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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衣衫半解,娇嫩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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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过去了,该醒的人还没醒,但该来的人都来了,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听的话也听了!

    江湖不大,也不小,小小的事情就这样传播,西域到蓬莱,至东又至西;大漠到南海,至南又至北。

    广云派虽不是江湖第一的门派,却还是举手投足,有人关注,何况是同这个天下美人有关的!

    四处打听到这年轻掌门在小晏山上,一人力扛数人内力,毫发无损,大义凛然,实乃年轻一辈楷模!

    各种玄乎,各种诡异,传得竟只剩个三分真!

    而消息、声音、向来最多,最杂,便要数这江湖的第一青楼了,依然是人来人往,依然是嘈杂喧哗,依然是让人“心驰神往”!

    一楼数十个男子,数十个女子,都在忙碌,或手,停不下来,或腿,停不下来,或嘴,停不下来!

    “那小晏山一事,定然是那异日教撺掇的!”

    一位白衣净净,书生打扮的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自信的看着旁边的大叔,得意一笑,脸上还能看得出几分孩童的纯真!

    “我不信,我觉得呀,这就是那姓尚的自食恶果!”

    那大叔看着也不过三十多岁,看不出同那少年是什么关系,因为两人看上去,并不熟,那大叔怀里坐着一个女人,更是无暇顾及这少年!

    “定然就是我说的那般,异日教多大的能耐,只要它们想,这江湖还不手到擒来,不过前些年退隐了罢了!”

    少年自信的看着他,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看着那满脸通红的女子,勾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少年身体突然被火焚烧了一般,眼睛不知道看哪,好像四周都是女人,没有男人,更没有落眼的地方!

    “小晏山的事,可同异日教没有关系!”

    本以为没有人理自己,没想到竟没一会儿就得到了回答!

    “不不不,这异日教向来作恶多端,只手遮天数十年,若不是前辈英雄,杀其威风,它还得继续作恶呢,所以肯定一直试图报复!”

    少年一边回答,一边循着那声音,缓缓抬头,屋子里太亮,只知道那声音在楼上,却始终无法聚焦!

    其他动作的男人也不约而同寻着声音看去,寻找着这如灵雀般声音的女子!

    “小孩?这儿!”

    刚刚说话那人朝他勾了勾手指,再次调戏道!

    “仙子!南宫仙子!”

    只要有一个男人看见了,开始叫,其他男的就都开始起哄了!

    那南宫仙子依然是长发垂在后背,半解罗衫,裙摆随意的掉在半空,坐在楼上,周围的人都被她隔绝开了,轻轻扑在栏杆上,风韵半透,手上拿着杯酒,已有五分醉意,瞧着下边的男男女女!

    “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那少年稚童一般的声音发出,像是只好奇这女人的话,而不是好奇这女人,慢慢的终于看清了楼上的女人,话慢慢说出口,眼睛也慢慢在女人身上游走!

    风轻轻的吹拂,许是衣服大了,绸缎在光滑的肩膀,慢慢的往下滑,少年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小晏山的所有事情都是一人策划的!”

    “一人?谁呀!”

    提问的已不是刚刚那个少年,都是同一个问题,但不似刚刚,这次许多人都踊跃,想要回答了!

    楼下角落一个端端正正坐着的男人,衣冠楚楚,朝女子温柔一笑!

    “小孩儿?你觉得呢?”

    楼上女人眼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是认真的看着这个眼里还带着星星,笑容僵在脸上依然可以看见纯真的少年!

    “我?我不知道!”

    这次明明是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了,话反而少了,有些木讷,有些吃惊,又有些燥热,眼里只有女人了!

    “那姐姐告诉你吧!”

    女人这时才注意到肩上的衣服已经掉到了不成样子,故作娇羞的看了眼那小孩儿,眉一挑,不慌不忙的提起衣服!

    “我、我不是小孩儿了,我已经十五了!”

    女人笑了,朝他招了招手!

    小孩儿顿时失了神一般,朝她走去!

    不管楼下的其他男人如何起哄,小孩儿眼里只有楼上的女人,一点点的从楼梯走上去!

    起初来这明月楼本是被兄长骗来的,进来了,也不知兄长在什么地方,自己被冷落在这儿,看着这些陌生男男女女,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是那么快乐,如今终于是知道了!

