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各地局势与正式准备打邵州
“洛白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痛吗？”李凌薇睁睛便是一连串地询问。
洛白愣了数息才彻底清醒，这不是梦，是真的。
公主昨夜竟然睡在他旁边照顾他一个晚上！
洛白想请罪，又想感谢，可话到嘴边却都说不出口。
只喃喃地道：“公主放心，属下无事。”
李凌薇失笑：“你怎么这么紧张？大夫说你的伤得休养一阵子，不可再上阵杀敌。
你且安心养伤，助我调度兵力布置。”
说话间半夏在帐外道：“赵将军有急报！”
李凌薇忙戴好面具，披上外衣道：“请他进来。”
“城主，邵州城那边未有异动，只是我们昨夜突袭镇、县，遇到阻力。
当地匪、民、兵皆上阵，共阻龙游军。
属下来请示，是否动用大型火炮，以求尽快将这些镇、县拿下。”
赵刚等将领都知晓城主打仗的法则，那便是能少死人就少死人，不论是我军还是敌人，在城主看来，都是汉人，不该自相残杀。
但现在莫天寅和邵州城从上到下的匪气，彻底激怒龙游军，也激怒李凌薇。
所以她沉思片刻道：“动用火炮！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邵州往各县城的交通要塞，切断邵州城耳目。”
与此同时，邵州城莫天寅也在商讨怎么打龙游军。
不过莫天寅商讨要事从不是什么正经场合，就像现在，他和一干将领喝着烈酒，吃着大盆羊肉，不用筷子，而是直接上手撕啃。
先是骂一阵龙游军，特别是骂李氏，骂的畅快了才说正事。
“那小白脸在城外留的那辆怪车，咱们弟兄捣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用！
咱又没那黑火红雷的物什，弄会了也只能抛个石头。
大哥，不然融了那上面的铁，打武器好了。”
有人不同意：“咱们不会用，有人会用啊！牢里还蹲着一群俘虏，把他们提过来，敢不教，就砍了。”
这一点甚合莫天寅的心，立即让人把战俘中有官阶的带过来。
很快，十个小队长被带到屋里，十人皆是皮开肉绽，一身的伤。
这也是邵州军的恶习之一，以虐待战俘为乐。
应该说天下只有龙游军没此恶习。
“外面那铁疙瘩，能抛黑火红雷的东西，你们会用吗？”
十人并无怒而不答，或是趁机骂人过过嘴瘾，而是很认真地回答：
“那是炮营的机械，我等不会用。”
“你们中就没有那啥子，炮营的？哈哈，还炮营，放鞭炮的！”
很明显莫天寅不想跟这些战俘废话，他直接抽出腰刀，横在第一人脖子前：
“你，会不会用？”
那战俘虽然一脸的血渍，眼神却很镇定从容，摇头：“不会！”
莫天寅把刀往前几寸，脖上的动脉已经感觉到刀刃的凉冷。
“不会，那就去死！”
“死，也不会。”
整个房间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邵州将领等着看血溅当场。
莫天寅和那小队长，隔着明晃晃的长刀，就这样四目相对。突然，莫天寅笑了，笑的极为狂妄。
收回刀道：“不会就算了，带下去！
想不到李氏那个女人，养的兵到都挺有种。”
众将不解：“他不会旁人会啊，我就不信有人真不怕死，杀九个，剩下那一个铁定会！”
莫天寅摇头：“会又怎么样？咱们也造不出那黑火红雷！
这些人先留着更有用，下次那李氏再派人来邵州，老子就把他们推去守城，看那女人怎么打！”
……
就在龙游与邵州之战，一触即发之时，远在蜀中的孙柔再一次得到宇文牧的秘令。
自从上次知晓宇文牧请战淮南道，不是为了来接她走，而是为了去江南道找李凌薇。
孙柔的心就跟被乱刀砍过，又被一针针缝好一样的痛。
宇文牧曾经说过的甜言蜜语仍在耳侧：
“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嫡滴滴的长公主？只是利用她而已，我的心里，只有柔妹。”
“待我成就大业，柔妹便是第一功臣，那时，我为帝，你为后。”
