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驻防
&34;高高的山上”
&34;卧槽！谁这么早就打电话？”林向北感觉自己刚躺下，手机便响了起来，他强压着怒火瞟了眼床头的手机，竟然早上八点多了，他再看下来电显示：陆豪。林向北一个激灵，睡意全消，他赶紧接通电话：“你到了？”“还没，马上到青蚨了，我得先去青蚨派出所报个到，师傅说你们那个镇长叫什么王福贵的还兼任着派出所的指导员，昨天他和老所长闹得不愉快，不知道会不会针对我，这样吧，一个小时，九点半的时候你去沈村村口接我，我一定准时到。”听出陆豪有挂电话的意思，林向本急忙问道：“衣服买了没有？”“买了买了，我一大早就去了商场，还好人家临近过年，开门的早，不然还真买不到，我说林哥啊，你急着买女生的衣服做什么，准备大年夜玩变装秀？”陆豪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在电话那头发出嘿嘿的傻笑声。“操！陆警官，你扯什么犊子呢，买了就行，赶紧的，我先撂了！”林向北挂完电话，心道陆豪啊陆豪，你现在嘚瑟地欢，等会怕是哭都没有眼泪。
林向北也不打算再睡了，他一骨碌爬起来，首先是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左胳膊。昨晚白巧巧给他涂的膏药已经完全吸收，只留下淡淡的一层黑色印记，清淤肿胀全部消失不见。他学着拳击手做了个起手式，然后左勾拳，右摆拳，接着又是一套组合拳，他正爽地时候，房门陡然被人推开。“小北，起床了！你在发什么神经，咦！你的手好了？”谢淑芬站在门口，嘴巴张成了o字型。林向北一下呆住了，半晌慢慢收回双拳，抱住了脑袋。谢淑芬的喊叫惊动了林大同，林大同端着茶杯晃了过来，一看房间里的情况，速率立刻变得极快，他陡然把媳妇拉进房间，转手就把房门关上，还上了保险。“你个死鬼，干什么呢？儿子在呢！”谢淑芬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闭嘴！”林大同少见的硬气一回，他把一脸懵的媳妇拉到床前，放低声音怒斥道：“林向北，你岁数不大，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林向北把双拳从脑袋上拿开，眨巴眨巴眼睛，莫名其妙。“小子，我告诉你，我们家是没钱，但也没穷到要去行骗的地步！而且骗的还是国家的钱！李老所长不辞辛苦亲自给你送来了两万块，他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铁定拉你去蹲班房！”林大同越说越气。“老林，你的意思儿子的手骨折是他装的？”谢淑芬后知后觉。“你说呢？你见过谁骨折隔天就好的？这小子，非得把我气死，看我今天不揍死他！”林大同推开媳妇就要上手。“爸！妈！你们说什么呢？我是真的骨折！”林向北一个纵跳下了床就准备往外跑。“别跑！你说你真的骨折，那好，你解释一下，什么骨折隔天就能好？你是金刚狼还是金刚葫芦娃？”林大同东西方的超级英雄串得挺溜。“是奶奶昨晚给我上了药！奶奶以前肋骨骨折过你不知道吗？她老人家不是说有神仙帮她治了骨伤吗？昨晚她把当年剩下的药全抹我胳膊上了，这不今天就痊愈了！”林向北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预备着解释不清随时跑路。“妈有骨折过吗？有说过这些话吗？”林大同问媳妇。谢淑芬想了想，犹豫道：“好像有吧。”“好像有就是没有！林向北，你给我站住！”林向北拧开门狂奔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奶奶救命。
