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铁环长刀
车水马龙，大桥之上，右进左出，没有官兵，却井井有条，人来人往，相反，旁边的木桥则是无人问津，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秋风不断，大风聒噪。
“姑娘当真要去找那人吗？”
“姑娘也不知道去哪找人呀！何必呢？”
“听说那人邪的很，不是一般的恐怖呀！”
“姑娘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咱还是继续找徒弟吧！”
秦以烟微笑的看了他一眼，脚上不做停留，继续往前！
“姑娘？”
大风稍稍迟了半步，但又迅速的跟上了！
“姑娘知道在哪找那人吗？”
大风大声说着，没想到秦以烟就停下了步子，站在那，却没看大风，而是面对着一个商铺！
“秦姑娘？”
大风小声唤着……
“姑娘看上了什么？”
牛子看见秦以烟，立刻把自己正在询问的客人丢在一边，寻着那清香的白衣女子就走了过去！
“这里边？”
那白衣女子指了指里边，眉眼一转，芙蓉秀指一露，牛子连忙替她拿去挡在路上的大袋子，贴了上去，又见女子将秀指掩在面纱上，才注意到周遭灰尘太重，又看了眼自己身上，远离半步，先走进房间！
而被冷落的客人，已经看着那一男一女许久了，愤愤然的放下自己正在挑选的当归，白了眼里边的男人，再次瞟了眼那白衣女子，便置气走了！
“姑娘想看看什么？我们这什么草药都有，而且呀，这价格还比那外边的便宜许多呢，当然了，姑娘若是想要些其他的，小人我也是可以尽心帮忙的，放眼这蓝玉街，没有我牛……姑……姑娘？”
牛子搓手期待着女人能轻启唇齿，虽然她带着面纱，但还是期待和她对话……
“你们掌柜呢？”
“掌柜呀……”
牛子像是期待落空了一般，站在那里屋，扯着嗓子，大喊，“掌柜的！掌柜！出来，有人找！”
果然不出所料，出来的是一个跛子，就在那之前才见过的人！
“姑娘？要买些什么？”
那跛子看上去比这小二还是稳重多了，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扶着旁边的柜子，半眯着眼，不怀好意的把眼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
秦以烟刚说出一个字，那跛子就打断了！
“姑娘……怕不是来买草药的吧！看姑娘手上的剑，怕是姑娘的身份不简单吧！”
这时大风已经摸到了这门口处了，但没有露脸，站在那门口的柱子那，恰好把自己挡住了，但秦以烟又恰好在身前的镜子那，看见了柱子旁边时不时冒出来的一双眼睛！
“你就是掌柜？”
那跛子板着一张脸，看上去要么是心情不好，要么就是脾气不好，总之是不太好惹！
“这是我们刘爷，掌柜的就是他儿子！”
“哦~那……”
秦以烟慢慢低下头，视线慢慢的看向自己左边！
“你到底是谁，一个江湖人，一个弱女子……装什么商人？”
牛子看着那刘德子脾气越来越大，连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刘爷息怒息怒，这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和那日的倒……”
还没说完，就被这刘德子一个眼神杀了过来，愤愤然的看着他！
“那……”
秦以烟神情淡定的，长剑一拔，指着那跛子！
“那我就直说了！”
那种好言好语向他打听的法子也是可以，但秦以烟没有那个心情和他兜圈子，看样子这个跛子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你……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长剑锋利，离自己脖颈就半步的距离，刘德子扶着旁边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一点点后退，眼珠不断乱转，求助！
“你让开！”
秦以烟拿剑的手一直都很稳，在很小的时候，她就开始拿剑了，所以牛子是试图拨开她的长剑，却被秦以烟警告的看着他！
“让开！”
秦以烟向来分明，打蛇打七寸，所以这些人，她就懒得交际了，也免得误伤！
