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匪，开放粮仓
李凌薇：……不错！你们帮我想了一个好理由！
不过，为防吓到外面的赵刚带的民兵队，她还是冲到城门处，拿出手弩射死了两个来拦马的衙役。
打开城门，城外空无一人，就在李凌薇疑惑赵刚等人是不是逃走了之时。
看到一个接一个的头从远处的壕沟里探出来，正是龙游山谷的民兵队。
她一挥手：“冲！”
赵刚率先冲出来高喊：“冲啊！”
李凌薇策马带路，土雷造成的惊慌局面已经平息，那些衙役这才后知后觉，这‘妖女’是带人攻县城的。
有人大叫：“关闭城门！”
有人在喊：“快叫兄弟们都过来！”
……
城中势力复杂，有衙役、山匪、地痞流氓、富商家的护院打手、被收服的青壮百姓……
一句话，没组织没纪律！
赵刚带的民兵团虽是第一次正式作战，可武器铠甲配置齐全，训练有素。
很快就占了上风，李凌薇心系独自闯入吴老大家中的洛白，吩咐赵刚：
“兵分两路。
一队快速占领城门，降者缴械不杀，反抗者就地格杀。
一队随我冲进主城，占领县衙！”
赵刚带着一半人马紧随李凌薇，路上看到街道两旁躲起来的百姓，战战兢兢，惶惶不安。
百姓他们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吃人的？
万一这些也是山大王，比之前的吴老大还狠毒怎么办？
李凌薇心一动，大声道：“李将军解救龙游县，诛杀吴山匪！”
赵刚心领神会，边跑边振臂高呼：“李将军解救龙游县，诛杀吴山匪！”
民兵齐声高吼，声音传遍半个县城，百姓不知这李将军是哪来的将军？
但一看这些人不杀民，军纪严明，跟之前的衙役和山匪组合一点也不一样。
吴老大进城后，与衙役、富商沆瀣一气，先是压榨百姓，提高粮价，不许出城。
待百姓钱财买粮用完，一家子想不死绝，只能变卖物资，再到卖儿卖女，典妻典子……
最后则是堂而皇之地开起红肉铺子，一个活人进去，换几块生肉出来。
一点点把这人间的龙游县城，变成地狱。
百姓只当州城那边派来的赈灾军，顿时蒙生希望。
有大胆者依门询问：“是救灾粮来了吗？”
李凌薇高声道：“杀了吴山匪，广发救灾粮！”
顿时，民兵们又变换口号：“杀了吴山匪，广发救灾粮！”
百姓听了这个口号，可比之前那个要欢喜多了。
顿时男女老少，除了躺床上不能动的，都追了出来。
他们没力气杀人，但能指路啊：“将军，那边的赌坊，有吴山匪的人。”
“那个肉铺子，是他们开的红肉铺子。”
“前面那个客栈，住了几十个山匪……”
李凌薇策马往城中奔，赵刚不时派人去哪些埋伏山匪的店铺杀敌。
有衙役或山匪侥幸逃脱那么一、两个，竟然被之前他们视为羊羔一样的百姓团团围住。
有几个被百姓用木棒等寻常之物打死！
之前百姓手无寸铁，个个饿的面黄饥瘦，没有一点力气。
这一听州城来了个将军救他们，只要山匪死尽就发救济粮，顿时都爆发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燃！
李凌薇到现在为止，其实对这些百姓啥也没做。
只是喊了个口号，给他们一份叫希望的东西。
很快，她冲进到县衙役，只见数百青壮持机械将洛白团团围住。
而洛白手批扣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喉咙，剑指四方。
身边杀的尸体堆成一个圆形的尸堆，将他和那男子围在中间。
李凌薇远远看到他一身青衣变得血红，瞬间心头大惊，高喊道：
“洛白！”
洛白先是又惊又惧，公主没有逃，而是独自策马追来！
无论如何，就是死，也要让公主逃出去！
就在这时，民兵队的吼声传来，洛白眼中的惊惧散去，眼神凌厉地道：
“降者不杀，拒不降者，就地格杀！”
那中年男子县衙外围满了身着铠甲的士兵，也当是州城那边派人来的，顿时吓的手脚发软。
他敢在龙游县作福作威，聚财揽权，把百姓当牲口对待。
就是仗着水灾断了路，让龙游县与州城失去联络，他天高皇帝远。
一城百姓容他鱼肉，满城女人供他奴役。