    “那小晏山是谁人策划的,仙子也同我们好好说说呀!”

    楼下一个好似喝趴了的人突然有了半分清醒,强撑坐了起来,张牙舞爪的问着!

    “那人就是——白华!”

    “白华?”

    这名字已经不止一次在她口中说出来了,也不止一次出现在这明月楼的男人、女人的嘴里!

    顿时,楼下议论又起了,关于这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好的甚少,坏的也不全是真的!

    那少年已经僵着笑,慢慢走到了她身边,离她还有两三步,却走不动路了,好像被她身上散发的香气,定在了原地,面纱虽已遮住了半张脸,但那眼睛,却如此勾人!

    就好像那些故事里迷人的狐狸,漂亮的妖精,好像一走近,就会被他吸干了精气,也好似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狐狸、妖精可以那么成功,原来,男人在她们面前,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小孩儿?你怕姐姐?”

    “我……我不是小孩儿!”

    她看着他着急解释的样子,又掩面浅笑了,眉眼一弯,朝他招了招手!

    那人见到这温柔的动作,竟不受控制的,腿就朝她走去!

    还没走到底!就直接被她一把拉了过去,同她一般,半跪在地上,那张秀气、青涩的小脸顿时逼近,南宫仙子倒是淡定的将面纱往前一吹,捶打在少年脸上,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放肆的笑了起来!

    因为那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脸唰的一下如灯笼一般的红!

    “我很喜欢这种撩人的感觉!”

    女人笑出了声,饮下另一只手拿着的酒,轻轻落下酒杯,砸到了地上!

    少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两腿酥麻,而脸已经红的可以掐出水来,被她握着的手开始发烫,眼神低着,不敢把眼神抬高半分,看着她的手腕,那么细,那么白,那么的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

    “小孩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少年抿着嘴,只有鼻息,嘴自始至终不敢张开,不断吞咽着,本试图点头的,因为很是喜欢邻家的妹妹,但却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女人越显得意,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脑袋缓缓朝他靠近!

    “小孩儿!你信不信你喜欢的样子,姐姐都有!”

    她说得很小声,也很温柔,但那话就恰到好处的瘙痒着他的耳朵,一路到他的心窝,不断挑战着他的心脏,好像随时都要停了,又好像随时都要跳出来了,胸口不断在她眼前起伏着,她享受的看着他这种含蓄和窘迫!

    “我……”

    他手皱巴的拉着自己的衣角,身子不受控制的想向她倾覆而去!

    南宫仙子低头,离他只有一个手指的距离,看着这少年挺拔的鼻子,脸颊两边尚显年轻的龙须发,她食指点在他那稚嫩又微红的脸颊上,勾起一丝黑发,长卷的睫毛,如水滴的眼珠,她一时竟觉得自己看了进去,难得的清澈,难以自拔。

    他身上的炙热如导电一般,竟然袭来,她身子一酥,半倒在他肩上,薄薄的红唇离少年耳垂毫厘之间,他还是低着头,心跳加速了,她也居然心动了。

    或许人的内心都是喜欢追求这种刺激的!

    “小孩,长大了记得去找个姐姐试一下?”

    “为……为什么?”

    “因为……姐姐会疼人!”

    几日了清风秋雨,起起伏伏,东升西落,萧柏舟、魏轻仪来看望过叶兰她们几次,却都吃了“闭门羹”。

    叶兰几人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秦以烟依然徘徊在门口,面对这些女人,她暂时没了那一日的清高、骄傲。

    终于她们还是醒了!

    秦以烟停止了徘徊,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并不是很想去看她们,准确来说,她和她们四人不熟!

    就像是在大街上,你看见四个女人被一群坏人抓走了,她们恐慌的看着你,向你求救,但是你低头,回避了她们的视线!

    但这是一根刺,渐渐的这根刺会长大,会一点点变得尖锐,在每一个夜晚,每一个场合,它都会暗暗的刺痛你的心!

    你为了消除那根刺,为了弥补那一日的冷漠,你想尽一切办法,帮助那四个人,之后,她们安全了,你也就安心了!

    可是,你们还是陌生人!

    这不是一个准确的比喻,因为她们四个没有恐慌的看着她,没有向她求救!她也没有低头,回避她们的视线,那根刺的名字也不叫“冷漠”,而是叫“无能为力”!