“这……好！好！”
牛子连连点头，保命要紧，还是往旁边挪了，靠在旁边柜子那！
“你要干什么啊！就算你要报仇，又……不该找我呀！”
刘德子被牛子松开了，顿时失去了支柱，往后一倒，坐在那椅子上，口水不断吞咽，不断后仰！
秦以烟双目半捻，步步紧逼，长剑没有一点抖动，直朝他脖颈而去！
“那个你和孟家有什么恩怨？”
“你……你是谁！”
秦以烟脑袋一歪，也不言语，看着他！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要你死你信不信！”
秦以烟一说完，长剑飞向旁边放置杂物的柱子，瞬间，柱子如泥一般，被削断了，东西倒塌！
“想死还是？”
说完，长剑又落向了他的脖颈。刘德子眼睛瞪大，两手紧紧拉着旁边的扶手，恨不得把它拉到自己身前，呼吸开始急躁，满目恐惧！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们是被……曹大人赶到这里来的，当……当时不止我们呀，而且你们那草药……那草药……”
“好了！怎么找到那个孟家的后人？”
“你？”
刘德子距离那长剑不过毫厘，大气都不敢出！
“你什么你！”
秦以烟站在那，俯视下去，长剑又近了，直接刺到了皮肉！
柱子身后的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不敢进去，额头汗珠在风中起了又被吹掉，想叫屋子里的女人，心里又怕，他是自己被认出来了，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以后该如何和这些人相处！
大风刚还在想着，就看见旁边的牛子猫着腰，要跑！
“秦姑娘！”
情急之下，叫出了声！
秦以烟瞟眼一看，右脚一勾旁边的小木盒子，一提，直接把那准备跑去告状的人打晕了！
“你过来，把门关了！”
大风本是情急叫出来的，一下就把头缩了回去，结果秦以烟又唤他，没办法，在柱子后面弄了半天……才开始动作！
那跛子愤愤然的看着脖子前的长剑，趁她表情稍稍有了松动，怒道：“你到底是谁？”
秦以烟被激怒了，咬了咬牙，把剑立时往前半分，“你就这么不怕死？偏生要多这些话！”
刘德子霎时紧张起来，看着蒙面女子身后的蒙面男人，把门慢慢关紧，又看着屋子里晕倒的男人，知道是逃不过去了！
“我也不知道那人呀！什么孟家的后人，什么孟家的人在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错了，真的错了！”
“错了？错哪了？”
身后的蒙面男子慢慢走到了秦以烟身边，挨着站着，两人竟然是一样高，几乎一样的身形！
“我们……”
刘德子回味着那男子的问题，低着头，拖延着……
秦以烟开始还觉得这个问题不高明，甚至可以是些废话，但没想到，这跛子居然迟疑了，看样子，这个问题有他的难言……
剑一翻，狠狠的打在他的肩上，衣服已经被划破了，只需瞬间，那皮肤就会被挑破！
“我……我不该去偷孟家的钱，不该去偷草药，如果不是我，那些……那些大人就不会注意！但……但不怪我呀！是曹大人逼我们的，也是……也是他去找的那些杀手呀！”
刘德子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身体不断颤抖，连声音都在发抖，看秦以烟沉着脸，又继续说道：
“你们的死……不不不！他们的死不该怪我呀！我这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对不起呀，你看看，我……我这腿……我已经遭报应了！”
午时已到，繁忙的街道还是没有人休息，依然嘈杂、热闹，人来人往！
在他们眼里，买卖才是真正的大事，什么交际交流，不过都是为了生意铺路，至少在蓝雨街，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两个行色匆匆的人，没有半点商人的气息，走在里面甚为扎眼！
“姑娘！”
走在前面的蒙面女子停在了一棵大树下边，靠在水边，那里是这个繁忙的大街仅存的一个空隙地方！
大风虽和秦以烟一般身形，但却走不赢秦以烟，每次都要小跑一下！
“怎么了？”
秦以烟沉思着，嘴上应答！
“是不是这个孟家的后人和你徒弟有关！”
秦以烟摇了摇头！
“如果……”
