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闲暇
一望无际的草原中，殷轻曦惬意的睁开眼。
此刻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暗红,一阵微风袭来，卷起无数涟漪，青草打在略微发黄的草尖上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迹君为什么没叫我起来？”
殷轻曦伸出手挡住有些刺目的光线，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休息了接近一天一夜时间。
“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时间还有用不着那么着急。况且你的心态也需要好好调整一下了，现在的你已经有些被碎曦影响到了。”
迹君不急不慢的解释了一声，殷轻曦深吸一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反手将碎曦剑从地上拔起。清澈的剑身在夕阳下度上一次橙红，这还是殷轻曦第一次仔细的看一眼这陪伴了她多年却被她遗忘的武器。
剑身与夕雪剑有些相似都是那种近乎透明的模样，只有依靠着光线的反射才能够隐约看见，剑柄雪白连接着彼岸花一般的护手，不详的护手给人一种嗜血的感觉，但却不知道为何殷轻曦细看护手的时候内心产生了一种悲凉，凄惨的感觉，不过却又有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仿佛手中的碎曦剑便是最大的依靠一般的感觉。
“九念武器都是邪器，都是以弑主作为目标的存在。当你使用它的时候就意味着你离死亡越接近。”
正当殷轻曦细细打量着碎曦的时候，迹君的话语也已经传来。殷轻曦却满不在意的挥动了几下碎曦剑后收入剑鞘之中。
“本来就已经是死过的人。再死一次也无所谓了！”
说罢，殷轻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看向了遥远的天际。
“九念本身就是带有执念死去之后才能够依靠一念复生的，而你只不过是失去了属于你的记忆。当你凝练功体之后失去的记忆就会缓缓恢复，到时候你……”
迹君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殷轻曦打断，只见殷轻曦双眼迷离的望着远处的天际喃喃道：“知道吗？有时候啊！就是你们想得太多，对我而言失去的就是失去的，向着前方看才是最好的！其实吧，记忆这种东西有没有也不重要，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我只想精彩的或者，生也好，死也好，快乐也罢，悲伤也罢，等第二天天亮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说罢殷轻曦将碎曦剑收起转头问道：“我记得在我们离开那个山脉的时候西北方向有一座城吧。”
“有，不过那座城里面的气息很明显有已经凝练功体的角色，而且不止一名。对你而言有些危险。”
殷轻曦甜甜一笑道：“没有凝练功体和凝练功体的差距的确很大，不过凝练功体之后其实也不是依靠人数就能够取胜的不是吗？”
迹君先是一愣刚想说些什么，殷轻曦背后的空间层层皲裂，无数哀鸣之声传出，一柄被业火层层笼罩的巨型武器在裂隙之中若隐若现，无数火焰穿透空间星星点点的落在地面上。
殷轻曦右手一挥，左脸上浮现半张狰狞面具，嘴角微微扬起显得格外狰狞。
迹君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心中一阵不适，只是一瞬间方才的景象彻底消失，只有殷轻曦脚下燃烧的火焰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你这家伙……”迹君顿时感觉有些无力，殷轻曦却是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歪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天赋比较强吧。”
“天赋强？你还比得过白元离那家伙？”
迹君一声嗤笑，殷轻曦淡笑道：“我只不过是平日里比较懒散而已，虽然我学不会九荒乱阵，不过我学会帝琉璃的风花雪月只用了三天时间，否则以她的性格怎么会教我《帝玺禁章》？”
殷轻曦说罢直接向着西北方向而去，迹君不由咋舌，风花雪月这招数白元离也没有完全学会，只是挑选其中的风雪两式加上自己的理解就创造出了眉皑这杀招。
远在千里之外的雷帝城中央，白元离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发出会心的笑容。
“什么东西这么好笑，让我也笑笑？”
疲惫的声音传来，此刻的涂蔓已经没了当初的风华绝代，甚至略显狼狈。层层铁链束缚之下，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翠绿的眼眸依旧是如此高傲。
“没什么，在这里总得找些调剂的趣味不是吗？”
白元离淡笑着说道，如果没有身后穿透琵琶骨的骇人铁链这微笑应该能够迷倒不少女子。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涂蔓的双眸染上一次猩红，白元离却只是笑笑回答道：“该放你离开的时候我就会放你离开，在这之前先等着吧！”
话语落下，涂蔓嘲讽道：“这话你说了几十遍了，不过算了这场战斗你赢了。你有权利在你的合理范围内处置战利品。”
“合理范围吗？”
白元离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反而看向前方。涂蔓歪头看下白元离目光的方向。
阵法出现了一个口子，巫忘年走入阵中看着已经清醒的涂蔓和善的笑了笑转而看下白元离问道：“所以你知道我要来了？”
白元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你也是九念，对于你们的想法我还是能够猜得透的。”
巫忘年笑了笑反问道：“猜得透还是看得到？”
“这不重要，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你能从天机阁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看吧你又浪费了好几天时间。”
巫忘年点了点头，从百花谷出来的第一时间巫忘年就前往了天机阁。不过他却没有进入其中，当他到达天机阁的势力范围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天机阁曾经的阁主是仲春的挚友之一，虽然巫忘年一直觉得这两个女人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毕竟当年的仲春貌似也是个男女通吃的家伙，不过也一直没有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的疑心病重的有些可怕，天机阁其实没什么问题，不过他们对于十二律的情报也就最多在那些已经暴露的人为止了，甚至你都没法查到仲春是谁你信不信。”
巫忘年看了一眼自信非常的白元离没好气的问道：“那你去查有什么意义？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可能吧，不过你的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根据我的推测六年前那场魔门内斗中应该至少有一人是十二律，不过到底是谁我也难说，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人是从那场内斗开始崛起的。”
巫忘年一蹙眉，下一秒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雪凰辛梓？”
白元离听到这话不由发出笑声，慢慢的笑声愈来愈大，巫忘年看着不停发笑的白元离不由产生一丝怒意，不过还是没有开口，片刻过后白元离或许是笑的太久扯到伤口停下了大笑，擦了擦脸上笑出来的眼泪摇头道:“十二律还给不起足够的筹码给她。”
“那到底是谁”
或许是受够了白元离的笑声，巫忘年已经失去了耐性。
“我不知道。”
白元离一摊手，对于到底是谁白元离也好奇许久，不过由于那段时间一直在养伤也没有去追查，等想到追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十二律的时代在某些方面也已经过去了，在女帝舍脂的时代，舍脂女帝几乎以一己之力将十二律摧毁大半，导致十二律不得不蛰伏起来。
“魔门，崛起在六年前两个先决条件给你了我想以你的本领应该能够探查出来不是吗？虽然我很想和你在聊下去不过天色不早了。”
巫忘年先是一愣，一股排斥之力传来，只是一瞬间巫忘年便被推出封印阵。
“你知道十二律是谁！”
涂蔓笑了笑说道，语气万分确切。白元离笑着颔首道：“能够看到的未来已经是注定的，所以我现在已经不会去刻意查看未来。况且我已经决定改变一次未来了，在此之前可不能再作死了！不过在此之前我邀请你看一出戏可好？”
涂蔓被白元离的话语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本着反正闲着也是无聊的原则点了点头。
白元离见此吃力的伸出手指点在空中，轻道一声：“玄光阵！”
殷轻曦的面容顿时出现在一片虚空之中，而此刻她已经走到了一座宏伟的城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