    她保持她的清高,保持她的神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柳晚依作为中间人,给她时不时的传去消息,虽然她已经说过许多次,她对她们四个不关心,但她依然乐此不疲!

    直到那一夜,她们要告别了!

    想见她一面!

    在大堂,她一身水青色的青衫,低调,简单,没有任何装饰,脸上也是清水洗过,没有一点胭脂,一根普普通通没有任何花纹的木簪,将身后头发轻轻挽起,就是这样,她去见了她们四人,除了那张脸,那副身材,她几乎就是一个普通人,半点也看不出是一殿之主!

    柳晚依见她时,也是深吸一口气,开始疑惑,但随后就知道她为何如此打扮了,没有多嘴问,也只默默取下发上的蝴蝶翡翠红釉钗和腰间的朱红玉佩!

    大堂没有多余的人,除了秦以烟和柳晚依两个人,只有她们四个!

    秦以烟知道她们的名字,叫“灵鹊”,“叶兰”,“水儿”,“樱雪”!

    那是严宽后来告诉她的,但是她并不能分清她们分别是谁!

    “好久不见!你就是长风主吧!”

    秦以烟点了点头,含蓄一笑!

    “我叫叶兰!”

    她拱手而立,秦以烟看见她手背弓起一块,一大片黑色,她记得她,五年了,她还是记得这个聪明的人!

    “我以前叫扶月,现在叫秦以烟!”

    她也拱手抱拳,朝众人鞠了一躬!

    “我!灵鹊!”

    说话的是个一身江湖打扮的女子,腰间的长剑,一看就来自西域,一块豹色短布绕在腰间,更添野性,但眉间一粒痣,看着又清爽!

    “应该是个爽快的人!”

    秦以烟朝她轻轻点了点头,心里默默记下!

    “我樱雪!”

    她的名字如她的长相一般,如雪的肌肤,肤如凝脂,当是如此,低眸一笑,一下把人带到了那樱花盛开的季节!

    “我……我叫水儿!”

    “水儿?”

    秦以烟点了点头,她也记得她,五年了,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身高、体重、长相,一看就是乖乖巧巧的女孩子,说话有些畏首畏尾,一直躲在灵鹊身后,好像很怕自己!

    “我……”

    秦以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向来也不擅长社交,旁边的柳晚依看了一眼她,立即上前!

    “来来来,大家坐,别站着,就当自己家一样!”

    说着,就开始给她们倒茶,不过还没开始,四人就护着自己的杯子,自己来了!

    “我们这次是来谢谢你的!”

    秦以烟动作一滞,刚刚端起的茶杯,又缓缓放下了,看向叶兰!

    “不必了,我……我只是顺手而已!”

    “对你来说是顺手,对我灵鹊来说就不一样了!”

    灵鹊嗓门很大,动作也很大,激动的看着她!

    “嘶~”

    秦以烟倒吸一口凉气,没有那面对众英雄的半点豪气,反而有了些扭捏,自己也有些受不了自己这样!

    “不必这样,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我们……”

    樱雪欲言又止,看了眼叶兰,又和水儿对视,眼里充满了惆怅!

    “如果没有想好,可以先在这儿住着,你们放心,姐姐绝对不会有半分嫌弃的!”

    柳晚依看着众人的神色,缓缓说出,然而她们的忧伤不是这个!

    秦以烟看出来了她们有其他心事,但想着,都不熟悉,或许问出口,对她们来说是另一种烦恼,就压了下去!

    “不是不是,我们明早就告辞了!这几日,多谢两位的救助了!”

    秦以烟摆了摆手,这只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四人缓缓站起来,不约而同拱手抱拳,秦以烟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没一会儿!

    樱雪倒下了!

    来得突然,但那三人好似意料之中的,水儿见状,心里还是一急,去扶,结果自己踉跄一下,柳晚依虽不会武功,好在有些轻功,迅速的扶住了水儿!

    灵鹊拧着眉头,连忙把地上的樱雪扶了起来!

    “怎么了?又犯病了?”

    秦以烟哪里料到了这些,连忙快步走到门口,朝外面大喊,难得能看见她这番“失态”的模样,听见她这样扯着嗓子的声音,“快,快去把徐大夫找来!”

