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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霍非夺光州,杀索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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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凌薇在长江口等着宇文牧带水军赶来,呃,这仗打的,摆好阵式等着敌人过来送死,不,过来被俘。

    不是咱自大,看着女王号上的旋风炮,咱就敢这么放出豪言!

    百艘远古巨兽般的战舰在江面依次排开,后面是千余艘普通战船,浩浩荡荡,放眼望去,整个长江都被女王旗给占据了。

    滚滚长江,舰的阴影下,江水呈铁灰色。灰黑色的浪口,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船身。

    飒飒秋风,女王旗遮天蔽日般在风中舒展,在这磅礴气势中,整个淮南道都显得那么渺小。

    龙游将士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大丰水师别被吓跑了,还没抓够一船战俘呢!

    长江口是风雨欲来,而舒州霍非已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光州。

    当索图图认定汉人又在搞鬼,宇文牧和李凌薇肯定是暗中联手想诱他出光州!

    当然,若是有左贤王支持,他也想趁机灭了这两人,如此一来他就是战绩最大的将领,还能替那呼邪报仇。

    他的名字会传回北方草原,成为大英雄。

    不料左贤王的回复是,按兵不动,守好光州。也就是说他不会派一兵一卒前来驰援。

    只用自己的兵马,索图图觉得对付宇文牧还行,但对付龙游女王那火炮,他没把握。

    此时,他还不知道宇文苍昱和莫天寅都在打长安,只当是左贤王暂时不愿意开战。

    他派兵马守着光州关之后,自己回帐中,每日搂着汉女吃肉喝酒,好不自在。

    这日晚上也是,他和众部下围着篝火畅饮,让汉女在一旁跳舞。

    他们喜欢看汉女穿薄纱跳舞,不顾秋夜寒冷,汉女们冷的瑟瑟发抖,嘴唇发紫,依旧要跳。

    还要保持微笑,但凡有人动作慢一点,就会挨一鞭子。

    这些鞑子将领爱看汉女跳舞,更爱看汉女像小羊羔一样惊慌尖叫。

    酒喝饱了,舞看完了,再拉过汉女滚进草堆,依旧觉得不够畅快,那就驱使一群汉奴逃窜,他们则拿弓箭来射着玩……

    在他们的大笑声中,光州百姓的生活如坠地狱。

    就在这一夜,地狱照进了一束光。

    程烈看到那面女王旗的时候,激动的单膝跪下,热泪盈眶。

    这是他们以反抗军的身份打的最后一战,这一战之后,所有活下来的兄弟,就是正规的龙游军了!

    “程烈听令,本将任尔等为前锋,杀入光州城!”

    赤兔马上,铠甲鲜明,面容俊朗的霍非,此刻没有一丁点在李凌薇或是半夏面前那种,不着调小青年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程烈领命!”

    当守关的鞑子发现一支汉人军队的时候,他们不惊反喜,因为有人认出来这是不久前来攻的那支大丰军。

    因为索图图不许人追击,这些鞑子士兵早憋了一肚子火,被人打上门戏耍,最后还让敌人逃了。

    这对鞑子士兵来说,是奇耻大辱啊!没想到现在他们还敢送上门来?

    顿时他们一边欢喜地报给索图图,一边准备迎战。一定要将这些人的头都部打烂,才够解气!

    可当这支军队冲上来的时候,鞑子士兵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因为他们从敌人的眼里看到了近乎癫狂的战意。

    明明我们才是狼,汉人是羊。

    可这一刻,鞑子从这支军队的眼神中,看到了狼王才有的眼神。

    他们仿佛是被雄鹰俯视的鹌鹑,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战意退去,本能地调转马头逃回营地。

    当程烈追至营地的时候,看到索图图举着弯刀高声道:

    “迎敌!不过千人而已,全部围起来!”

    索图图哪个气啊,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次跑来打一枪就逃,难道是因为自己没中计,没追击,所以他们又故技重施?

    真当老子是泥捏的!这一次老子让你们有来无回!

    就在这时,程烈停了下来,本是前冲的阵形,突然齐齐勒马停下。

    索图图仰天大笑道:“知道怕了?又想逃走吗?晚了!”

    鞑子大军已经呈半包围式,将程烈这支队伍给包围起来。而他们佁然不动,眼看就要全部包围的时候。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犹如大地震动一般,枯草颤抖,马匹惊慌,‘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整齐地传来。

    双方人马都安静了下来,不同的是索图图眼可见地面色凝重,而程烈却咧嘴一笑:“谁怕了还不一定呢!

    这话回给你,想逃吗?晚了!”

