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七
尽量的自在，也清楚自己没有那样自在。
面对镜头，席鱼不再如从前那般自如。
比起上次录综艺好许多，最起码没有一点点露怯。席鱼不清楚该怎么样，才能让别人舒心，却尽量让别人舒心，因为在镜头下她自己舒心是完全做不到的，既然如此总要一方舒心，不然她的不舒心就是什么都没换得，是最为不值的。
灯光下席鱼的耳饰闪闪，那是一个倒着的锐角三角，许多的水钻反射着光泽。有人想起席鱼曾经是偶像歌手，想起她那些五光十色的舞台，而此刻的席鱼可谓是素雅，就算是这样的耳饰也没有影响她此刻的气质。
【卧槽这人谁啊，好漂亮】
【席鱼我初恋】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初恋】
在转发中好评居多，那些转发的是颜值博主博爱极了，谁也爱，最爱糊颜，若是当年，席鱼再美也不会得到这么多“圈外”转发，实际上如今的席鱼粉丝也没有什么圈内可言。
席鱼还是觉得自己不够放得开，比起裘杉杉的激情开麦她真的差远了，如果裘杉杉那个水平可以开麦，那她完全不用因为许久不开嗓感到不自信，再给她三五十年不唱歌，也不能唱成裘杉杉那样。
也不能说裘杉杉跑调，只是在边上听着的她想跑掉而已，她根本不知道裘杉杉唱的是那首歌，这样说也不对，毕竟这歌还是她的角色主题曲。
“……”若是电视剧里的角色主题曲换成裘杉杉唱的，观众也要跑掉了。
可见，裘杉杉歌声的威力。
下班时，席鱼忍不住问裘杉杉：“答应唱歌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想给我们的cp粉惊喜，给他们发点糖。”裘杉杉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姐，我都没这么火过，是不是太热情了？会不会吓跑cpf？”
也不必如此敬业吧。
现在已经卷成这样了吗，难道不会过犹不及吗？
“还好吧。”席鱼问：“你知道自己唱歌其实不太好听吗？”
裘杉杉嘴巴大张，托了托自己下巴，实际上她还觉得自己唱得不错……但能被席鱼这样说出来，大概也许可能是真的不咋地，刚刚唱歌的时候她陶醉没有注意别人表情：“我……不知道。”
“你别紧张，可能是我不太习惯。”席鱼认为或许是自己没跟上潮流，“我对现在的流行歌曲。”裘杉杉的唱法或许是什么流行唱法呢。
裘杉杉笑得比哭还难看，这话题不能再聊了。她可还记得席鱼曾经是偶像歌手，席鱼把这样的话问出口，自然的她唱歌好听不到哪里去，而且那首歌是席鱼饰演的何元穗的角色主题曲，席鱼不可能没有听过。
完蛋了。
真的。
“只要粉丝开心就好。”裘杉杉还是很乐意为粉丝服务的，毕竟她真的没有把两人的cp安利出去，而那些粉丝却是慧眼识珠，她太懂cp粉了，他们太需要糖了，那会让他们体内激素变化，会让他们持久开心。
只要粉丝开心就好，原来还有这样简单的愿望。
裘杉杉几乎要被席鱼的笑容迷倒，她保证谢鹿爱上何元穗是迟早的事情，一个笑容就可以打败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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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剧不用很火，却能让剧粉坚信这部剧很多人喜欢。
确实在大环境下，只要有人喜欢有人看就可以营造出热闹的氛围，是热闹，不用大范围的爆也能热热闹闹播放结束，可是后续就是另外一回事。
即使有了临时添加的节目，也不能证明电视剧火了，只能证明配角有些水花。
一些水花，就看人怎么把握，有的人把水花变成浪花，有的人等水花平静了奔向下一处，什么也没有留住。
这些水花对席鱼而言来得恰是时候，她需要这些水花被人看见现在的她，她需要这些水花去接下一部戏。
没有剧组会等她，她就得一直以最好的状态准备着，这其实是最费劲的，且很大的概率是无用的费劲。这边席鱼保持着状态，时间一点点过去会让她发现这些等待都不是那样的必要
席鱼本做好了更长时间等待的准备，不过这有些水花的cp让她有了点暂时的热度，或者说新的热度。她与许多新人不同，是能够“考古”的，这一点席鱼完全占据了优势，那些足够迷人的过往能为她持续一点些热度。
席鱼的那些过往，不再是被尘封的，不再是无用的怀念。
花落问起那些舞台的时，席鱼有些恍惚，她才知道花落将她那些经典的舞台一个不落地看完了。
席鱼第一次在花落面前感到局促，面对花落的认真，面对花落的好奇，她只说出忘记两个字似乎过于敷衍，可这两个字是她此刻真实的内心。
真的不太记得。
别说大脑的记忆，就算是身体记忆也似乎不再。
席鱼这一年并没有去看自己曾经的舞台，她以后也创造不出更好的舞台，想到这儿连腿都开始隐隐作痛，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在面对认真的花落时，似乎是复发了。
该说些什么的，不该让眼前人眼中的期待破碎。
“忘了。”席鱼疲惫地闭上眼睛，与花落擦身而过，最后的轻淡的笑容让这两个字听上去更敷衍了些，这或许就是事与愿违。
十几岁的她二十岁出头的她，都早已不可触及。
二十八岁的席鱼不会比其他人更了解十年前的席鱼，即使是经历过的，即使就是自己的过去，人也无法与当时的自己感同身受。那些“长大的思维”让现在的自己成为过去的自己的旁观者，成为旁观者以后，再也没有感同身受。
具体到多年前舞台上某个动作、，某个眼神，更是难以揣测。
自以为是，会让揣测的结果比完全不知还要偏离，因为那种盲目会让人永远偏离正确答案。
席鱼是真的忘了，她也无法揣测出正确答案告诉花落。
过去的尴尬，她不觉得尴尬。
过去的其他感情，她也一样不能接收。
其实这个问题花落不该问的，如果录制综艺那天花落听懂了席鱼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