    只听外面应了一声,秦以烟迅速慌张的跑到她们身边!

    叶兰已经在给樱雪把脉了,没有错愕,只要淡然,好似一切都料到了,但眉头还是锁起!

    “樱雪姐姐~”

    水儿突显虚弱之容,被柳晚依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手朝樱雪伸着,面色担忧!

    “她怎么了?”

    秦以烟看着叶兰,已经把完了,应该有定论的,但就是不说!

    “没事!都是小毛病,不用去叫大夫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明日就告辞了!”

    叶兰神色淡定的看着她,又给了灵鹊一个眼神,迅速的把樱雪捞到了灵鹊肩上,自己则去扶着水儿!

    “可是为什么是我们?”

    秦以烟这么聪明,如何会不知道这些,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她看出了她们对她的隔阂,本不是熟人,没必要故作关心!

    柳晚依则是看出了叶兰口语中的漏洞,直截了当挑了出来!

    “没事……我们都没事!”

    水儿半倚在叶兰怀里,挥了挥手,不打算做解释。几人慢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柳晚依站在原地,本想跟去,但看着秦以烟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这是她常见的表情!

    但是,可能也只有柳晚依能看出这面无表情中的细微不同!

    “姐姐,这……”

    “待会徐大夫来了,带过去看看!”

    “好,那姐姐?”

    “我累了!先回去了!”

    秦以烟摆了摆手,就消失在走廊上!

    茫茫暮色围在四周,月色朦胧,也被浓云轻掩,只露出一角,吝啬银光!

    院外的树林薄雾,缠绕树尖,她单只瞥了一眼,就好似收不回来了,就像精灵从开始懵懂的先试探着树木,树木没有反应,它放肆了,开始大胆缠绕,到了最后,直接一点点攀着上升,把树尖埋在自己身体里面!

    院内,渐起的轻雾已从假山小湖处蔓延到了小路上,一阵风过,前面雾色更重了,秦以烟踏着轻雾,披着月色,一身青衫,入了无尽的青烟,

    雾色越来越重,秦以烟好像每走一步,就会吸入一口薄雾,这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掩着口鼻,继续往前走,路上黯淡的烛光被浓雾遮了下去,天上银光也插足不了这种的浓雾!

    “怎么回事!”

    她心存疑惑,看着四周,腰间没有配剑,但掌心已经蓄力,若是有人突然靠近,必然已经被她击毙!

    果然,一个颀长的人影晃动,秦以烟迅速跟上,好在对这院子还算熟悉,没有被甩下,但也没有迅速跟上!

    没想到,这人轻功竟比自己还好!

    又过了一道走廊,见到一扇圆石门,进去,转角,被她看见了衣角,只一个衣角!

    “容与!”那人后背一凉,一滞,迅速,脚上更快了。

    秦以烟看着背影远去,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也不想去追了!

    就站在原地,虽没见到正面,但可以确定就是那个小兔崽子,不想去追究,就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果然,片刻!

    容与灰不溜秋的拖着身子回来了,脑袋耷拉在墙壁上,扭头看着她!

    “师父!”

    秦以烟瞪着他,嘴一撇,不知道说什么了!

    “师父……”

    “有事说事!”

    “师父!”

    秦以烟又不说话了,两手环抱,脑袋也靠着墙壁,看着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去!”

    “走嘛……”

    容与嘴巴一鼓,两眼又可怜巴巴的放着光!

    “师父~”

    “走走走!”

    秦以烟无奈摇了摇头,脑袋一立,淡然的看着他,虽不知道会玩什么把戏,但心里一点期待都没有……

    容与倒是心里如万马奔腾一般,伸手拉她,她下意识后退,笑道:“怎么?我还不会走路了!”

    “那个,师父,你把眼睛蒙上呗!”

    “什么?”

    “师父……”

    容与一边撒着娇,一边从怀里掏出白色的长条绸子,举在她面前,摇摇晃晃!

    “你……嘶……”

    “师父!”

    秦以烟还在后退,一张脸上充满了对她的质疑、怀疑,身体上也是排斥!

    “师父~”

    又是那副撒娇的表情,双眼眨巴眨巴,看着她!

    “师父~”

    “我走了!”