“林大同啊林大同！反了你了！你凭什么揍我大孙子？我骨折过你不知道吗？我有药我没说过吗？你什么时候能真正关心下你老娘我？都怪你爹走的早，留下我一个老太太”厅堂八仙桌前，林大同老老实实地杵着，林向北趴在桌子上喝着莲子粥，谢淑芬在安慰着老太太，老太太在训着林大同。“淑芬啊！你不知道妈不怪你，妈骨折时你还没嫁给这个不孝子。”老太太说完觉得差不多了，拿眼睛偷偷瞟了眼林向北，林向北缩着脖子点了点头。老太太站起身，哼了一声，迈着小脚去院里晒太阳了，她早上一见林向北，就知道是昨晚保家仙出手帮孙子治好了骨头，林大同的不依不饶自然就撞到了枪口上。
“爸妈，市里给我打过电话，说来驻防的警察马上就到了，我得去村口接一下。”林向北抹了抹嘴，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等会！”谢淑芬快步跑到房间，拿了一根布带出来：“把这个缠上，挂脖子里。”林向北哭笑不得，只得低声对母亲说：“放心吧，来的是自己人。”说完，撒腿往村口方向奔了过去。
虽说寒冬也是捕鱼的大好时节，但眼瞅着就要到春节，也没人真的愿意为了多几张钞票就常年无休，是以今天的村口冷冷清清。村口有一片无人打理的杉树林，一个破落的小亭子座落其中。林向北现在就坐在亭里，时不时站起来往前方打量。“陆豪这小子，真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这都几点了，再不来，我就要失信于白巧巧了。”他拿出手机，正要给打电话去催，远处突然传来了车辆的引擎声，林向北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只见一辆黑色超跑正全速驶来，眨眼到了村口，车速随之慢了下来。“四人座的am啊！”林向北站在路边看的真切，心想，沈村啥时候出了这么个土豪，怎么都没听爸妈说起过。am缓缓开到林向北身边，引擎轰鸣，就像一个要择人而噬的怪兽。林向北有点慌张，一连往后退了数步，尽量把进村的道路给让了开。“退个啥嘛你退，是我！”驾驶座的车窗毫无声息得滑了下去，一个带墨镜的年轻寸头将脑袋探了出来。“我靠！”林向北使劲揉了揉眼睛，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陆豪！真的是你？你你你”林向北指着超跑，说不出话来。“临近过节，所里人多车少，加上我这次归期未定，所以就开自己车过来了。”陆豪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说道。“陆警官，看不出来啊，你他妈的还是个富二代！”林向北终于回过神来，绕着am转了好几圈。“呵呵，祖上积德祖上积德，有点小钱。”陆豪摘掉眼镜，咧嘴大笑，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道：“林哥，你打石膏的胳膊呢？”林向北闻言抬起自己的左手，学着陆豪的口气道：“呵呵，祖上积德祖上积德，完全好了！”陆豪一脸黑线，大吼道：“上车！”林向北想起正事，摇头道：“你把买的衣服给我，我得先把衣服送过去。你就待在这里等我，最多一刻钟！”陆豪也不问缘由，点点头，把副驾驶座的几袋子衣物丢了出去。林向北接过一看，乖乖，都是名牌。当下也不客气，抱起就往村里跑去，跑到地头，一看左右无人，翻身爬过自家围墙，直奔斜下里的柴房。“巧巧，别躲了，赶紧出来换衣服。”随着林向北的呼唤，一个头扎双辫的小姑娘双手提着自己的大棉裤从房梁后现出身形。“你自己换吧，拾掇拾掇就过来找我，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林向北把衣服递了过去。白巧巧眨巴眨巴大眼睛点了点头，随后目光就被那些衣服吸引了过去。“哎！女人的天性，神仙也不能例外！”林向北长叹一声，关好门出了柴房，又沿原路翻墙去了村口，然后，林向北在他24岁的年纪，连续两次见到了可以像天鹅翅膀一样打开的车门。