    一个人影在地平线上出现,那是个铠甲鲜明,大红披风猎猎作响,跨下赤兔马,手上红缨枪。

    人如虎,马如龙。

    若只有这一人,索图图也不会在意。

    但这位年轻将领身后,是巨大的战车拉着的旋风炮,以及贝联珠贯般的龙游军队。

    他们威风凛凛,浩浩荡荡地似是从天边而来,带起黄沙阵阵,烈烈秋风之中,鞑子士兵们仿佛嗅到死亡的气息。

    是这支如铁浇钢铸般的龙游军,所带来的气息。

    程烈举起手中唐刀,刀锋锃亮,朝天一举:“将士们,杀啊!”

    反抗军率先冲击,这一次,他们舍命杀敌,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背后,是龙游大军。

    是他们在淮南道跟丧家之犬一样,逃亡两年,才盼来的一支援军。

    是长公主的军队,是大夏的同胞!

    为了保护我们这支苟延残喘的反抗军,无数将士舍生忘死,无数百姓被无辜屠杀。

    今日,我们终于能替你们报仇了!

    “杀啊!”

    反抗军在前,龙游军在后,两支队伍如龙腾虎啸,气势磅礴。

    索图图的脑子懵了那么一息功夫,瞳孔一缩,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反应过来,高举弯刀:

    “迎敌!”

    号角声、战鼓声、马鸣声、唐刀与弯刀对碰的铿锵声,嘶杀声、哀嚎声,在这片布满死亡阴影的天空之下交织成一典悲壮之歌。

    不过,这首悲歌并不长,因为很快龙游炮兵团就架好旋风炮,瞄准营地后方。

    左、右两翼投弹手和火统手列队。

    霍非高喊:“开炮!”

    炮火齐鸣,炸的鞑子营地遍地狼藉,烽火狼烟,暮色苍茫。

    索图图第一次这么直观地感觉到,火炮不可战胜,龙游军不可战胜!

    可汗之死并非因为自大,而是在真正的差距面前,不管阴谋还是阳谋,都显得那么渺小。

    就像稚子面对勇士,哪怕再有勇气,也必定一败。

    只一轮火炮,就将索图图打的再无战意,高呼:“撤!”

    鞑子吹响撤军的号角,霍非再次下次:“左、右夹击,追敌!”

    追敌之时反抗军退居后方,因为追敌火铳更有用,一铳击落一人于马下,枪枪无虚发。

    反抗军还未用过火铳,只用过赵刚给的唐刀和弩弓,便已觉得这是天下武器之中最厉害的。

    如今看着火铳队杀敌,才知自己再次目光短浅了,龙游军到底有多少好东西?真令人期待啊!

    而索图图同样发现了龙游军的新武器,不禁大为惊骇,没听可汗和左贤王提及这个武器啊?

    自己太意了,镇守光州这段时间,竟然没打听龙游军的情报。

    每次都是大丰送情报来就听一听,从未多问一句,现在看来宇文牧和李凌薇联手,他为了迷惑自己,自然不会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知。

    不过索图图很快也发现这火铳的弱点,忙吩咐道:“分开撤!不要走直线!”

    索图图的部下,鞑子只有万人,还有三万步兵都是他俘虏的汉人,也就是他们称之为的汉奴。

    汉奴没马逃跑时自然落后,刚好替他们挡了火炮和火铳,一时还真让他逃了。

    眼看索图图带着鞑子主力军越逃越远,马上就要逃出光州界,程烈急了:“霍将军,不能让他们逃脱啊!

    他们北上跟左贤王一汇合,定会打回来的。

    再者,我们动用了这么多军力物力,策划如此周全,结果没杀几个鞑子,只俘虏一些汉奴,如何跟公主交待?”

    霍非看着索图图渐渐跑出视线的背影,眉梢一挑道:“跑得到挺快!不过,跑不掉的。”

    一拍马臀转身飞奔:“驾!程将军就跟着本将军去瞧瞧,这索图图是怎么死的!”

    程烈见他不往北追索图图,反而往相反的方向跑去,顿时大急:“将军,跑反了!索图图是北方去长安啊!”

    霍非不再解惑,程烈只得追上同行。

    很快到达一处码头,淮南道和江南道都多水多江,长江分支不计其数。

    程烈看着十艘普通战船,明明船上士兵不多,偏偏吃水线很深。来不及多问,见霍非上船,他也弃马上船。

    此时天色近傍晚,江面可谓是秋水共长天一色,不过因为风大,波光粼粼,景色也有了几分肃杀之气。

    程烈没心情看风景,还想再次追问,就见霍非递给他一把火铳,自己也扛一把,边操作边教他:

    “这样,点火线,拉阀门,发射。”

    程烈急的不得了:“现在不是学这个的时候吧?将军,我们得赶紧追索图图啊!”

    他话音刚落,就见船转过一个江湾,然后就见程烈手一指,眼前十分突然地出现三艘船。

    是大丰的战船,此时船上正欲焦急逃走的,正是逃走的索图图!

    不待程烈发问,霍非就嘲讽地解释:“鞑子最擅逃跑,特别是索图图,季相说了,此人是鞑子将领中,少有的聪明人。

    知道狡兔三窟,并且深谙鞑子的行军之法,打不过就逃。

    他若看到我军的火炮,肯定会立即弃战而逃。所以只要提前在他逃走的路上布防,便能将其截杀!

