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
暂不论工作又增加了的风轻尘有多暴躁。
另一边。
收拾完逆子，哦不、是看别人收拾逆子的林清歌叫来小二。
让小二将这顿被打扰了兴致的饭记在过失方工部尚书朱衡，朱大人的账上。
然后，她潇洒的领着吃得腮帮子都圆了的林子墨起身离开。
出了酒楼。
林清歌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一头扎进了旁边一家名为‘平南烟雨’的首饰铺。
美其名曰，初来乍到，打扮的太寒酸容易被那些势利眼瞧不起。
可冷凝月却摇头道：
“你选些适合自己的饰品即可，我不喜这些。”
“不喜归不喜，但该有的咱得有啊！”
林清歌虽爱财，但对自己人向来大方的很，大手一挥，直接让掌柜将最好的头面配饰饰统统搬出来。
掌柜见林清歌一行人衣着虽然寒酸了些，但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也就听话的照办了。
“不知这位老爷如何称呼？”
“免贵姓林。”
“林老爷，这里摆放的都是我们铺子里做工最为精美别致的头面，不说是整个京城独一份儿，但也很少能找到同样的款式。”
虽然兜里有了钱，但从未如此奢侈过的林清歌绕着这一排闪亮亮的玩意儿走了两圈，最后在一鎏金点翠头面前站定。
掌柜熟络的上前介绍道：“林老爷真是好眼光，此套头面名为《孤月冰辉》，不仅是孤品，更是本店的镇店之宝！”
“夫人，要不就选这个吧？
这《孤月冰辉》无论是名字还是颜色，都与夫人你极为相配。”
冷凝月微微蹙了下眉。
见状，掌柜刚要推销，却被林清歌抢先一步开口道：
“夫人，这头面不仅做工精美，淡雅的蓝色与你常穿的水蓝色长裙十分相配，关键是这上面的发簪多，而且每一支都能单独拆下来。
出门在外，夫人你若是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随便从头上拔下来两根都可以当做投掷的暗器。”
？？？
卖了一辈子发簪，头一回听闻将发簪比做暗器的掌柜诧异的眨了眨眼。
然而下一刻。
那位原本眉宇间尽是拒绝之意的夫人竟真的缓缓点了点头。
“头面可以留下，但这套也一并包起来。”
掌柜顺着冷凝月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夸赞道：
“夫人真是好品味，此套头面名为《清光照》，颇受年轻小姐的喜爱。”
“正所谓‘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
晶莹剔透，倒不负‘清光’二字。
不过夫人，这款头面是不是太……”
林清歌后面的话虽未说出口，心领神会的冷凝月那双漂亮的美眸染上一丝难得的笑意：
“纵使不戴，也可以买回家放着，总有一天会有它的用武之地。”
听明白了的林清歌后知后觉记起自己实际性别为‘女’的事实。
感激之余，她刚准备开口，门口却横插进来一道尖锐的女声：
“掌柜，这两套头面我们家小姐明明早就定下了，你怎么能随便卖给别人呢？
尤其还是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
“冬儿姑娘，您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将汪大小姐相中的头面摆出来卖啊！
汪大小姐上次不是说这几款头面太过素净，不喜欢吗？”
“哼，我家小姐说不喜欢是不喜欢，但掌柜你将头面卖给这群土包子就是不行！”
只见丫鬟打扮的女子从门口走进来，趾高气昂的说：
“此事若是传出去，让别人知道我家小姐跟这群土包子戴的头面同属一家，你让我家小姐今后如何见人？
亦或者，掌柜你从此以后都不打算做我家小姐的生意了？”
“冬儿姑娘息怒，汪大小姐是我们店里的贵客，小的又怎么会不做汪大小姐的生意呢？
不过嘛，小的开张营业，来到店里的就是客。
这位林老爷若是能付得起相应的银钱，小的又岂有不卖给人家的道理？”
那叫做‘冬儿’的丫鬟闻言，当即秀眉倒竖道：
“掌柜，我们小姐在你这铺子买头面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似是那冬儿的表情太过凶神恶煞，林子墨一把搂住林清歌的大腿，“爹爹，墨儿怕！”
“男子汉大丈夫，这有什么可怕的？”
林清歌尽管嘴上嫌弃，但还是弯腰将沉甸甸的小肉墩子抱了起来。
被数落了的林子墨撇着小嘴儿委屈道：
“爹爹，墨儿怕被疯狗咬。
爹爹你之前在老家的时候不是说过，被疯狗咬了的人就会变成疯狗。
墨儿可不想变成咬人的疯狗！”
那冬儿一听，立马火冒三丈道：
“你这没教养的小娃娃，骂谁是疯狗呢？”
“谁应声说的就是谁呗！
略略略~~~”
林子墨说完，做了个鬼脸，然后把脑袋埋在自家姑姑的颈窝中，当起了鸵鸟。
……
没想到被一个小娃娃给耍了的冬儿刚要发作，门口传来一道宛转悠扬的女声：
“冬儿，住手。”
紧接着，一身着浅紫色罗裙的娇美女子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小姐！他们仗着人多欺负奴婢！”
听到自家丫鬟告状，那女子非但没有动怒，反倒朝林清歌等人欠了欠身：
“小女汪梦晗见过各位公子，冬儿向来与小女亲如姐妹，被小女惯得有些骄纵，还望各位公子莫要与她一个丫鬟斤斤计较。”
林清歌听完，忽地笑了：
“有意思，应该说不愧是京城，天子脚下。
连个狗仗人势的贱婢犬吠完，都能说上一句莫要与其斤斤计较。
怎么？
在这位姑娘的眼中，区区一个贱婢也配与我们相提并论？”
前世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林清歌从未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无奈有些奴才压根儿就不把自己当人。
说句不好听的，这名为‘冬儿’的丫鬟若是没有眼前女子的刻意纵容，又怎会大言不惭的说出之前那番污人双耳的话？
似是没想到对方态度如此强硬，那名为‘汪梦晗’的女子先是愣了愣，泪水随即在眼眶中打转道：
“这位公子，小女刚刚已经说了，小女与冬儿情同姐妹，可公子你却把冬儿比做贱婢。
难不成公子你暗讽小女暗讽也是那卑贱之身？”