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十七岁的关长生
“来,长生,喝酒。瞧你这没用的歪样,长这么大个子,喝个酒都不行。”
“不。。。喝不下了,父亲让我少喝酒。”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在外面,叔还能管得着?来咱两喝一个。”
长生姓关名寿,长生是小名,就像来福、丰收、招财、健康一样,代表着父母对子女的良好愿望。关寿从小身高体长,不到二十岁就有八尺多高,换成米超过1米85。如果不是面容有些稚嫩,看起来以为有20余岁。去年郡里征发壮丁到雒阳为正卒,恰巧父亲病了,关寿就虚报年龄,蓄了胡须,顶替父亲来服役。
雒阳有南北军数万,包括“士”与“卒”,卒者服兵役者也,少则一年,多则三年就更换一遍,仿佛后世义务兵,就像关寿这样的正卒。士则指长期服役、技能熟悉的士官、各级军官,他们有不少带有家属。士、卒和家属为雒阳的消费做出不少贡献,每逢休沐时间,同乡士卒就结伴走出营地,到附近集市逛街、玩耍,喝酒,赌博、找女人。
关寿年龄小,十分担心虚报年龄的事情被发现而遣返回去,一直以来竭力低调,凡事不争先。他身长体大,力气惊人,在一群七尺上下的士卒中显得鹤立鸡群。加上训练认真刻苦,干活从不偷懒,又识文字,很快就从普通士兵中脱颖而出,担任了伍长,之后升为什长。军队是讲能力的地方,反而没多少人在乎他年龄。
转眼间一年服役期快到了,即将归家,关寿便和几个要好的士卒出门找乐子,于是就到最近有名的天上人间吃饭喝酒。
关寿回想起前几天军侯杨奉专门召见,建议留下来做营士,用后世的话说就是转为志愿兵,心里有些郁结,喝了一大口酒:“咳,咳,咳。。。”
几个老乡哄笑着:“长生还得练习啊,哈哈,舞刀弄剑你是一流的,喝酒还是我们更行。”
。。。
杨奉本来就是河东人,颇有勇力,与关寿算是同郡人。一问之下,关寿老实交代,才知道他才17岁:“想当年乃公十七岁时候,走马斗鸡,顽皮无度。你如今已当什长啦,好小子,以后跟乃公好好干,少不了的好处!”
关寿感激地下拜:“大人提拔和关照小人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只是阿父疾病缠身,小人于是替父从军。小人在雒阳,时时担心阿父身体,希望能回家尽孝。”
杨奉有些遗憾:“罢了,你一身武艺,回乡要继续练习,可不能荒废掉。乃公让书吏给你写个履历,我再给盖个印章,算是推荐,也方便你回乡找事情做。”
关寿再拜:“军侯大人之恩,小人没齿难忘,日后定加倍回报。”
然而找了几次,书吏一直坚决要求给1000钱才给开履历,说是因为关寿年龄不符合要求,盖官印的履历得承担风险。同乡们都说不给钱一定拿不到履历,拿到了回乡也不见得一定有用。
关寿一身本事哪里受得这种委屈,冲上门去找杨奉讨个说法。
杨奉一直避而不见。这才印证了的同乡的说法。
。。。
今天终于拿到履历,可上面却写得是一般兵卒,关寿怒气勃发,当场就要打那个书吏,要不是被几个要好的死死拉住,早就犯了军法。
“不就是开具个履历么?明明我已经是什长为什么写作一般兵卒?这些恶吏,只要有一点权力也要用到极致。”
一人说:“喝酒,喝酒。你知道为什么没有给你出这个什长履历?因为写给旁边乡的王二虎啦,人家使了二千钱!”
另一人说:“杨军候要你作营士,你既不愿意,就不是自己人,收点钱本来就是惯例。要不然杨军候哪有钱养小妾?我开伍长履历也是交了500钱的。”
关寿越发怒火中烧,一拍桌子:“军队里面都如此腐败,大汉怕是要完!”
旁边一个黑塔一般的汉子站了起来:“谁他妈喝多了马尿乱吠乱叫?”
关寿:“乃公说的,你想怎样!”
“长生,别惹事。”几个老乡见那黑汉子高大健硕,连忙拉住,又转过头对黑汉子道歉“我们这老乡喝多了,兄弟别介意啊。”
黑汉子指着关寿的鼻子:“我就是介意,居然有人诅咒大汉。看这雒阳城,多繁华,多热闹,你们乡里的集市能比吗?土包子!”
关寿口舌上吃了亏,一把抓向黑汉子:“黑炭圆你说谁土包子,看乃公教训你。”
黑汉子侧向移动一步避过:“赶在乃公看得店乱来,也不打听乃公是谁。”转身一个旋踢。
关寿毕竟多喝了酒,被踢中脚外侧,脚一软,跪在地上。
黑汉子得理不饶人,接着一脚侧踢。
眼看胸口就要被踢中,关长生双手一架,硬生生受了一脚。死死把脚抓住。。。
两人就在酒店里你来我往斗起来了。
刘备从楼上下来:“停下,典韦别动手。与醉酒之人有什么好打的,放他们走。
你们几个士卒,听好了,以后少惹事,雒阳的水深着呢,别自找苦吃。今天这顿酒,我请了,你们走吧。”
。。。
关寿走出酒店,被冷风一吹,顿时头脑清楚起来:“这老板能开设如此大的酒家,想必不是普通人,刚才的确孟浪啦。”
几个老兵笑道:“长生,这么晚了,回军营也会挨骂。嘿嘿,我们换个地方休息。”
“去哪里?”
“去做真男人的地方。要回了河东,可找不到这个地方。”
一群人进了附近一家普通的青楼,驾轻就熟点了姑娘,自顾自找到房间,乘着酒意,及时行乐。顺便也给关寿点了个。
借着昏黄的烛光,关寿悄悄瞄了瞄面前的姑娘,鹅蛋一样的椭圆脸,云鬓高耸,脸色红润,轻薄的衣衫下,黄白肉色若隐若现。
那女子抱住关寿的手臂,仰着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拉着稀里糊涂的关寿,入了房间。也没有什么歌舞、音乐,也没有什么诗词歌赋,有的只是肌肤轻接间的诱惑。
一对男女拥吻良久,终究分开。
关寿自觉地浑身个火热,只有灵台中那一点清明:“我。。。我,你。。。你。”
“呆子,你等什么呢?”
关寿抱着极大的意志力:“我。。。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