    秦以烟直接转身,却没想到这小子竟是算到了,直接点了穴道!

    “容与!”

    秦以烟站在那,动弹不得!

    “师父……求你了!”

    容与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怕的,好像眼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又是一声叹气,点了点头,容与才解了穴道,后退半步,看着她脸色没有动怒,又才上前,把绸子遮住她双目!

    “那师父……手?”

    秦以烟手缩在袖子里,递到他面前,容与捻起衣袖,就这样牵着,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师父,你慢点!”

    “我知道!”

    容与走得很慢,生怕她师父摔倒,每过一个转角都要说一声,没跨一个小坑也要提一句!

    平常都是跟在师父身后的,很少走在她面前,如今,这走着走着还有些不习惯……

    秦以烟已不知道自己被带到哪去了,只是能清楚感觉到,她已经被领出了门,因为这儿风很大,路很不平,树叶会抚到脸上,水珠会滴到衣服上!

    慢慢的,一股子清香进入口鼻,是花的味道,但又不全是花的味道!

    被遮住的双眸渐渐的,明亮了,虽然看不清,但猜测前面应该是放置了许多蜡烛!

    终于,容与停住了步子……

    她站在那,本想用手自己去取下来,容与却摁着那个带子!

    “你要干嘛?”

    “师父~那个你生日我没找到你,所以……”

    “什么叫我生日你没找到我?”

    容与双眼一眨,尴尬一笑,“我那个时候出远门了,师父生日那天我往回赶了,但没想到师父已经不在蜀中了……”

    秦以烟意会,点了点头,她早已忘了自己生日那天是如何过的,应该是吃着苦涩的干粮,喝着清甜的米酒,逍遥在路上。

    从小到大,她都不重视这生日,到了蜀中,每年慕容前辈都试图张罗一个大场面,但都被她拒绝了,最多也只是五六个人吃一个饭!

    “所以我就准备了这个!”

    “准备了什么?”

    秦以烟又抬手了,想把那绸带取下来,但容与还是不肯放,一定要等他说完了才肯!

    “之前师父在蜀中曾经念叨过一个东西……师父还记得吗?”

    “什么?”

    “你猜猜……”

    “嘶……”

    这倒是为难秦以烟了,她记性哪里好,而且她平时很啰嗦吗?会经常念叨什么东西吗?

    “师父说过很想见一个……东西……”

    “东西?”

    容与的手有了松动,但没有放下,能听见他紧张的心跳声,在耳边蹦跶!

    “我……我在那西域的集市上看见的……师父……你……应该会喜欢吧!”

    绸带松了,一片绿林下是一大块青草地,上面零零散散铺满了鲜花,应该是才在某些地方摘的,上面还有代表着新鲜的水珠,也能闻到花香,不是单纯的某一种花香,而是奇奇怪怪,鬼鬼异异的各种味道的!

    在草地的最中间,放置着一个四方桌,各种奇异的光线撒在桌上,像是在等她召唤什么?

    那蜡烛呢?四周的光亮几乎都是蜡烛发出的,银色的月光刺不透浓雾,更划不破这密林!只有蜡烛,几百只蜡烛,被放在各种地方!

    地上被挖出几个洞,每一个洞里,挤着几个蜡烛……

    旁边的树木,无论大小,也是同样的遭遇,甚至更糟,没隔一段,就被掏个小洞,放置蜡烛……

    还有树干上,红绳吊着,高高的垂着……

    四周还多了些莫名其妙的竹竿,在末尾放置着,简便的搭起了一个小台子。

    作用呢?

    放置蜡烛……

    而那看上去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放蜡烛的桌子摆放着什么呢?

    秦以烟晃神以为是什么盒子,但走近,又以为是什么菩萨像,但再一认真!

    竟然是一尊全身黝黑的神像,漆台上面清晰的写着三个字:阎王爷!

    秦以烟一时哑言了,就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

    是她瞎了,还是自己徒弟傻了?

    “师父不喜欢?”

    四周空气逐渐凝固,雾气腾腾向上,两人的脸庞逐渐清晰,容与甚至可以看见秦以烟她喉咙处的吞咽……

    “师父?”

    鸟叫了,随后振翅而飞,许是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出于自保,暂且“背井离乡”,总比“葬身火海”要好!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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