大风拧着眉头，看着眼前水上的波纹，欲言又止！
“怎么了？”
“其实我有个办法，如果你真的想找到那个孟家后人的话！”
“什么办法！”
大风挠了挠头，似乎这个办法一点也不高明，甚至还有一点点卑鄙，但于他无坏处，所以他还是下了决心，说道：
“其实我们只要把刚刚那刘家说成是杀害孟家的罪魁祸首，那这样，那个孟家的后人，他肯定……”
大风没有再继续说了，因为他知道，她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就没必要再说了！
“这个我也想到了！”
大风一拍脑袋，心里想着，这么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人，自然是知道这些手段了，自己倒是趁小聪明了！
“那姑娘作何打算？”
秦以烟站在冷风中，沉默半晌，看着身后一片繁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虽然里面夹杂着各种算计，各种人心人性，但至少表面上是和谐的，没有什么大事件，没有流血牺牲！
这百来人，若是当真因为自己一点点算计，就引来些……
“刘爷！村长！”
“什么？”
大风寻着那声音看去，还只说出两个字，就傻了，往身后一看，已经没人了！
“秦姑娘？秦姑娘！秦姑娘你去哪了！”
大风后脖子一凉，摸着脑袋，一边看，一边往刘家那边跑！
“村长和那刘德子被抓走了！那个疯子来了？”
众人叽叽喳喳的在哪大叫，通报着消息！
大风心中疑惑又担心，一个人怎么同时当街掳走两个大男人的！
刚到那刘家，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说看不见那疯子了！
大风着急的四处寻找，张望，终于看见了熟悉的白衣女子，刚要大喊，那人身形如鬼魅一样，又闪了！
“秦姑娘！”
大风马上寻着那踪迹跑去，一路上本是在认真谈生意的男女迅速停止了，跑到马路上来，好奇的探着脑袋，时不时的又低声问几句！
“爹！”
刘掌柜追了出来，却被自己的门槛给绊倒了，牛子看见了，又立马倒回来，扶起刘掌柜！
大风迅速穿过叽叽喳喳的人群，把身后一片喧闹丢在身后，寻着一点点蛛丝马迹追着！
“秦姑娘！秦姑娘！你在哪？”
秦以烟已经没有什么半点踪迹了，大风最后一眼看到她，还是在那高桅杆处，笔直的站着，面无表情的目视着一大片树林！
大风也跌跌撞撞跑进了树林，但进去之后就安静了，步子也小了！
这蓝玉街的树林，之所以没有被砍掉做成大树，就是因为里面有太多的坑坑洼洼的，大大小小的沼泽，一般的人都不敢进去！
大风也是急了，进来之后才反应过来，但进都进来了，干脆就硬着头皮上了吧。
“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怕这些？”
捡起旁边的木棍，一边戳着地上，一边慢慢往前摸索！
地上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坑坑洼洼，四处不平，好在，自己还没遇到什么沼泽，又仰头看着，轻声一唤，“秦姑娘！秦姑娘！你在哪？”
刚说完，就听见身后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快出来！”
大风扭头，大喜，立即丢了手上的木棍，收起的自己狼狈模样，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秦姑娘你没事吧！刚刚去哪了！我可担心坏了！”
秦以烟摆了摆手，淡定的弯腰摘下身上挂着一片枯叶，扔在空中！
“无事，走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以烟转身慢慢的走着，这一次，不似以前那样快了，好似就在等他追上来！
“大风哥！”
“嗯？怎么了？”
“你待会就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很危险，我不想拖累别人！”
大风先是一愣，后迅速摇头摆手，脚上也不停跟着！
“不！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接下来！我可能直接去找那个孟家的后人了，所以你如果跟着我的话！”
