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一物降一物
忽然，外面传来阵阵喧闹的锣鼓声，隐约还夹杂着些许炮竹的闷响。
而聚宝斋的门口此刻张灯结彩，鼓乐队锣鼓震天，几个小童挎着篮子给来往的宾客分发糕点糖果，好不热闹。
这知道的是抛绣球，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正在办喜事呢！
有好事的驻足在门口打听，聚宝斋掌柜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着：
“我们东家为了给唯一的女儿觅得如意郎君，今日午时要在此抛绣球。
各家若是有适龄未婚的青年才俊，不妨知会一声。
我们东家说了，若是谁抢到了我家小姐的绣球，成为我们东家的乘龙快婿，我们东家愿意将整个聚宝斋作为我家小姐的陪嫁！”
聚宝斋作为荆州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而最最重要的是，聚宝阁可不止荆州这一个。
上到繁华的京城，下到偏远的昌州县，几乎大夏每个地方都有聚宝斋。
甚至有人传言，说这聚宝斋的东家才是大夏名副其实的第一首富！
能做大夏第一首富的乘龙快婿，那岂不就等于是下一个大夏第一首富？
很快，大夏第一首富招婿的消息不胫而走。
附近但凡单身的青年纷纷涌向荆州，离得远些的更是恨不得自己后背生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到荆州。
与此同时。
聚宝斋阁楼上，懵逼过后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林清歌此刻正百无聊赖的斜靠在椅子上，毫无形象的嗑着瓜子。
“大人，一切已经布置妥当，就等中午抛绣球了呢~”
听了花锦容的汇报，林清歌斜眼看向对面淡定喝茶的林墨渊，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角：
“我说林兄，虽然本官爹娘早亡，但也不缺父爱。
你为何三番两次的非要当本官的爹不可呢？”
林墨渊闻言，原本刚抿入口中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接过花锦容递过来的手帕，擦拭完，他才略显惊讶的问：
“你知道？”
“啧，这聚宝斋无论是数量还是规模都比琼花楼更甚，就差没在匾额上写下背靠皇家几个字了。
而所有王爷皇子之中只有林公子你有这个能力。
所以答案，显而易见。”
说到这儿，林清歌拍了拍沾了瓜子皮的手，撇嘴道：
“如果林兄你那过于泛滥的父爱实在无处安放，大可回京去找林子墨，或者分给风丞相一丢丢也是可以的。
本官觉得林兄你若是肯回京，别说是叫爹，就算是让风丞相唤你祖宗他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没想到大人您如此了解风四，风四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十分高兴~”
林清歌听罢，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花师爷你少在那里挑拨离间，祸水东引，兴许有朝一日风丞相还能与本官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说句话。
另外，有件事本官憋在心里很久了。
抛绣球作为联络方式除了有些费人费力之外，本身并无任何问题。
但是，为何抛绣球的人是本官？”
“大人，那蝶衣没有跟过来留在了青州，汤婉儿和柳金花是隐姓埋名的待罪之身，夫人的身份就更不必说了，所以用排除法，就只剩下大人您了~”
“什么叫排除法？
你们琼花楼在这荆州不是也有联络点吗？
随便找个姑娘应付一下不行吗？”
听了林清歌发自灵魂的质问，花锦容故作夸张的‘啊’了一声：
“诶哟，竟然还有这个法子~
不愧是大人，头脑真不是一般的聪慧呢~
不过距离午时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现在换人时间恐怕来不及，因此还是要委屈大人您一下呢~”
觉得自己被强行拉上贼船的林清歌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一脸哀怨的叹息道：
“夫人，你不想对本官说些什么吗？”
“放心，绣球我一定会抢到的。”
……
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表演一个原地暴风式哭泣的林清歌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饶是她再聪明绝顶，也想不明白，前者为何对自己的女装如此执着？
似是看出林清歌心中所想，冷凝月唇角带笑的说：
“与你整日老气横秋的模样相比，我觉得此刻跷着二郎腿嗑瓜子的你更加真实。
我希望你不再被林景行这个名字所束缚，做真正的自己。
更何况，女为知己者容。
明明是翱翔九天的凤凰，为何要做那蒙尘的珍珠？”
“这个嘛……女装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但别太繁琐就行，不过妆容发髻之类的本官是真的没辙。”
“我帮你。”
看着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二人，花锦容撮了撮牙花子，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林墨渊：
“我说爷，您牙疼不？
疼的话用不用学生给你端碗黄连水解解腻？
学生觉得此刻爷你定能从黄连水中喝出一丝以往从未感受过的甜呢~”
林墨渊沉着脸，冷冷的回了两个字：
“闭嘴！”
可花锦容却对身旁之人周身的冷气浑然未觉，自顾自的摇着折扇道：
“别说，这夫人和大人站在一起，看着还真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
不过学生有些好奇，就夫人这般冷若寒冰的性子，为何偏偏对大人爱护有加？
虽然大人她确实值得。
但学生总觉得大人和夫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倒也不算是不为人知。
可惜，学生还未来得及盘问，那人就被大人亲手给解决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那如此算来，爷你岂不是被压在最低下的那一个？”
“滚——”
“好嘞~”
见好就收的花锦容一边摇着扇子往外走，一边朝林清歌二人打招呼道：
“大人，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学生去找些帮手过来帮着维护秩序~”
巳时三刻。
聚宝斋的门口已经被前来抢绣球的青年才俊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眼瞅着午时将至，依旧只有掌柜自己杵在门口。
作为此次主角的聚宝斋东家千金却迟迟未出现在人前。
就在议论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被拉来充当临时司仪的柳辰飞站在二楼，朝下面抱拳道：
“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家小姐的抛绣球招婿。
规则十分简单：午时一到，我家小姐就会将绣球抛出，只要谁接到绣球，不仅是我们家老爷的乘龙快婿，更是我们聚宝斋未来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