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药到病除
在现实与梦境交错之间,我的身体不停地和病毒做起了抗争,一个布满茧子的手在我头上停放了几分钟,过了一会儿,一个很苦的药片塞进了我嘴里,我迷迷糊糊地想找点喝的,这时一个吸管递到了我嘴里,一股温热的糖水涌到了我嘴里。
温热的糖水,我小时候生病,我的母亲经常会给我熬糖水喝,只要我乖乖吃下去一些很苦的药片,就能换来一碗温热的糖水,既不齁,也不腻,宽慰着每个生病中的小男孩,那时我家里很穷,但是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之一。
接下来的梦里,母亲从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她今天很累,但是她钻进了厨房,我闻到了炒菜的香气,家里似乎又一次有了烟火。
“好点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畔盘旋,我应和地哼哼了两声,她摸了摸我的额头,但这不是刚才的手,更像是王姨的手,温暖纤细。
“这是症状吧。王姨,你做好防护啊。”
“没事,我来照顾她,你去照顾囡囡,这几天我住这里,你们就别过来了。”
“您自己能行吗?”
“哎呦呦,小姑娘,我都照顾他多少年了,从他那么小个头我就养活他哩!”
我睁开眼,眼前是模模糊糊如同近视一样蒙上了一层雾霭,两个女人站在门口说着什么,不一会儿门关了,王姨凑过来了。
“怎么样了?好些没有?”她声音放低,温柔地说道。
“水”我刚一张口,嘶哑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嘴里就像火烧一样,鼻子里也在经历着灼烧,后背就像断了一样,我甚至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了。
王姨拿着一个水杯,用小勺子搅和着一杯黄棕色的液体一口一口地喂到我嘴里,苦涩的味道传进了我嘴里,刚刚喝的糖水大概是我做的梦吧。
昏睡再次降临,尽管我全身疼痛麻木,但是这种感觉在逐渐消失,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输入一般骇进了我身体,修改代码一样祛除了病毒带给我的疼痛。
大概又过了十五分钟,我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翻身起床冲进了厕所,我的脸靠着马桶,把上个月的晚饭都吐的一干二净,吐过之后,我倚在厕所的门上,王姨在外面着急地敲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我没事,吐了而已。”说完,我迟疑了半天,然后又说了一句,“王姨?”
“怎么了?”
“我的嗓子没事了?”我摸着自己脖子的喉结处,站起身,后背和四肢的剧痛也在逐渐消失。
“王姨,你刚刚给我喝糖水了?”
“没有呀!”王姨有些疑惑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妈呀!你怎么退烧了?”
“那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药片吗?你给我喝的那是什么?”
“没有啊,我给你喝的就是普通的感冒冲剂啊!”
“我感觉我已经好了。”我疑惑但是惊喜地说道,“你中间是不是离开了?”
“我回了趟家,去拿菜去了,但是也只是一会儿?十几分钟吧。”王姨摸了摸我的脸,欣喜地答道。
就在我高兴于自己的痊愈时,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刚刚精神振奋的我又虚弱了起来,我看了看王姨,王姨把我从厕所里搬出来说道:“茶几上有饭,我来收拾,你没事就好。”
我坐到茶几前,一碗散发着香气的米饭就伏在碗里,桌上摆着一盘胡萝卜土豆丝,一盘糖醋排骨,一盘蒜泥唐菜,旁边还放着一碗小白菜汤,里面点缀着几个虾米,我夺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不过五分钟我已经吃完了一碗饭。
“哎哟!慢点吃,锅里还有饭,我去给你再盛一碗!”王姨见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欣慰地笑笑,“你这小子,就是费粮食,别的还都挺好的。”王姨在厨房里喃喃地说道。
“还不是你做得好吃!”我喊道。
第二碗饭也被我很快扫荡完,见我吃完,王姨也盛了一小碗饭,就着桌上的残羹剩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你你还没吃饭吗王姨?”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吃过了,就是看你吃的香,再吃一碗不行吗?”王姨嗔怒着反问道,然后我俩都笑了。
“我感觉,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人来过,应该是个大叔,像我父亲一样摸了摸我的头,给我吃了一粒药,还给我喝了我小时候喝过的糖水。”
王姨听见我这么说,停下了筷子,直勾勾地看着我问道:“大叔?长什么样?”
“没看见,不过手上全是茧子,划得我脸上痒痒的。”我努力回忆着,但是越是想弄清楚,那段思绪就越是模糊。
“不,”王姨的声音不引人注意地颤抖了一下,“不可能,没人进来过,我一共就出去了十分钟,进没进来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唉,也是,可能是我做梦做糊涂了吧,但是那感觉和真的一样”
“好了大功臣,”没等我说完,王姨就走过来把我扶回里屋躺下,还给我盖上了被子,“你再睡一觉吧,等明天早上起来,就没事了。”
“好吧!对了,曹悝呢?”
“别惦记她了,她好着呢,你快睡吧!”王姨又不放心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叹了口气,回到客厅里安静地吃了起来,酒足饭饱,我带着幸福的困倦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外面还是一片黑暗,我被一泡尿憋醒了,我正出去上厕所,客厅里竟然传来了一声动静。
“是你吗?王姨?”我问道,空旷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响声回应我。
我提上裤子猫步走到客厅,漆黑一片,我打开灯,同时,阳台的窗户打开的声音传来。
“谁?站住!”我大喊道,一个黑影从窗户边略过,我再探出头看的时候,外面无比寂静,那个人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我费力地关上窗户,这个人力气很大,把已经冻住的窗户给生生拉开了。回到客厅,茶几上被收拾得很干净,一个纸条上是印刷的字体。
“你绝不能离开这个社区,否则这里每一个人都要死。sal 丛”之前捡到的狗牌正面被印在了这张纸条上,红色的印泥十分显眼。
“既要孤立我,又不想让我走,这个组织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