“我不怕！”
“我刚刚看过他的招式，可能到时候，我……护不住你！”
秦以烟说出这话时，是对自己失望的，本以为自己武功足够高了，奈何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秦姑娘我不怕的！你相信我！”
大风仍然是不信，偏要拦着秦以烟，霸气说道！
秦以烟直视着他，不想说出伤人的话，打击他的自信心，但沉默半晌，还是说出口了！
“你知道异日教吗？”
大风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他是异日教的！”
秦以烟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可……也不一定……”
秦以烟觉得好笑，刚刚这个还是个连进刘家都畏畏缩缩，还蒙个面的人，如今这就突然变得刚强了，无畏生死了？这是什么情况？
“那你知道萧柏舟吗？”
大风点了点头，“那个人是广云的当家人，据说武功已经是……”
“萧柏舟是他的手下败将！”
秦以烟无语的眼神看着他，平静的说了出来，让大风没有一点怀疑她话语的正确性，但嘴上还是喃喃道：
“这……不可能吧！”
秦以烟扭头看着他，一本正经！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大风这次是真的傻了，没了动作，没有言语，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但眼里没有半点颜色、活力、生机！
秦以烟留他一个人还在原地，自己又朝了那片喧嚣地方去了，还没穿过人群，就是一阵骚乱，大叫！
“救命呀！救我……”
旁边人只顾着大叫，逃跑，什么都不敢做，什么都不敢说。
人群疏散了，秦以烟脑子又片刻想到是不是那人，但自己又否认了！
不至于这么嚣张，不至于这么快！
然而，面前又出现了那个身影，平静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来这个地方拿一个东西！
可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外面穿着大红的斗篷，斗篷上还挂着不少的头发，里面却是黑色，头发是黑的，脸也是接近黑色，黑得让人窒息，把自己捂得严实，眼珠很小，或者是没有眼珠。
鼻子有长又翘，像一个钩子，嘴巴咧开，露出金黄的牙齿，上面带了血丝，也带了粘稠。
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当然，这种表情也是可以读出他是不害怕的，平静的看着秦以烟，平静的掐着刘掌柜的脖子，就这样拖着，好像是在拖一个红丝绸……但他手里的红丝绸在滴血，在从喉底发出嘶鸣，像夏日的蝉，在拼尽再拼尽最后一口气，释放生命。
而那个人还在淡定的看着众人，一点点跃起，跳到一个屋顶，又一个屋顶！
“站住！”
秦以烟已经凝眉了，她心里在打鼓了，从见第一面开始，她就没有把握能够战胜他了。
但她还是跟在了他身后，这一次，不会再让他跑掉，虽然她还不知道他是男是女，虽然她还没和他交手，虽然她还不确定容与是不是在他手上，但就是一种感觉，自己必须抓住他！
正义感？可能是……
也可能是，秦以烟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个饭桌上，当你自己吃饱了，你就会开始注意旁边狼吞虎咽的人，当你饥饿时，你只会顾着埋头苦吃，狼吞虎咽！
“你到底是谁？异日教和你什么关系！”
秦以烟声音很大，这已经是用了内力，大概就真的是吃饱了吧，但那人丝毫没有感觉，就像是扛了一个包裹，一个只装着衣服，还是便宜衣服的包裹，随时可以丢下，但又不会丢下的包裹！
人们在街道上，像是看表演一样，看着这你追我赶，没有一点点紧迫感，虽然都是常客，但都是生意人，感情淡薄，甚至希望某些人就这样了，这下，草药生意就能不被独揽了！
看热闹的人群里，夹杂着一个担忧的，寻着屋顶上的两人，跑去！
“看热闹还有不怕死的了？赶着去送呢？”
旁边的人冷嘲热讽说着！
那人没有理会，撞开了前面的人，提着胆子，继续一边望，一边跑！
一个人，一匹马，奔波，穿梭在荒芜小道上！
