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牧小姐的怒火
“她为什么可以称你为若兰？”何牧牧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
朱若兰看着何牧牧，她想起了多年前的她，那时她曾让她伤过心，今天，她还将会伤得她更彻底。
可是，感情的事，有时心软比绝情还残忍。
想到这儿，朱若兰把心一横，说道：
“因为我喜欢她。”
她不想隐瞒，她不想对何牧牧隐瞒，更不想对自己的感情隐瞒。
但她对唐羽，却有些不敢坦白。她知道唐羽是喜欢她的，但她不知道唐羽的喜欢是何种的喜欢，她不想在唐羽未明了自己情状之前，而对她有所误导。只因唐羽说过，她大抵是个只知道自己不喜欢什么的人。
“喜欢她，哈哈哈哈，你喜欢她！”听着朱若兰这么直截了当，毫无躲闪的话，何牧牧只觉得自己心好疼，是那种心突然被人挖去一角的感觉。
她的兰姐姐要属于别人了，以后就和自己没关系了……何牧牧内心涌起一股无可名状的悲哀和怒火。
她直勾勾地看着朱若兰，朱若兰此时有多坚定，何牧牧内心就有多绝望。
想着近在咫尺的人，内心住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何牧牧觉得自己憋的要发疯，那股怒火烧的她好难受，她要发泄出来。
她双手一伸就把朱若兰的脸按在了自己的唇下，她不管自己是在亲朱若兰的哪个部位，她就是想贪婪的感受她的气息，她疯狂地吻着她。
“牧妹妹！”朱若兰挣脱开何牧牧。但她眼神里又尽是心疼。
“兰姐姐，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何牧牧眼珠红的吓人。
“牧妹妹，你别这样……是我辜负了你，可是，我……”朱若兰想安慰她，可是她却没有什么能说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此时的何牧牧稍稍恢复了些神志，她喃喃自语着。
她抱着朱若兰，她伏在她的肩头捶打着她，她死命的搂着她，就像想把她嵌入在自己的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一般。
“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我有多喜欢你。
“你知道，皇上曾许诺我们的‘娃娃亲’，只是现实让我们都是女孩子，可是我是真喜欢你啊，当我向你表白，可你说不行。
“你说我们可以做姐妹，我是开心的，只要看见你，我就开心。
“我以为会有一个男人走进你的心，可是你现在给我说，你接纳的是另一个女孩子，我曾经以为不可能的事，现在成真了，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何牧牧身体颤抖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朱若兰无话可说，何牧牧说的都是事实。
她只是默默地让她抱着。她知道这是她能给予她的最有限的安慰了。
慢慢的，慢慢的，何牧牧安静了下来。
她累了，她松开了朱若兰。
可是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洇染了鲜红血迹的朱若兰。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腰际，她的伤口还在往外洇着血，那红色在白色的衣服上是那么的晃眼。
“兰姐姐！”何牧牧意识到了是她的动作触动了朱若兰的伤口。她懊恼不已，急忙扶她坐了下来。
“我看看？”何牧牧轻声询问着她。
“只是一点儿小伤，不用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是怕我？”何牧牧突然苦笑了一下，“你忘了你从小到大的伤，我都知道，我看着御医给你医治，后来就是我给你处理……”
朱若兰当然记得，她记得她的温柔和手法的细腻。
“只是你不知道，我是专门为你学的医术。”何牧牧叹了口气，遥想着当年往事，她们一起写字读书，一起品尝美食，朱若兰教她武艺………
她的理智慢慢的在回笼。
“兰姐姐，对不起，刚才我……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朱若兰伸手抚上她的肩头，“傻丫头，我知道……”看着她有了理智，朱若兰很是欣慰。
“那，伤口你还是要让我看看。”
“牧妹妹，那里不太方便。”
“我现在就是个医生，不是其他什么人，如果你不相信我，那就别让我看。”何牧牧佯装生气。
朱若兰只好默然答应了她，她稍稍把衣服拉开，香肩半露，一道犬牙交错深可见骨的伤口便现了出来。
“你……”何牧牧见状，直接都没话说了，这伤口“烂”的程度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双手托着额头，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对朱若兰说，“这伤口要好好的‘修剪’一下，要不然错落的肉长在一起就有的你受了。”
何牧牧做事利落，她让朱若兰等着，便外出拿来了自己的小医药箱，接着又麻利地把床铺好，对着朱若兰说道：“兰姐姐，你来躺下，趁着现在光线好，我好给你处理。”
朱若兰听她的话照做了。
“兰姐姐你不要害羞，我只剪开你受伤部位的衣物，其他地方是看不到的，你放心好了。”
朱若兰抓住了何牧牧的手，用力握了握，“牧妹妹，你不必这么小心。你这样我会很难受。”
“今时已不同于往日，有些事还是要注意些才好，你说是不是？”何牧牧半真半假的呷着醋。“好了，闭上眼睛，身体放轻松，你这伤口一时半会儿是收拾不完的，如果我手上重了，你就说出来。……”
何牧牧为朱若兰想的周到，处理的也体贴，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地上几盆鲜红的血水，一堆擦拭血迹的棉纱。
何牧牧伸了伸酸疼的腰背，确实长时间全神贯注的工作让她累的够呛。朱若兰已然睡着，看着她沉静娴雅的面容，何牧牧不由得又驻足盯着看了好久，最终，她渭然叹了口气，“唐羽，我真的好羡慕你。”
朱若兰现在衣衫不整，何牧牧便拿来一张薄毯给她盖上，正在这时她听见屋门开了，可是却没有人说话。
转回身，她看到了唐羽。
唐羽显然是对屋内的一切都有了判断，她看了看何牧牧，又看了看朱若兰，这两人就是让她觉得自己多余。这种感觉让她扭头就走。
“唐小姐！”何牧牧禁不住喊了她。可是唐羽并没有停下，她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只在浅睡的朱若兰被惊醒，“小羽来了？”她轻轻地问。
“是，来了，看了看就走了，我在想她是不是误会了，我去给她解释下。”说着，何牧牧就往外走。
“牧妹妹，不用。”朱若兰在床上半坐起来，“随她去吧。”
“可是你们之间有误会啊，不解释，我不就成了你们之间的第三者？”何牧牧又伤心又生气。
“唐羽或许喜欢的是男孩子。”朱若兰慢慢的说着，“她只是和我待的时间长了，看见你有些嫉妒罢了，所以不要去，她如果真喜欢我，她自己的心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