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心慌
近卫军团，无论是动力装甲士兵还是审判所的圣职人员，包括数量不多的异能者，他们突然心生一种错觉，数万人，心生一种错觉。
他们被楚渊包围了，被彻底放开自我的楚渊给包围了。
瞭望塔上，不少人吸着凉气，连炎熵都满面诧异之色。
所有人都望着楚渊，和疯狗一样在那秀。
在去亚空间掏波老六之前，陶筱筱可谓满腹槽点。
她很强，这种强不是说多能打，而是“变化多端”。
将水分子压缩并释放，这种能力是陶筱筱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唯一可以使用的能力。
这个唯一，却是无限。
水是无形，也可以有形，将无形的水化为有形的形态，千变万化。
简单概括，无限可能，这才是陶筱筱的真正能力，说的再通俗点，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陶筱筱怎么都能做到，可惜臣妾做不到，楚渊做不到，他的身体做不到。
将波老六揍的和儿子似的，儿子又给波老六揍的和孙子似的，在这场战斗中，楚渊受益良多，除了战斗经验外，身体素质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包括神经反应，精神能力以及其他方面，有了一个显著的提升。
可惜提升之后，陶筱筱却不在了，楚渊只拥有很少很少很少的一部分“水之源”能力。
做掉傘叔儿后，筱筱强势回归，回到楚渊身体后再次进入共生状态，筱筱惊喜的发现，大聪明变强了，这种强，可以将无限可能变为现实，可以发挥出陶筱筱的最大潜力。
所以，数万近卫军团的倒霉催，被大聪明一个人给包围了。
想要干掉大聪明，就要干掉“水”，覆盖他身上的那一层水，臣妾们，还是做不到。
陶筱筱彻底解放了天性，以楚渊为载体，让地球上的土著们切身实地的见识到了“水”是多么的可怕。
单手成刃，以水结冰，更像是一把长枪，骑枪，所过之处，全是窟窿，血窟窿，头颅大小的血窟窿。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楚渊如同一个无马的骑兵，左突右冲，横冲直撞，没有一合之敌。
这也要感谢天神之盾的空间封锁，没有人敢使用能量武器，全都是冷兵器，反而是成全了楚渊。
还有双手凝结出浅蓝色的利爪，大聪明化身大型猫科动物，东窜西跳，残肢断臂漫天纷飞。
两个手臂合在一起，变成一把长满倒刺的大锤，高高跃起后，翻着跟头往地上砸，地面下沉，碎裂。
化为长鞭那都是老套路了，不过这次是大聪明的五指化为了长鞭，十条长达二十余米的长鞭，扫不到动力装甲士兵，却能将这群铁疙瘩缠起来再高高丢到空中。
以前的长鞭，最多就是个捆绑罢了，现在的长鞭，可以勒死人，将坚固无比的动力装甲扭成麻花。
楚渊感觉到自己与陶筱筱的某种联结达到了一种更深的层次，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如同水乳交融，如同共同使用一具身体，心念想通，意念相同。
福至心灵，大聪明突然闭上了眼睛，只有一秒，感受到了来自筱筱的某种信息，随即用尽全力跳了起来。
落地后，楚渊双手成爪狠狠插在了地里。
下一秒，正前方出现了一排排浅蓝色的“地刺”，狰狞、可怖、锋利，无坚不摧。
一个人，利用水，掀起了血雨腥风，振翅高飞的楚渊开始上演个人秀。
不止是身体，连双眼都覆盖了一层水膜，有了这层水膜，所有敌人在他眼里全部变了模样。
那些近卫军团的异能者，越是强大的异能者，身体越是会散发着一种以往看不到现在却清晰可见的“波纹”，这种波纹似乎是灵魂力量，如同夜视仪中正在微波炉中加热的榴莲。
一个近乎是火把的身体被楚渊锁定了，浅蓝色的翅膀猛地一扇，楚渊低空飞出，快接近时调整身姿，双脚将其踹倒，随即站在对方的身体上，踩着对方的身体“滑行”数十米。
如同冲浪一样，速度之快，脚下的“滑板”与地面剧烈摩擦后，半个身子血肉横飞。
楚渊这才低头看见，脚踩的居然是刚准备吟唱的锋鸢，怪不得灵魂力量这么强大，枪打出头鸟，瞎猫碰见了死耗子，落地前他还真没注意这是锋鸢。
锋鸢不会死，杀掉所有备胎之前，她不会彻底死亡，楚渊再次高高跃起，升空后翅膀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如同一枚航弹扎向地面。
落地的那一瞬间，包裹在身上的水膜夹杂着碎石与尘土，仿佛密集的弹雨射向了四面八方。
已经没有人尝试阻拦楚渊了，包括异能者，可惜，猎物与猎手的角色早已互换，距离最近的圣职人员，身体千疮百孔，仿佛在不足一秒之间让七八个加特雷给扫射一般。
楚渊与陶筱筱的联结再次加深。
这一次，大聪明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联结，这种联结让他胸前中升起了一团火，不需要剿灭，只需要倾泻。
单膝跪地，右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楚渊大吼一声，双目血红。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如同被按住了暂停键，或许是一秒钟，或许是一个世纪之久，异变突生。
以楚渊为中心，浅蓝色的气浪向外迅速扩散着。
一米，十米，二十米，八十米，一百五十米，三百米，最终扩散到了三百米的距离。
直径为三百米的空间内，上百名动力装甲士兵，二十多名圣职人员，三名异能者，皮肤迅速老化，大量的水分渗出体表，仿佛窒息一般仰面而倒，双眼满是惊恐与无助，就如同跃上岸边即将窒息的鱼儿。
一具又一具身体失去了水分，水分被抽离到了体外，全部榨干，一滴不留。
这就是陶筱筱的可怕之处，控制生命的本源，水分。
只不过楚渊只能装这一下，抽离了直径三百多米所有人体内的水分后，大脑一阵轰鸣，头昏眼花。
“够了，你将要为你的行为付…”
“付尼玛！”
楚渊头都没回，右臂甩出，如枪如鞭，刺穿了锋鸢的胸膛。
六十七个“备胎”，这么一会，楚渊干掉了二十一个，不够，远远不够，那些备胎不是傻子，很多已经跑的没影了，深怕被楚渊锁定后痛下杀手。
大聪明喘匀了气，站起身，感觉到体力已经开始进入下滑阶段，现在，他需要马上解决问题，而不是继续秀。
“舍弃血肉与骨，回归万象之灵，唱罪咏叹…”
这一次锋鸢的吟唱极长，声音来源也很远，楚渊第一时间冲跑了过去。
“牺牲之躯妄豁免，罪恶之魂妄救赎…”
“神灵之手紧握星辰，恶魔之躯紧拥烈日，悲歌高亢…”
“意志，意志，意志，意志！”
通过声音，楚渊再次锁定了锋鸢，距离尚远，第一时间拔出了已生成了一颗子弹的晶体左轮手枪。
枪响，身体止住，撞翻了一名动力装甲士兵，楚渊的呼吸收紧了，不复刚刚无比嚣张猖狂的模样，目光之中，甚至透露出了几丝惊恐。
“楚渊，你无法违抗意志，你我终究会再度相逢。”
双指夹住子弹的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吧。”
楚渊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惊恐之色，心，发沉，声音，发哑。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瞭望塔上，炎熵与贺青云面色大变，就连默不作声的派派阿姨也是花容失色。
“他是谁？”派派阿姨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让我感受到了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