那个人从昨日就在路上了，但是没想到，半路上，这马突然出了事情，拉肚子了！
这毕竟是跟了自己许久的马，不能不管死活，徒步到了一户农家，给了些铜板，让他帮自己照看着！
那个时候已经到了夜间，看不清方向，也看不清路了！
只盼着自己要找的人不会出什么事，干脆就在这休息着，又给了碎银子，让农户家的大儿子早晨去帮自己寻一匹好马来！
“站住！不知道公子这是急着去哪呀？”
一大批土匪突然就涌了出来，站在两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骑着马，一脸的络腮胡，在这秋季，只穿了一件，看上去还破破烂烂的，露着“肥腻”的大胳膊，腹部还破了个小口子，藏不住的肉往外流，却气焰嚣张的骑马到了大道中间。
旁边的三个净瘦的随从，穿着蓝色的小褂褂，紧紧挨凑着一起，走起路来像是三个连体婴，扛着一把铁环长刀，跑到马边，站定，竟不到马脖子！
“大当家，取刀！”
这刺破树林的喊声，除了惊得那鸟振翅，就是让这被拦着的公子原本是拧着眉头的，吓得眉眼一松，食指摸了摸眼角……
大当家哈哈大笑，弯腰一捞，轻轻松松就举在了手上，假模假样的舞弄了一下，直直的指那公子！
“过山龙，下山虎，此道就是你爷爷做主！”
那公子嘴角抿着笑，点了点头！
“嘿嘿！”
那马下的三个拿刀人眉毛一挑，同时叉腰看着眼前的富贵公子，心里想着，虽然配着剑，但没想到，还是个怂货！
“大当家，说错了！”
没想到这时一个不开眼的站在左边，两只手合成一个喇叭模样，朝大当家喊去！
“什么？”
大当家又把那铁环长刀指着那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穿得比旁边人好得多，但也好不到哪去，慢慢的在一大堆人里挤了出来，理着衣襟，一本正经又装腔作势说道：
“我们初来贵宝地，今后，这山道就是我们守护了，你们这些人，得懂事，交点保护费！”
“好！对！就是，山是山，河是河，路还长，别太狂，保护费，也不贵！”
大当家右手摇了摇手上的刀，发出铁环碰撞的声音来！
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公子就看着，面无表情，不言语，不动作！
“我告诉你，我们可是那江陵的老大，黑熊寨听说过吗？如今我们到了此处，你也别怕，我们不是仗势欺人的，放心，给点东西，你日子好过，我们日子也好过！”
那左边的人又开始说了，这次却是有点苦口婆心的心酸感！
然而，骑马的富贵公子还是不说话，保持刚刚的表情，动作！
“诶！你小子，信不信你熊爷爷我弄你呀！”
大当家刚还这么嚣张说完，手上就有了酸胀， 又把刀试图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了下来，垂在身边！
“诶诶！大当家别冲动！”
这时那三个矮子里面的中间那个说话了，安抚着老大，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如穿了蓝衣的小老鼠一般，朝那公子扑了过去！
而那公子丝毫不慌，身子一斜，剑也不必出鞘，拿起直接一戳！
那“耗子”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肚子，哀嚎！
大当家傻了眼，看着地上的“小耗子”。
突然，旁边两个人也窜了起来，不过还没扑过去，那公子就在怀里掏出两枚铜板，一掷，又把两人打回了原地！
这下，四周本嚣张的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敢上前的！
“传闻……这……此地高手果然多呀！”
那左边开始还威胁的男人一下就换了脸色，看着大当家，连连摇头！
大当家吞咽着，看着面前的人，还在淡定的擦自己的剑鞘，丝毫不把自己这一百八十个手下当一回事，缓着嗓子，问道：
“你到底是谁？”
“我？广云你们听说过吗？”
“广云！你是广云弟子！”
那公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已经不是弟子了！”
大当家看了看手下，自己不能这么怂，还是鼓足勇气，又问道：
“那你是谁？”
“广云萧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