    他跟宇文牧买过船,而他北逃最好的一条跑,前天我就派人去埋伏。

    他的斥候只要打探到那条路上有龙游军,他定会改乘船逃走。

    水路并不用走太远,只要从这里悄悄到下个渡口,就能改走陆路,飞驰北上。

    他觉得咱们都知晓鞑子怕水,定不会猜到他走水路,这是最安全的逃走路线。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计划,季相一眼就识破了。”

    程烈没见过季清哲,但听说过,此人多智近乎妖,心思缜密,且对公主忠心不二。

    看着前方船上一脸惊骇的索图图,程烈再一次深刻体会传闻不假,季相果然聪慧无双啊!

    他明明没来光州,没参与这场战斗,却对战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公主麾下,真是人才济济啊!

    霍非解释的同时,打出了手势,然后程烈就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甲板,两块板子一沉,一台小型投石机慢慢升起。

    它是跟震天雷和旋风炮完全不同的武器,程烈正想问如何操作,就见霍非亲手装上一个装了鱼油的透明瓶子。

    然后,朝着正奋力前进的索图图战船发射。

    一瓶接一瓶,第一瓶在敌人的船上炸开的时候,第二瓶落到甲板上,第三瓶落到江面上。

    几乎是瞬间,整个江面像是流星坠落,又像是烟花倒倾,‘轰隆’声中,黑烟的火焰滔天。

    霍非抬手:“离远此,风大,别沾到咱们的船上。”

    又对程烈道:“这是长江支流,太窄,咱们的战舰没法过来。否则哪里用得上这鱼油,直接一记火炮轰过去!”

    又嫌弃地看着战船:“这老式战船也加装不了震天雷,只能装些投石机用用鱼油。

    想当初我和王上就是靠这鱼油从鞑子手中抢过严州,现在咱们的火炮越来越厉害,鱼油只能当备用物了。”

    程烈全程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的战船上面,滔天的火光中,鞑子和汉奴要么全身是火地跳江,要么在船上翻流惨叫。

    直到看到索图图嚎叫着从船身里冲出来,霍非淡定地取过三眼铳,扛到肩上,对程烈道:“瞧好了,就是这么用的!”

    说话间,一铳射向索图图的胸膛,他用那着火的手捂着胸口,死不瞑目地坠入江中。

    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即将烧毁的战船,以及跟火焰一样灿烂的晚霞。随即,他坠入无边的黑暗。

    霍非收起火铳,淡淡地道:“光州是咱们的了!”

    ……

    “光州是咱们的了!”李凌薇将手中的急信递给季清哲,赞许地道:

    “不愧是季大人带出来的徒弟,咱们霍将军长进很大啊!”

    说完突然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脑海中猛地出现另一个场景,是她对洛白说:

    “霍非不愧是你教出来的,武艺真不错!”

    洛白当时是怎么说的?对了,他的语气带着骄傲,笑着说:“是这小子自己肯下功夫学。”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却恍如隔世。

    洛白,真希望你能看到,霍非的进步更大了呢!还有施诚,你带出来的这一批将领,皆未辜负你的教导。

    她痛苦转过头闭上眼睛,不想让季清哲看到自己突如其来的悲伤。

    季清哲果然没有察觉,同样称赞道:“霍将军最大的问题就是急燥,急功进利。

    这一次他能沉得住气,才能这么快打下光州。”

    李凌薇轻咳一声后说:“是你计划周全,猜到索图图会走水路逃走。否则还真让他逃了。”

    季清哲不在意地说:“就算逃了也无妨,我们主要是夺光州,好断宇文牧的退路。

    再说,不论他逃到何方,最终也是死在龙游军手上。”

    这时,季清哲才发现李凌薇情绪的变化,只当她是累了,便拿着情报退下。

    李凌薇确实也累了,她急需进空间躺进草原上,狂饮灵露来恢复能量。

    便让半夏守在门外,自己进了空间。

    不过一进去才发现,依旧没法躺平,里面的庄稼早已成熟,哪怕只是动动意识,也是需要精神的。

    先收割粮食,再将枯切碎装袋,耕田、播种,不用施肥和浇水,静待成熟就好。

    再去看一下草场,白羽鸡是成片成片地增多,母鸡不用她动用意识自己就争着孵蛋。

    每天呈翻倍地增加,她粗粗算了一下,最多半年,她能让大夏百姓家家户户养上白羽鸡。

    每个人每天都能吃到鸡蛋,鸡肉多的成为大众菜肴。

    再看牛和马,有白羽鸡做对比,成长速度就显得慢了些。

    曹慎一直在替蜀中百姓谋福利,海商的利润蜀中只有茶和丝能分一杯羹。

    她觉得是时候,让蜀中百姓家家户户养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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