“柔妹再忍忍，我知道你在李恒身边有多痛苦，但我看不到你，更加痛苦千倍百倍！
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这种痛苦，我们都要忍耐。”
……
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是支撑孙柔孤身入虎穴的力量。
而现在，她开始怀疑，宇文牧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是真的？
他曾经也对李凌薇说过这些甜言蜜语，自己躲在暗处听到时，心如刀剐。
可他却说，那些都是哄骗李凌薇的。
那么，他是否也在哄骗自己？
恋爱脑有个本事，那就是把一切明晃晃摆在眼前的证据，也能找到那是对方爱自己的理由。
哪怕那人捅她一刀，再给一句：“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她竟然也能接受。
所以，孙柔在怀疑过之后，又陷入深深的自责。
我怎么能这么怀疑牧哥哥？
我们之间的感情，如雪般纯洁，他绝不会骗我的！
他去江南道，肯定不是为的找李凌薇，说不定是去亲手杀了她。
他可是杀了李凌薇的父亲，他俩绝无可能在一起。
在这种情况下，她又接到宇文牧的第二封密令，心中不可谓不复杂。
牧哥哥会说什么？解释他为什么不能来接自己？解释他下江南道的理由吗？
可待她看完密信，再一次陷入恨怒、嫉妒的情绪之中。
因为来信是告诉她，以后不要再派人去江南道，不必再找李凌薇。
只管安稳呆在李恒身边，离间李恒与文太后。
这看似减轻了她的工作，实则，孙柔看到的却是，他已经找到了李凌薇……
孙柔将这张密信撕的粉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像宇文牧和李凌薇在一起的场面。
恨不得将李凌薇千刀万剐！又是哭又是笑，如陷入疯魔一般。
很快她想通一点，就算宇文牧找到李凌薇，也不敢带到大丰，定是偷偷藏在某处。
所以，只要找到李凌薇，杀了她，就行了！
当即，她不仅没有撤回暗杀令，还再发数张，不惜一切代价，在江南道和淮南道两地。
找李凌薇，找到之后，就地格杀！
当李恒来到孙柔宫中的时候，她已经收敛好情绪，温柔地为李恒按摩解乏：
“陛下，太后请您过去，可有要事？”
李恒无力地说：“还是那些老话，秦将军在静州战鞑子不容易，要督促官员备好军需。
哼，官员都被听文相的，哪里需要朕来督促？她就是见不得朕清闲，不许我来你宫中罢了。”
孙柔顿时眩之欲泣：“太后还在为上次妾身病倒，害得陛下不能去见几位贵女的事生气。
陛下，您就听太后的，尽快立后吧！柔儿只求能在你身边，能每天看到陛下一眼，不求别的。”
她越是这么说，李恒就越心疼，搂过她：
“柔儿放心，就算朕立了皇后，心中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并且，也不知为何，太后最近好像对他立不立后之事，不怎么上心了。许是一心在关注静州的战事吧！
如此也好， 让朕耳根子清静了。
他哪里知道，太后不催他，是因为已经彻底放弃他了！
只要秦林莆这一战胜了，无论如何，太后都会废了他。
“陛下对柔儿好，柔儿都知道。柔儿心中，也只有陛下。”
这话一说出口，孙柔就觉得心被揪了一下一样，如果她能只为利用，这么随意地对另一个男子说甜言蜜语。
那么宇文牧为什么不行？只是，牧哥哥到底是利用李凌薇，还是利用自己呢？
突然，她想到一点，之前李恒宴请蜀中士族，她陪李恒入宴。
就那一次，李恒再不让她入席，因为李恒说：“朕受不了那些人看你的眼神！
柔儿的美，只有朕能看！”
那一瞬间孙柔并没有什么感触，但现在，她想的多了，自然也想到一点。
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会把那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吗？
