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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婚姻与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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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纤细的身子软在他怀里,她真的恨死了这个男人,如果早知道他是责任心这么重的人,她宁愿一辈子活在黑暗里,她也不要嫁给他!

    察觉出她不再抗拒,陆时渊才慢慢放开了她的唇,指腹温柔的抚着她的脸颊,沉邃的黑眸注视着她通红着眼睛又委屈又怨气的样子。

    他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终是心软,沉沉叹息,怜惜的在她唇角吻过,“小溪,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林溪身子僵硬。

    晶莹的泪珠颤巍巍的凝在睫毛上。

    怎么做?

    她不知道。

    婚姻与恩情,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么容易分割的清楚的。

    或许,真的是一开始就错了。

    陆时渊身为丈夫,其实已经为她做了很多,该避嫌的避嫌,也没有给书岑不该给的希望,可偏偏,她觉得不够,她没有安全感,再加上书岑无休止的纠缠,她就是觉得还不够。

    “我的确见过书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乱想,”陆时渊额头抵着她的,语调沉静,“但显然我用错了方法,因为你此刻的反应告诉我,也许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会更好一点。”

    林溪心里难受的厉害。

    吸了吸鼻子,赶走眼睛里朦胧的雾气。

    男人默了片刻,握住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垂下眼眸,沉沉的视线锁着她,“书岑为我受伤是事实,以我和书家的关系,小溪,我做不到置之不理。”

    林溪闭了闭眼。

    不想哭,可泪水偏偏就是抑制不住。

    为他坦荡磊落到让她绝望的态度,也为自己的天真。

    她早知道的。

    她不该心存幻想。

    “陆老师,你不用再解释什么了,”林溪难过的笑,拂开了他的手,“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我尽可能的愿意理解你,但我早说过了,我就是一个很小气的人,我愿意理解,不代表我就能接受我的丈夫除了我,还关心着别的女人,今天真的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

    陆时渊握着她的手,眉心蹙的很紧。

    他没有放手,也不想放。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林溪耐心耗尽,忍着想动手的冲动,冷笑,“怎么商量?把你劈成两半,我一半她一半吗?”

    不等陆时渊回答,她猛地再次甩开他的手,决绝的,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卧室。

    他没有再挽留,她一边走,眼泪一边汹涌的夺眶而出,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终于还是站住脚,深吸气,哽咽着冷硬的嗓音,“陆老师,你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吗?”

    像是不想听见那个注定会让她失望的回答,“砰!”的一声,卧室门重重被她关上。

    客厅里,只余一片死寂。

    陆时渊按了按疲累不已的眉心。

    他沉默着站了好久。

    骨节分明的大手才缓缓落进裤袋。

    掌心里,是精致奢华的首饰盒,里头静静的躺着一枚十克拉的钻戒。

    定制了半个多月,昨天才弄好,紧急从海外运回来,他以为今天能来得及赶上小丫头的生日。

    林溪自以为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但还是难过的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照例要出门诊,林溪不能迟到,早上起来的时候,陆时渊已经走了,餐桌上放着他做的早饭。

    林溪生气归生气,可不能虐待自己的胃,更何况陆时渊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化悲愤为食欲,她吃了两个生煎包和好几个锅贴。

    早上她跟着秦桑出门诊,一上午都没见到陆时渊人,秦桑见她魂不守舍,笑了笑,“一大早就见你经常发呆,病人问了你好几个问题都没回,跟时渊闹矛盾了?”

    林溪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不该让个人情绪影响到工作,秦桑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男人嘛,往往心思大条,有时候该给他摆脸色还是得摆,你啊也别太怕时渊,夫妻说到底还是得平等,有时候你不把脾气发出来,他还拿你当小孩子哄,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溪愣住了。

    她还以为,秦桑会帮陆时渊说话。

    秦桑没和她聊太久就走了,林溪一个人走去食堂,下电梯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就一直在响,她看了一眼,是陆时渊打过来的。

    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电梯里人很多,林溪没接电话。

    等走出电梯的时候,她暗暗告诉自己,如果陆时渊再打过来,那她就勉强给个面子,接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陆时渊没有再打过来。

    林溪按耐住失望的心情,刚走到住院楼后面的花园,就看见了正坐在一旁水池边的长椅上休息的书岑。

    林溪猝不及防的停住了脚步。

    书岑也看见了她,优雅的抚了一下白色长裙的裙摆,落落大方的朝着她笑,“林小姐,好巧。”

    林溪装没看见,她也不觉得以她如今和书岑撕破脸的关系还需要假惺惺的打招呼,直接越过她就走。

    书岑温柔笑笑,“见到我这么紧张,你在害怕什么?难道是到今天才知道,你根本抓不住时渊的心吗?”

    林溪默念了好几遍“她是病人她是病人”,再犯贱也不能打,打了陆时渊愈发觉得书岑可怜,她才不上当,只当自己聋了,面无表情往前走。

    偏偏书岑又道,“我昨天在时渊车上补了一下口红,好像不小心把口红落在时渊那里,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看到?”

    林溪停住脚步。

    没什么表情的转过身。

    她就知道,书岑是故意的。

    “口红吗?”林溪看着她戏谑的凤眸,低头,从包里拿了出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书岑脚下,“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口红,看这色号,和我大学五十岁宿管阿姨用的一样,我还以为是我不小心捡了她的呢。”

    书岑一愣,口红摔在她脚旁,咚的一声,青色的管身有些开裂,和她此刻的脸色一样。

    “哎呀,摔坏了,”林溪有些惋惜,精致漂亮的眉目间露着几分抱歉,“对不起啊,不知道这口红多少钱,毕竟我年轻,很少用这种半老徐娘的东西,要不然你告诉我个数,我赔给你?”

    书岑气的指尖微微发抖,她不是第一次领教林溪的伶牙俐齿,可每每这种时候,她都气的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甩她一个巴掌。

    “不用了,”书岑脸上维持着端庄的笑,一步步朝她走近,“我连男人都能让给你,一支口红算什么。”

    林溪看着她越走越近,脸上的笑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余光突然就瞥见住院楼另一边的路上,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恭敬的同身后的人打招呼。

    陆时渊走在人群后方,男人清隽挺拔的身影永远是那么瞩目耀眼,一身冷贵从容的气度,林溪想看不到都难,那些人同他说话,他脸上的神情始终寡淡平静,眸光低垂,大多数时候在倾听。

    林溪目光在看见陆时渊身影的时候,就大概明白了什么,目色冷静的看着书岑,“我劝你别发疯,这里哪都有监控,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是瞒不住的!”

    “是吗?那你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书岑笑,那笑容冷的分毫不达眼底,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步步逼着她朝身后的池塘退去,“你说,我们两个都不会水,要是同时掉下去,你猜时渊会先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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