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先南后北?
刘晔与鲁肃对视一眼:“此事我两已商议过。”
鲁肃执鹅毛笔,缓步而前,指着地图说:
“袁绍年长主公约十岁,主公只需增援公孙将军与卢公,并派一、二将帅水陆大军屯于青州,就能使袁绍不能统一幽州。
此外我们临接只袁术、曹操。
曹操本是敌人,如今屡破,已丧东进之胆。
袁术若化友为敌,我安东军十万大军,正好挥兵西进,收拾豫州之沛国、汝南,梁国,颍川,扬州之庐江、九江、豫章!
用数年时间,驱逐袁术、曹操,直抵山岭平原之交界,以便驻守。
十年之后,袁绍渐衰,精力不济,而主公正当盛年,就可讨伐之!
而后袁术、曹操势力已弱,刘表年老,刘璋无能,李傕郭汜张济之徒无甚大志,皆不足为虑,先远交近攻、分而诱之,而后使将伐之即能平定。
此先南后北之策,天下一统,当在二十年之内!”
鲁肃之语,慷慨豪迈,振聋发聩,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魅力,刘备不由连连点头。
邴原并未放弃挟天子,质疑道:“同时与袁绍、袁术、曹操开战,怕并不明智。”
能否同时与袁绍、袁术、曹操开战,鲁肃一点也不怀疑:
“大汉原有十三州
江东虽只扬州之半,土地、人口、出产实若一州,即扬州可分为江东江西2州。
荆州亦类似,可分荆南、荆北,亦2州之地。
辽东、朝鲜、日本,建安、夷洲、吕宋则超过2州之地…”
在安东军当前和未来之地图中、谋划里,3.0版之季汉,相比高祖、光武建立之1.0前汉2.0后汉,更加广阔而强大,至少拥有17州!
鲁肃:“安东军独据5州,而袁绍曹操、袁术加起来也不过5州之地,何惧之有!”
邴原:“后生可畏!”
就连荀攸也忍不住赞叹:“先南后北虽有诸多不便,亦是可行方案之一。”
刘备伸出手指在地图移动着,心思却在另一个方向:鲁肃长于战略、短于战术,刘晔善于权变、战略不太成熟,恰好互补,两人的组合就迸发出惊人的力量。看来,之前将二人分拆使用并非良策。
荀攸拿出一信:“若非此人,即便与袁术割裂也不为过。”
鲁肃只看了几眼,如丧考妣,不住叹气。
刘晔好奇地接过来:“臧洪居然背袁绍投诚主公,其中,会不会有诈?”
刘备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子源的笔迹我认得。”
刘晔:“臧洪父子皆袁门故吏,又深在腹地,或许是诱敌之计?”
刘备大怒:“胡说八道!
子源,天下义士!
把义理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即便天下人都骗我,他也不会骗我!”
刘晔缩着脑袋,既不明白刘备为何发火,也不明白为何不怀疑臧洪。
邴原解释道:“臧子源身在袁营,心在大汉,为汉臣而非袁氏家臣。
主公与我也曾为袁氏效力,实不能以此论。
否则酸枣会盟也轮不到臧洪带头领誓。”
臧洪当时写下的誓言,没有一个人敢台带头念,因为盟誓中有不仅有清理董卓、兴复汉室奋斗目标:“凡我同盟…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志”
还有背约条款:“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
还请“皇天后土,祖宗明灵”一起鉴证。
对大汉要多虔诚有多虔诚,对自己要多狠有多狠!
“在臧子源看来,不是他叛袁绍,而是袁绍叛大汉!”邴原总结道。
“一语中的!”
刘备这才舒颜:“子源忠义,不能不救,却得计划周全才好,都说说…”
…
刘晔出门后向邴原请教
邴原道:“你年轻而多奇谋,这是优点。
可政治%立场务必把握清楚。
臧洪,大汉之忠臣!
袁绍,大汉之贼臣!
你可明白?”
刘晔思索而未答。
邴原道:“子扬治何经?”
刘晔:“战国策等。”
邴原:“空了也读读春秋,礼记。”
刘晔正色行礼而去。
邴原却从其神色细微处知道他没听进去,摇头叹息:“刘晔,世之奇士,运筹帷幄,所料多中。
可惜才过于德,不可独任重担。
扬士多轻诈,说的正是这种啊,不可不提醒君侯。”
此时刘备正出门,见邴原等在门口,转头对荀攸说:“你算的真准,根矩果然没走。”
荀攸只是笑笑。
“陪我走一走。”刘备三人换了便服,稍微易容,在胶州城内微服私访。
刘备:“如何看刘晔?”
邴原:“君侯用刘晔只做谋臣、使节,而用鲁肃出居要地并掌兵权、内为谋臣参谋军政。
可见早就明白鲁肃、刘晔二人之优缺点,却不用我再说什么。”
刘备哈哈大笑:“连你也变滑头。”
笑过即沉默,一路满怀心事
刘备多了两千年的见识,也正因如此,瞻前顾后难以决断。
若扶天子,归顺之人必多,统一天下更加容易。同时泥沙俱下,祸患隐藏其中,难以察觉和剪灭,可能造成国家根基不稳,未必能有二、三百年江山,曹魏和西晋,以及隋朝就是得国不正之短命之教训!
若不扶举天子,则应称公或者安东大将军,向天下英杰,展示雄心和态度,对内名正言顺册封功臣。
继而完全以智慧和力量争斗,也会给天下间胸怀大志的英雄立下榜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智、力可得也!
刘玄德做得国公、王,我亦做得。
一时间龙蛇必俱起,不知几日称公几人称王,弄不好汉末将如五代十国,或南朝的宋齐梁陈。
低着头走了一阵,抬头却见蔡琰之酒楼,刘备转头欲走,却听得一阵琴音,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昭姬又在招蜂引蝶。
于是抬脚走入旁边一家二层楼经营羊肉的平民酒家。
荀攸与邴原对视一眼,心想或许得不到的反而牵挂。
酒家里热闹非凡,行酒令、划拳之声不绝于耳。
三人了二楼,选角落一张桌子,一边涮羊肉,一边喝些热酒。
“人多而杂!”董袭皱着眉头,带着便服侍卫们,落坐外侧一桌,警惕地观察四周,只敢吃肉菜、滴酒不敢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