自认为日子比皇帝还要逍遥，现在看到正式着铠甲的军队，瞬间又由一城霸主变回小山匪。
连连求饶道：“将军饶命！”
众山匪们一看老大都认虚，敌人又这般气势惊人，皆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夺取县衙比李凌薇想象的还要简单，但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安置好流民，彻底管控龙游县才是最难的部分。
她下马到洛白身边，焦急地问：
“哪受伤了？”
洛白不在意地收起剑，带着后怕道：
“都是敌人的血，我没事。”
上天保佑，公主无事！
两人不再耽误，第一件事便是将吴老大以及几十个主事者绑到菜市口。
然后传遍全城，所有百姓皆来观看。
为安抚人心，当众将山匪头目斩首，不带过夜的。
吴老大气怒大叫道：
“将军，你说过饶我们等一命的！早知你出尔反尔，我等绝不投降。”
赵刚一拳砸过去，打掉他几颗牙，一脸一嘴的血，一口血喷的老远。
李凌薇面露不忍，摇头道：“太血腥太可怜了，多痛苦啊！”
赵刚一懵，粗犷的脸上显露着不相符的委屈神情：“姑娘。”
李凌薇手一挥：“直接杀了，结束他的痛苦！”
本来正在哀嚎的吴老大闻言，立即收起嚎叫，爬跪着向李凌薇哭求：
“我不痛苦，我一点也不痛苦！将军再多打两拳，只求饶我一命啊！
姑娘，李姑娘，求您，给我一条活路。我愿意做牛做马回报！
我知道我一时蒙了心犯了错，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求将军和姑娘饶我一命啊！”
李凌薇直直地看着他，越看越从他那张胖胖的脸上，看到恶魔的样子。
不禁摇头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改？
是了，唯一改变你的方法，只有死！
这就送你下地狱，等到阎王面前再求吧！”
赵刚哈哈大笑，提着他的后衣领子到行刑台，此时已经来了不少百姓。
还有一堆事等着李凌薇，她不想把时间过多浪费在此，手一抬，鼓声响起。
洛白坐在监刑台上，高声诵读这些人的罪证，哪里还用他说！
百姓早恨不得冲上来啖其肉啃其骨！
赵刚对吓尿的吴老大说：“一刀砍了真便宜你这老小子了，该千刀万剐！”
底下的百姓哭喊着怒骂着：“千刀万剐！请将军将此匪千刀万剐啊！”
千刀万剐太浪费时间，可是明显一刀砍了无法平息众怒。
李凌薇正想着还有什么死法？就听赵刚道：
“不如五马分尸的好。地方摆不开，这样好了，老子一人给他分！”
说完回头看向洛白和李凌薇，见两人点头，他表演般地对百姓道：
“砍胳膊，祭我满城被饿死的百姓！”
一刀砍下，吴老大惨叫不止，一只胳膊抛向人群，被百姓抢夺着一人一口地撕咬起来。
“砍大腿，祭我满城被打死的百姓！”
“砍腰腹，祭我满城做红肉的百姓！”
就这样，吴老大还未死，半截身子挣扎着，吐着血，双目暴圆。
赵刚提起他的头，再次悲愤大叫：“祭我龙游县，所有枉死百姓！斩首！”
一刀砍下，其头颅滚落，被百姓踩踏成肉泥。
接下来几十个山匪、衙役、富商，只是报个名字，根本不用说什么罪证。
受到迫害欺压的百姓已经冲过来，大大小小地石头砸到其身上，叫着：
“还我儿子的命！”
或是：“把我囡囡还来！”
……
之后，这些人被当众枭首。
随即赵刚汇报：
“进城混战中杀死贼人一千三百余人，枭首六十八人。还关押贼人两千八百人。
我们折损了一百零三个兄弟。”
李凌薇之所以没将这些人全部砍头，还是那个原因。
缺人啊！
清理三县死尸就是个大工程，这些贼人正好合用。
“下一步开粮仓，城中百姓按人头分粮，城门外设粥棚。”
赵刚忙问：“姑娘，城中真的还有粮食吗？”
李凌薇冷笑：“有没有一起看看就知道。”
洛白轻声道：“江南何时缺过粮？
只是那些商人，宁愿粮食发霉，也不愿意低价卖给百姓而已。”
历朝历代，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皆有此况。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粮食只掌握在哪一小部份人手中，他们任由饿殍遍野，甚至朝廷的救济粮，他们也会从中过一遍手。