李恒做为皇帝，确实没有一点帝王的威严，即无帝王的才智，但是他做为男人，确实把她保护的很好。
而牧哥哥呢，他是有洁癖的，他用的东西别人碰过，就不肯再用。
想到这里，孙柔的心又开始绞痛，牧哥哥真的不在意，她已经是李恒的女人这件事吗？
幸好李凌薇逃离的时候也带了一个护卫，并且她流落民间，那具身子肯定早就不清白了。
牧哥哥就算找到她，也一定会嫌她脏的！
……
天下各地都在为战事烦恼，只有孙柔和李恒，沉迷于各自的情爱之中无法自拔。
淮南道的宇文牧，正在兴兵打鞑子。
大丰敢对鞑子兴兵，这大大出乎鞑子的意料！他们正在全力打蜀，没想到还是盟友的大丰会背刺。
不过大丰提了条件，他们只要淮南道，把整个淮南道给他们，便不再用兵。
这让可汗异常愤怒，真当我们的铁骑踏不破大丰的山河是吗？
当即分兵，一面攻静州，一面夺淮南道。
鞑子在草原作战的方式是，每到一地，就驱使当地的牧民为前锋。
而牧民的折损不算在他们的兵力以内，所以常有一万铁骑出征，打了诺大的地盘，死伤无数，而鞑子的兵力依旧是一万。
这个作战方式，可汉发现在这中原土地上也同样适用。
只是把各地的牧民，换成各城的死囚和奴隶就行了。
所以，鞑子只需要派出精锐领兵，驱逐攻下来的北方各城青壮为先锋，不论是打静州还是打淮南道，拿汉人的命去填，他们也不亏。
也因为这样，之前一入山海关， 杀到哪一城，他们就屠城。凡是高过车轮的男子统统杀掉。
后来不屠了，因为他们发现中原太大了，人杀完了不妥。
中原不像草原，能放牧，千里无人烟也无妨。
而中原的田地要耕种，到是有人提议不耕种，留着长草好牧马牧羊，但被可汗否决了。
中原的地型不适合放牧，把汉人编为奴隶，替他们耕种，养牛放马。
青壮带能带到战场当前锋，妇人赏给将士为婢。
就这样，北方的汉人才没被杀绝。
当鞑子带着数万汉人奴隶入兵淮南道的时候，陶春花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毕竟淮南道就在严州北面。
万一鞑子调个头打严州，得及时做好边防，所以派往淮南道的暗探斥候格外的多。
陶春花一边派人打探鞑子和大丰的行军动向，一边送信给李凌薇。
李凌薇收到信的时候正在和洛白、余飞龙开军事会议，正式拟定攻邵州之计。
待她看完信，不禁微皱眉，对众人道：“看来邵州一战得加紧，鞑子和大丰要在淮南道开战。
战火极有可能波及江南道，我们必须在此之前，一统江南道。”
余飞龙急道：“那城主，是否准许末将的提议，将莫天寅的外室全都抓过来为质，引莫天寅出城。”
李凌薇摇头：“并非本城主迂腐，不愿用百姓为质。只是，我觉得这样没用！
莫天寅若在乎这些外室的安危，早该派人保护她们。如今龙游军已经快要把所有关卡拿下，邵州军也未出动。
可见他是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的，我们再拿这些人威胁他，不光没用，反而失了民心。”
余飞龙不得不信服，但是怎么把莫天寅的大军从邵州城诱出来？又成了难题。
一直未发言的洛白看着舆图，指向邵州与云雪山脉之间的‘出云县’道：
“这个县打下来了吗？”
赵刚忙回道：“还未打下来，霍团长正带人围攻。
此县囤兵近万，且地势复杂，他们熟悉地形，逃的非常快，火药投过去都杀不了几个人。”
洛白手指轻点出云县，对李凌薇道：“如果出云县令求援，莫天寅定会派兵来助。
出云县是邵州往江南道的关塞，这个县若被龙游军占领，邵州就被掐住喉咙，再难往江南道突破。
莫天寅不傻，定会派重兵来夺出云县。”
赵刚不解：“那为啥莫天寅还不派兵来？难道这出云县令没求援？”
余飞龙即佩服又感叹地道：
“你当别的军队也像龙游军这样快吗？城主下令包围邵州，控制各县镇。
一夜之间，龙游各团便直奔过地，一夜打下邵州区域一半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