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左右为难
“我还是得做点什么！”我想到，于是我发消息给徐坚，不过消息发出去转了很久，一刻钟过去，我也没收到什么回复。
我穿上衣服，把手机调成静音出门，在我打开门的时候，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我回头一看，曹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满脸的担心。
“刘浩”她叹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去的话注意安全。”
“我只是”
她伸出手来，阻止了我说下去：“去吧，活着回来就行。”她帮我把衣服的拉锁扣上，为我打开了门，一股寒气从门外靠进来，以至于我甚至没注意到她靠进我怀里。
“早点回来吧，好吗？”她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她却触电一般松开了。
“我走了！”
我飞速跑到楼下，一楼对门就是钟朗的家，我轻轻敲门，里面响起了拖鞋的拖拉声，猫眼一黑，门开了，钟嫂一脸憔悴地探出头来。
“你来了小刘，钟朗他还在居委会加班。”她缓缓地说道，脸上写着疲惫，勉勉强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
“好的嫂子，我去找他，打扰了！”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春花姐就行了。”她表情轻松了一些，跟我摆摆手就把门关上了。
走出楼门，远远就能看见会议室的铁皮房还亮着灯，我把脸缩进领子里，加快步伐走到会议室边上，敲了敲门，我打开了蓝绿色的防盗门，本以为会有温暖的氛围，但屋里却是另一股更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
会议桌上，钟朗和几个楼长、管理员在认真谈论着一些事情，桌上杂乱又有规律地摆着一些图纸。
“小刘你来了。”钟朗冲我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指着图纸说着什么。
“刘哥。”齐恒和齐宁也在场，他们正和钟朗讨论着，旁边是孙长安和王其。
“这是讨论什么？”我有点懵。
孙长安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吸溜了一口：“他们在讨论怎么在外围建造一个更大更牢固的防御工事。”
“你们看这个。”我把手机拿上去，钟朗他们还在认真地讨论着，只有孙长安稍微抻了抻脖子，紧接着， 他的脸上出现了和曹悝一样的表情，把水杯撇在桌子上，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钟朗。
“钟哥！钟哥！你看看这个！”
“什么？”钟朗转过头阅读了几秒钟，然后愣住了，眼神里写着不可思议，“你们谁带手机了，有没有收到的？”
“我看看。”齐宁拿出了一个青色的手机，在耀眼的光亮中，她的手机缓缓开机，在她解开锁屏之后，各种消息纷至沓来，她的手机明显app要多于我，消息光弹就整整弹了一分钟，齐宁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旁边期待着的众人，然后打开信息界面，一条红色字体的信息显眼地出现了，和我收到的内容全部相同。
几人面对着这块巴掌大的手机，面面相觑了起来。
“一方面，社区人员在刚刚经过大战之后损失惨重；另一方面，”钟朗沉思片刻之后，缓缓地说道“另一方面，我们没法判断这个信息的真实性，而且协助政府对于我们来说，目前是没有任何好处。据我们所知，政府的军队现在自保都困难，更别说给我们提供帮助甚至庇护，所以我觉得，最好别”
正说着，吴雨从外面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钟哥，浩子，你们看见了吗？”他瞥见了桌上的手机，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了，接着又有几个人进来，有男有女，想要报告这件事，只不过在坐下的时候，他们似乎在刻意避开我，都坐在了我的对面。
“所以我们要不要去帮忙？”一个中年大叔问着，他眼里有些血丝，看上去很劳累的样子。
“当然要去！国家这时候需要我们，一定是处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向民众求援，我们必须要挺身而出啊！”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生穿着一身挺拔的男式冲锋衣，留着干练的短发，五官长得有些男相，显得很大气。
大概是刚刚在执勤，她白皙的手背被冻成粉红的颜色，不过与我相比，她很有精神，眼神里写满了不知何处而来的信念。
发现了我直勾勾的眼神，她也对视了回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你是刘浩吧！”她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幸会，我是楚歌，‘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的楚歌！”
我赶忙站起来，半只手掌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冰凉，但是却很有力：“你好你好！”
“小楚是我们保安队的女生，自愿加入的，人家之前是参过军的巾帼女子！”王其在一旁打趣着说道，楚歌的脸上有一点泛红，但是充满了自豪的神色。
“没什么没什么，跟你们相比，我做这些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
一直观察着我们的那个中年大叔开口了，他声音里满是沧桑：“我不想去，我觉得去了就是送死，上次跟这个组织作对的下场你们也看见了，我们社区太小了，没法再打一次这样的仗了。”
“但是此时不去，等到他们打到我们家门口吗？您已经到这个年纪，不应该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啊！”楚歌激昂地说着。
“你要我明白唇亡齿寒？那你能把我刚成年的儿子还有我一起过了半辈子的老婆还给我吗？”大叔突然站起来，很生气地拍着桌子。
“你告诉我，我们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现在出去保护别人，那我们还要失去多少个孩子的父亲，又要创造多少个单亲的孤儿？”他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道，在场原本支持去协助的人也沉默不语。
“很多人已经不敢失去了，而我便是其中之一。”大叔缓缓坐下，我分明看到一滴不太显眼的水花打在地上，也打在了在座众人的心里。
这时，钟朗发声了：“我们要去协助，但是不一定非要正面接敌。”话一落地，很明显，在场的众人既有疑惑，但是眼神里多了一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