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觉醒
“真是好地方啊，山青水秀，前有海，后有山，中有国道。”
“少在那感叹，帮我提着点行李，累死我了。”
“嘿嘿，就搁那给我吧，这点东西一根手指就行了。”
从破旧的小巴车下来后，晕乎乎的李奎被眼前的景色震住，刚发了几句感叹就被女孩使唤了。
袁泽呆呆站着，这是小时候住的村子吗？
“愣着干啥，走啊。”女孩催促道。
“那个秋蝶，这村口以前是不是有棵老龙眼树的？”袁泽问道。
秋蝶就是袁泽他们在动车上的邻座女孩，旅馆添水的那位，跟袁泽同姓。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就像导演安排好的一样，袁泽付了300块一个小时的“咨询费”后，得知女孩老家在合浦的一个叫“卧猪村”的村庄，卧猪村的地理环境跟袁泽从奶奶口中得知的信息吻合。
第二天一大早，袁泽就让女孩带他们回村，当然，要付费的。
“是有棵龙眼树啊，你怎么知道？”
袁泽没告诉女孩太多关于自己的信息。
“一般村口都是这样的啦，猜的。”袁泽撒了谎。
“诶，秋蝶妹纸，你们村的村名怎么这么俗啊？”
李奎这粗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
“俗吗？你们村叫啥说来听听，老祖宗取的不都差不多。”女孩来气。
“叫叫‘牛臀村’，嘿嘿”李奎有点不好意思。
“哈哈哈哈哈”
女孩笑的直不起腰。
袁泽也有点忍不住，赶紧别过脸去。
“哎哟我去，哈哈哈难怪你壮得跟头牛似的，原来是从‘牛臀村’出来的，哈哈哈”
“嘿嘿老祖宗取的果然都差不多。”李奎自己找台阶下。
“村后依靠的连绵山脉，就像卧倒的母猪喂乳，所以叫‘卧猪村’吧？”
袁泽调整了下心态，看着村后起伏的山丘说道。
合浦近海，不会有太高的山峰，都是比较低矮的山丘。
“卧猪村”确实是因地势得名，从高一些的山峰看过来就能看到村后连绵山丘就像一头卧倒喂乳的母猪，一座小山丘就像一个猪乳，一共有10座小山丘。
卧猪村就在“母猪”的腹部，村里的一间间房子就像小猪崽趴在母猪腹部喝奶。
“你又知道？！”
女孩对于袁泽道出村名的由来十分惊讶。
“猜的猜的。”
这次袁泽还真的是连蒙带猜。
三人沿着笔直的水泥路走进村里，水泥路两侧是村民的自建房，房子造型、高度、朝向各不相同，错落却有秩。
许多房子周边还是水田，田里种着庄稼，水稻，青菜，玉米，一眼望去，绿油油一片，煞是好看。
卧猪村现在也算是一个“留守村”了，村里年轻人都出去外面打工，只剩下老人和小孩。
“三叔，锄地啊。”
“山娃，回家告诉你姐我回来了，晚点来我家玩。”
“婶，吃了没？”
“阿公，穿多点，有点凉。”
秋蝶从村口走回家的路上一直跟村民们打着招呼。
袁泽和李奎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感触。
秋蝶领着袁泽他们走到村尾的一间破矮砖房停下。
“我家。”秋蝶抬手让了让，无奈的语气里又充满了倔强。
袁泽和李奎四目相对，很快移开对视。
从村口一路走进来，看到的都是楼房，大部分是两层、三层的，外观也一般，有些还是红砖裸露。
但秋蝶家的房子一对比就会显得有些落魄。
房子只有一层，红砖水泥砌的，看得出，砌墙的师傅手艺不高，墙都没对齐，歪歪扭扭的往上砌，有些地方还缺砖。
可以想象的到，住这房子的人一到冬天或下雨天该是多么的可怜。
“我爸自己建的，两间房，你们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先睡那间吧。”
秋蝶开了门大锁三人进去，进了门是大厅，大厅两侧各有一个房间，秋蝶指了指靠西那间房。
“嘿嘿，不嫌弃，我家也差不多。”李奎真诚地说。
“你你家人呢？”袁泽感到奇怪。
“谁跟你说我有家人的？!”秋蝶怒视袁泽。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袁泽说话，之前跟袁泽说话大部分都是带着调戏的味道。
袁泽也是被吼的一愣一愣。
“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无心一问，对对不住了。”
“害，我家也差不多，差不多。”李奎又插嘴圆场。
“你你有病。”秋蝶又怼了一下李奎。
“”
“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爷爷奶奶，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走了，我爸在外面工地干活摔内伤，撑着回来，怕我以后没地方住，盖了这房子后也走了。”
秋蝶自己提着行李进了东侧房间。
午餐从简，袁泽和李奎跟着秋蝶逛完村子，摘了村民一点青菜，三人准备炒了下粥。
袁泽逛完村子回来后闷闷不乐，逛了小半天却一点收获都没。
“刚来，不着急。”李奎安慰袁泽。
袁泽不说话，点了点头。
吃过午饭，有个女孩带着早上遇到的“山娃”过来找秋蝶。
女孩是“山娃”的姐姐，秋蝶的初中同学，她和秋蝶都是初中毕业就不读书了。女孩在家帮父母干农活，秋蝶进了县城，找不到活干的她最后被旅馆老板娘收留。
谁都不是天生的坏种，只不过是为了生活下去。
秋蝶家里没人，进了县城后就很少回村了，但两个女孩的友情还在。两人许久未见，拉着手有说有笑。
“嘿，山娃，带叔转转去，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李奎揉了揉山娃的头。
山娃昂头看着铁牛似的李奎嘿嘿一笑，转身就朝外走去。
袁泽想想留在秋蝶家里也无趣，人家两个女孩聊的东西自己没必要在旁边插嘴，于是跟着李奎出去了。
山娃一路兜兜转转净往山上走，比起村房村路，山路、山石、山溪才是值得游玩留恋的地方。
两大一小走走停停。
李奎不时逗着山娃，两人显得格外融洽，就像父子。
袁泽心事重重，越往山上走，心里就莫名的悸动，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
强压着内心的焦躁，袁泽跟着两人边走边努力勾起大脑深处的记忆碎片。
“这，好玩。”
山娃难得说话，从见面到现在，这是山娃说的第一句话。
“嘿，原来你会说话啊，臭小子。”李奎又揉搓山娃的头发。
山娃被搓的生疼，拨开李奎的大手朝他说的“好玩”的地方跑去。
这是一个小山洞，从外面看进去漆黑一片。
“小心啊山娃。”李奎快步追了上去。
“嘶——！”
袁泽头一阵剧痛，双手捂着蹲了下去。
李奎追着山娃进了山洞，没注意到后面头痛欲裂的袁泽。
天旋地转，山崩地裂，凿骨抽髓。
突然，一抹清凉从心底涌出
“呼噜呼噜”
“师爷还在洞里睡觉。”
师爷师爷
袁泽的头痛慢慢消失了，他缓缓站了起来，看向山洞，眼泪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