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脱罪借口
乡亲们的眼神变得可怕起来，事情虽然没有水落石出，但这里只有村医父子俩是最近才进村的，大家有理由怀疑这两个外来者，即使他们没有杀人，那会不会这对父子带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诅咒着铁炮？疑问有很多，大家都期待着这对父子能给出一个答案。
“阿九，你不要乱说，我的药是治病救人的东西，怎么会出现问题？你再好好想想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没有说。”
王五一心里还是有些慌乱的，这药物后期确实会出现后遗症，而晕厥这种后遗症也是有可能出现的，但是按量配制，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后遗症？他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儿子王里欧，“莫非是这小子加了剂量？”王五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王里欧。
“王医生，我没有记错，我和师父几年如一日，行程单一，我怎会不记得？唯一和往常不一样的，就是师父在回来前吃了您的药片。”
“你胡说，臭阿九，那些药都是我和爸爸按照固定的剂量搭配的，怎么会提前出现反应，一定是你把你师父……。”
王里欧大声嚷嚷着，他原本打心里就瞧不起阿九，更瞧不上这些乡下人。不就是死个人吗？在他脑子里，这周围围着的几百号人不都是他的实验体吗？王五一一把将王里欧拉进怀里，捂住了他的嘴，深怕这孩子意气用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王里欧对阿九的指责很快激起了乡亲们的不满，乡亲们皱起了眉头，表情开始僵硬，周围的环境凝重起来。在这个人人平等的村庄里，没有谁可以高高在上、居高临下，更何况一个外来的人。
王里欧也皱着眉头，对阿九表现出了敌意，但很快他就怂了，因为大家都在愤怒的看着自己。
“没错，剂量？这些药片都是在我的亲自指导下制作完成的，里欧也不可能出错的，没错，一定是服用的剂量出了问题。”王里欧的这一番引起众怒的话倒是提醒了王五一，他要亲自证明自己的想法。
“乡亲们，对不起，这孩子童言无忌，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阿九兄弟好好想想，这一路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忽略了。对了，王妈、李婶你们不都吃过我的药吗？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王五一找到了人群中自己熟悉的脸，渴望着他们的回答。王妈、李婶都摇着头，乡亲们在王妈、李婶这里得到了答案，表情有所缓和。
“阿九，我问你，你还记得你师父这几天服用药物的剂量吗？”王五一把大家的关注点重新引到了阿九的身上。
“这个……。”阿九语顿，低着头快速思考着。
王五一看此景，微微一笑，迅速走到铁炮的尸体前，认真的观察起尸体来。王五一虽然不是仵作、法医，但是对尸体的敏感度和仵作、法医是相同的。
果不其然，王五一找到了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说辞。他发现铁炮太阳穴和胸前几条肉眼可见的血管是黑色的，这就证明了自己儿子给自己的灵感是没错的，铁炮如果不是中毒，极大可能是药物过量。
他开始搬弄铁炮的尸体，翻来覆去的在铁炮的衣服里摸索着什么，乡亲们崇尚死者为大，他们不愿看着一个外来人折腾铁炮的尸体，他们想要上前阻止，因为没有人可以对尸体这样的不敬。
乡亲们刚要上前拉扯王五一，王五一就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他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
“乡亲们，我找到了。乡亲们，看看，这个就是我卖给铁炮老爷子的药，一共二十片，十天的剂量，一天最多只能吃两片，但是你们看看，这个瓶子里只剩下五、六片了，昨天早上铁炮老爷子才刚刚拿到这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铁炮老爷子肯定没有按照剂量吃药。阿九兄弟，你好好想想，铁炮师父中午到底吃了多少片。”
王五一拿着带血的药瓶走到阿九面前，睁大眼睛质问着阿九，也希望阿九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没错，师父中午吃饭的时候确实吃了好几片。服用第一片的时候，师父觉得没有什么效果，随后一口气吃了很多，至于是几片我没有看清。”
王五一只顾着兴奋，终于自证了清白，而阿九看着王五一，眼睛翻着白，嘴角上的牙咬的紧紧的，而这一切都被躲在人群后面的大壮看在眼里。
“听到了吧，各位，我的药没有问题，出现了短暂的胸闷，心悸，头晕这都是因为铁炮老爷子服药过量所致。确切的说，药物本身并没有问题，铁炮是摔死的，而不是被这药毒死的。”
‘药物本身没有问题’，这就话多么的耳熟？每一个庸医都擅长用这句话为自己开脱，王五一也一样，他甚至有些兴奋的拿着白药瓶给周围乡亲们展示着。
“就算是铁炮自己摔下去的，那也是你这药害的，你这治病的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适？以前古方奶奶配药，从来没有这种问题。”人群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用拐杖指着王五一说。
“古方奶奶的药方那么灵验，你们为什么不把它保留下来？让她继续造福你们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把我请来？”
王五一的话带着质疑，也带着隐藏的针尖戳着大家的痛点，大家齐刷刷的看着村长。
“我知道，我不让你们学习古方奶奶的那套学问，你们都记恨我，但古方奶奶那套东西，和我所学的知识是相违背的。她虽然是我的亲奶奶，但我还是觉得她的那五仙巫术、借鬼问路是迷信之词，既然是迷信，那她的药方你们学来何用？将来外世太平，你们走出去看看，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
村长面露威严，他的表情告诉大家，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没有人能够质疑。
“董其武，我不准你这样说你奶奶。我就是死也不承认古方奶奶的学说是迷信，是你自己刚愎自用，不懂罢了。王五一，你敢不敢对着古方奶奶的灵位起誓，你没有做坑害村民的亏心事？”
那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用拐杖指着村子远处的山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