“奶奶好！叔叔阿姨好！我是市城东派出所的警员陆豪，奉李所长的命令，向你们报到！”林向北引领着陆豪将跑车停到了自家院子里，陆豪一下车，立刻向迎接他的三个长辈敬礼问好。罗氏和谢淑芬那个高兴劲，只恨怎么没给林向北添上一个妹妹，不然现在正是一个郎财女貌完美配对的好时机。林大同则显得没那么高兴，一是感觉被老所长忽悠了，说是保护林向北的安全，结果只来了一个比林向北还年轻的小警察，这真要有事，能顶个什么用。二是这小警察生活作风明显有问题，哪有警察开跑车上班的，你看看这跑车，一进院子就把他的五菱小宏光挤到角落里去了，打狗也得看主人吧。他倒是选择性的忘记了这是他媳妇逼着他将车挪开的，把气都撒在了am的身上。
“好好好！小警察长得真俊啊！天冷，不要站在院子里，进来坐，进来坐。”谢淑芬也不管自己老公和儿子的目光，和罗氏一左一右夹着陆豪就往厅堂里走。“奶奶，阿姨，稍等会，我还带了些东西，放在车上了，我去拿出来。”陆豪想抽身却没有成功，因为谢淑芬已经开口喊道：“林向北，去帮陆sir把东西拎过来！”“还陆sir，tvb看多了吧！”林向北一阵恶寒，转头看向父亲，发现林大同已经在仰天翻白眼。“林大同！你装模作样地在干啥？还不去给客人泡茶！”林向北害怕再点到自己，赶紧跑到am跟前，第三次见到了可以像翅膀一样打开的车门。
“我说小豪啊！你是带着任务来的，我们肯定会无条件配合你的工作嘛，警民都一家亲了，你还带许多礼物做什么？真的没必要！我们家小北回来，就是空着手的。”谢淑芬看着手里的化妆品，心里乐开花的同时还不忘挖苦一下自己的好儿子。“哦，对了，阿姨，我差点忘了，这是青蚨镇政府给你们的一万块补贴，我早上去青蚨派出所报到，王福贵指导员让我带过来的。”陆豪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放在了桌子上。“王福贵这个抠门的玩意，这次怎么真的肯掏腰包，小豪，他肯定是看你的面子，这次，姨要好好的谢谢你！”谢淑芬将信封塞进了怀里，嘴里的话更甜了。林向北和林大同坐在门口石阶上，一起长吁短叹，昨天究竟是谁在大骂，说市里派人来驻防就是来蹭吃蹭喝的？他俩不理解，难道钱财就是衡量男人的不二法门，就是让女人改变态度的灵丹妙药？父子俩转过头看向厨房，老太太正一边喜笑颜开地看着手上的新镯子一边往锅里倒着原本年三十才能吃到的好肉好菜。
“哎！看来，今年老林家的年得提前过喽！”父子俩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不大一会，在老太太的超常发挥下，林家的八仙桌上堆了满满一桌子小碗大碟。谢淑芬还从五菱宏光的驾驶座底下翻出了一瓶林大同存了好几年的茅台。眼看日上正午，就要开席，林向北着急了起来，频频拿眼去瞟院子里的大门。陆豪好不容易拒绝了林母上座的邀请，凑到林向北身边悄悄问道：“你在等人？”林向北点点头，正要借口上厕所去柴房看看，突然，院门外响起一个俏生生的声音：“请问，林向北在家吗？”整个厅堂陡然安静了下来，老太太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林父林母是听见有女孩子上门找自己儿子，顿时又惊又喜。陆豪想起林向北托他买衣服的事情，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林向北，你在家吗？”院门外的声音再度想起。“在在在！林向北在家，我们这就来帮你开门！”谢淑芬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拉起林大同，往院子里跑去。林向北没想到父母反应会这么大，生怕出了意外，慌忙起身紧随其后。陆豪见保护对象出动了，不敢怠慢，一个箭步也蹿了出去。独留下老太太一个人站在厅堂，苦苦思索着这个声音，忽然脑中一道亮光闪过，啊？不会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