一些简单的描述,韩朗直接就飞过来了,他觉得这事情他最好亲自来询问。。
老伯抬起头来,双眼无神的看着韩朗,随后又点了点头。
“你能大致给我描述一下金字塔时的情形吗,我在古木见过金字塔,我想和你描述的比对一下。”韩朗说道。
“光影,冥辉,很多很多的亡灵,灰黑色的,三角尺元镜……”老牧民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人在过度恐惧和过度悲伤时,大脑有的时候会选择性的遗忘,让人遗忘掉那些过于摧残心灵的画面。
此时,老牧民就是这种状况,他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要他做细节的描述,他根本做不到,他只知道自己看到了金字塔,看到了亡灵,看到了满是鲜血……
“冥辉……韩朗,这东西只有金字塔会散发出来,之前你没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了,他所描述的冥辉跟我们在古木见到的海市蜃楼冥辉是一模一样的,这不太可能是老伯精神错乱的凭空臆造。”白狐说道。
“炎国的亡灵仍旧在墓穴里,这个小镇的死亡与它们无关。”韩朗目光注视着窗外,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为何总是不能够绽放出该有的暖意光辉,反而有什么在朦胧,有什么在遮挡。
“难不成真是古木亡灵,可是,古木亡灵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的国土北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齐阳非常不可置信的说道。
从未听说过古木亡灵会出现在别的国家,齐阳已经将这件事上报到总部了,可是北国总部却坚持认为是某些不守规矩的亡灵从墓穴中跑出来,杀掉了镇子上的人。
韩朗刚要继续做一些询问,这时屋外却有几名穿着审判会白色火橙色相互交错衣裳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名梳着高高的发帽,介于文艺与怪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