好粮食发到百姓手中，也成了烂粮。
当民兵打开县衙的粮仓时，先是发出欢喜的惊呼，接着却是悲凉满面，一个个地强忍着从小声抽噎，到大声嚎哭。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多粮食？谷都生芽子了，为什么不愿意救人啊！”
“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大米白面不吃，偏偏要吃人？偏偏要送我们进红肉铺子？”
“老天爷啊！你长长眼睛啊！为什么让这样的人活着，让我可怜的爹娘饿死啊！”
……
民兵们无不痛哭痛骂，他们那单纯的脑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李凌薇直接让砸了县衙的院墙，整个大院子都当成分粮场。
再拉一些粮到城门外，支起粥棚，已经有不少百姓只有一口气吊着了。
越早分粮，就有越多的人活下来。
赵刚负责分粮，另一个出色的小队长刘蒜负责粥棚。
李凌薇和洛白则带一队人马，继续在城中开粮库。
果然，粮商的地窖。士族的仓库、地窖，都藏了许多粮食。
这些粮食养活一县之人，三个月都不成问题。
有些富商、士族的家眷还拒理以争：
“这是我们自家的粮食，凭什么分给那些草民？”
李凌薇冷冷地道：“凭本姑娘霸道！
要么自愿将粮让我们带走，尔等以后与百姓一样，去粥棚领粥！
要么，我杀尽你们，抢走粮食！”
猛地一回头，面纱下的眼神如寒光，让他们心底一颤，无一人敢再多言。
李凌薇说到做到，当即将这些人家中的家丁、奴隶、青壮一视同仕，皆编入民丁队。
就算是妇孺，也与百姓一样每天按人头领粮或领粥。
她要从一开始就表明立场，她复国、复仇，不是为了再次得到那尊贵的身份。
不是要从权贵变回权贵，要如历史轮回般，再建立同样的阶级王朝。
她要的是将一切打碎了，将高高在上的士族，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贵，为了利益不惜卖国的商人。
统统都拉下云端，让他们和底卖又百姓站一起，让他们真真实实地感受一下。
真正的人世间，是什么样的。
她对士族的态度让洛白有点惊讶，因为按理论来说：
“这家跟颖州陈氏的旁枝，公主若想成就大业，应该趁机拉拢他们才是。”
李凌薇头一回这般郑重地跟洛白说话：
“以士族、贵族为基建议的王朝，也会受其掣肘。
不过是再次变回大夏，依旧被大丰、鞑子欺压着。
依旧是哪个轮回多少遍，都无一点进步的王朝！
你放眼看看，我大夏子民当中，什么人最多？
百姓最多！
洛白，我想复国，不光是为父皇复仇，更多的则是，我要救万民。
真正救百姓的法子，不是给他们一口粮食吊着命。
而是让他们站起来！
今日杀的人多，你去找一具士族的尸体和一具平民的尸体，开膛剖肚看一看。
他们，都是一样的！
所谓天生贵体，不过是士族加到自己头上的光环罢了。
即如此，凭什么普通百姓生来就低他们一等？”
李凌薇的话大大地让洛白镇惊了，若真如他所想，公主要做的事，比复国更大！
也更难如登天啊！
他思索片刻后道：“公主，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龙游县被困，消息无法传出。您在此行事，天下人不会有异议。
可若到了大州城，您依旧如此对待士族，只怕行事会变得艰难。
您现在没有皇室支持，再无士族支持，只有百姓追随，也是独木难支。”
李凌薇笑了：
“那我们就先把龙游县牢牢掌控好，到时候你再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独木难支！”
只依靠百姓是独木难支？那是你没有看到星星之火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